似乎有许多画面在自己眼前闪过,但玄日无法停止这一切。
看见自己抓住魔女想动手、看见焰莎用自己当做威胁逼迫他、看见自己为了保护焰莎而重伤,以及……自己用魔力治疗了焰莎。
这时强烈黑暗的浪潮像自己袭来,下意识做出闭上眼动作,然而耳旁却传出……
「玄日──」那个熟悉、哭喊自己的声音,只是玄日却无法张开自己眼睛,意识消失於黑暗中。
睁眼,玄日意外发现自己在踏在某个郊外,当他看向某一方时顿住,却也瞬间明白这一切是梦境。
因为他看到年幼的自己和焰莎。
两个小孩不知何故在奔跑,而当年幼的自己跟玄日擦身而过时,他感觉自己意识被吸了过去,与年幼的自己「合而为一」。
『等、等等我!玄日!』奔跑到一半,焰莎抓住自己,她不赞同的开口,『这样太危险……我们应该先去找教父或蕊雅姊。』
瞬间玄日脸上白了,他很清楚这是什麽时候,更清楚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但他无法阻止自己开口说出来的话。
『好让那只危害人的魔物逃跑嘛?』自己气愤的甩掉手,『通知他们,等他们来,这段时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麽状况。』说完就自顾自的跑过去。
不!应该要通知的!要这麽做的!不然会发生那件事!
困在幼时身体的玄日无论如何呐喊,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跑去找那魔物,然後因为太过轻忽而被打倒在地。
当这魔物举起手要给玄日最後一击时,焰莎此时挡在他前面,硬生生接住这击,魔物的手贯穿了焰莎身体,却也无法从焰莎身体拔出。
『不、可、以,我呀……不会在让任何事物从我身旁夺走任何东西。』笑着说完这句话,焰莎掌心冒出火焰,而那些火焰像有生命般,开始往上侵袭着魔物身体,魔物痛得不行嘶吼,同时也想要甩掉那个制造火源的小女生,将自己的手用力往旁边的树撞,可是无论如何撞击,焰莎都死不放手。
直到魔物被燃烧殆尽倒下,焰莎才缓缓放手,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玄日旁边。
『玄日……』身上充满着自己和怪物的血,焰莎看他无特别严重的伤势,伸出手抱住他,『没事罗……谁也不能从我身旁夺走任何一切……都不可以……』
『焰莎姊……』年幼的自己抱住她时,惊觉到她身体冰冷,同时从自己腹部传来的湿濡感,才意识到焰莎的受伤程度。
当他摇了一下焰莎,却发现怀中的人早已丧失意识,玄日惊觉不对,赶紧治疗,但是、但是这就像是帮破了洞的袋子补水般,无论治疗多少次,他还是感觉到焰莎生命力一直在流失……
不要!不要!焰莎不可以!不可以!幼时的他首度感觉到窒息感,他好害怕、害怕她真的会……
不要、我不再鲁莽了……
拜托!醒来……
『求你快醒来吧,玄日。』熟悉的女性嗓音此刻在自己耳边响起,同时感觉到手似乎有种温热的触感,让玄日讶异的从梦中清醒,这次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眨了眨眼,完全没从梦境中那恐惧感中回来的玄日喘了几口气後,他坐起身子时,胸口上的疼痛让他摸了摸自己,看到身上缠着绷带以及自己所处之地,玄日脑筋也开始运转起来。
「所以……我们获救嘛。」发出沙哑般的声音,玄日清楚知道这里是教堂内设置的客房,既然被送到这代表自己和焰莎都没事了……对吧?
不管伤势快速下床的玄日,想立刻出去找焰莎,谁知道才一开门就跟门後的人撞倒。
「痛……谁呀?突然开门乱冲……」男性的抱怨声让玄日讶异一看,看到的是身上和脸上也贴上不少药布的克雷德。
「呃……我想会从这房间出来的只有一位吧。」温和的声音说着,玄日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站着的夜莲,他立刻站起来询问,「夜莲,焰莎呢?」
「欸欸,玄日你醒来就算!为什麽还撞倒我?!」克雷德大叫。
玄日理都不想理。
「焰莎姊伤势因为被你治疗过,所以恢复很快。她刚刚去帮你们拿换洗衣物。」夜莲温和的说着。
「是喔……」玄日思考了一会,这时他突然抓住克雷德,「夜莲,克雷德借我一下。你先去别的地方吧。」说完就直接抓克雷德进房间。
夜莲意外的看着两人互动,「喔,那我先去帮我哥罗。」说完就先离开。
「喂喂喂……我伤还没好呀。」克雷德被抓进後,终於受不了的甩开玄日,「有什麽事情非避掉夜莲呀……」
「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一起放闪光闪我。」玄日摊手说。
「喂!!!!」克雷德火大。
「重点是我昏迷多久了?」玄日坐在床上,抛出他想知道的问题,「还有为什麽连你也受伤,那天之後到底怎样?」
「你昏迷两天了。」克雷德摸了摸手腕,「那天不只是你出事而已,之前杀夜莲的女子那晚也追上我们那边,所以我跟羽叶为了挡住她才会受伤的。」
「是喔……」玄日还想继续问时,这时门传来叩、叩声音……
「克雷德,你在里面嘛?方便我进去嘛?」焰莎的声音。
「进……」当克雷德才说出一个字时,玄日眼明手快摀住嘴巴,他轻声的说着,「克雷德,等等先别说我醒了。」
克雷德用困惑的眼神看他。
焰莎在门外等了一会,以为没人要准备进去时,门先开了。
「焰莎姊,抱歉我刚刚有点不方便。」克雷德打哈哈的说着。
「没关系。」焰莎这时看向玄日那边,而後者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他还没醒呀……」失落的说着。
「对……」克雷德有点心虚的扯谎,而後想起玄日的交代,「焰莎姊,我先出去看看有什麽帮忙的,你就先在这照顾玄日吧。」话落,赶紧跑离房间。
困惑的看着有些仓皇而去的克雷德,焰莎走进了房间。
安静的房间,焰莎坐在玄日床旁,望在玄日熟睡脸庞,不自觉伸出手要摸上他脸庞时……
原本沈睡的玄日突地睁眼,他迅速抓住焰莎的手,一把用力将她抱住。
「咦?耶?玄、玄、玄日……」焰莎的脸顿时通红,她有点挣扎,「你伤还没好,这麽用力……会痛的。」
「原来焰莎会趁我睡着时摸脸呀?」玄日摸着她的手,轻轻的吻着她掌心,「我一直以为过去只是我单相思,不过那场宴会时你所做的行动……不是对我没感觉的话,不会做出那样动作吧?」
「这、这……」看着玄日的举动,焰莎害羞到不行,热度几乎烧到脖子上。
「焰莎不喜欢我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喔。」玄日神情哀伤的看着她,「所以焰莎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想知道……」
焰莎看着他许久,默默的把头靠在玄日肩上,「其实我也……但不行,我……在七年前……」
「杀了人嘛。」玄日这句话说的很平常,这让焰莎的脸苍白起来,但玄日却默默说下去,「焰莎,还记得三年前,我曾经冲到去找魔物算帐被打倒的事情吧?那时你接下一切伤害,而你当时的话我也听得很清楚。」
说着说着自己也回想起来,那时候三年前那种强烈窒息感也还在,玄日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对焰莎是姐姐般情感,应该是这样的……但那次灾难,除了差点丧失她的害怕感,还有一种困惑-就是焰莎本身所说出的那些话。
到底是什麽事情会让她恐惧任何人离去,为何执意去保护着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像是卡在焰莎心理的一个死结。
那天要不是焰莎早就写好信件先传送给教父在来找他的话,也许玄日就自己默默的看着焰莎生命力消失。
当然自己的鲁莽也换来教父不少挨骂,而自己确实也乖乖反省了,等确认焰莎稳定下来後,玄日也开始有种想知道这一切的始因,决心要等焰莎清醒後慢慢询问。
不过那时候还没询问时,反倒从教父和蕊雅姊那边听出关键……
『看情况,火灾给焰莎的影响比我们想像中的严重呢。』蕊雅姊幽幽地说着。
『没办法,自己父母死在自己眼前,任谁都有阴影吧。』修达尔翻了翻资料。
『修达尔……』蕊雅有点犹豫的开口,但修达尔冷冷的打断,『你别想因为这样就离开我,蕊雅姊,我宁愿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蕊雅闭上嘴,继续做着自己事情。而听到他们对话的玄日则选择出自己要去查焰莎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我知道一切真相。」玄日低语着,「但是七年前你究竟为什麽杀人也明显不是嘛?我知道……焰莎一直想赎罪这一切。」
「玄日我……那场火灾我并不是故意要爆发的。」焰莎紧紧抱住,「当时我不知道我天赋是火焰,当那些人想触碰我时,害怕自己死亡的恐惧感让我身上魔力暴走,火焰失控吞噬掉那些人……而我那时还不懂那是杀人……」
「我知道,你已经承受这些很久了。」玄日轻抚,「我知道你愿意为这一切事情赎罪,但并不是跟始作俑者同归於尽就是赎罪。」说到最後一句,他笑的特别灿烂。
「呃、玄日……你听我说……」焰莎满脸汗的说着。
「不听。」玄日满脸笑容,「焰莎,你怎麽可以这样呢?我不是说过了,不能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呢?」
「我、我不是……因为我是个……」焰莎艰难的说不出去话。
「杀人犯。」玄日从善如流的接下去,「不论过去怎样我不在乎,但是如果不解除你内心心结,你也不愿意去看自己未来。但我不也允许焰莎你做出任何伤害你自己的事情。」
「赎罪的方法很多,但同归於尽我绝不看到。」玄日坚决的说着,「不单单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所在乎的那些人……」说完,玄日这时走向房门前,打开门。
而玄日一开门,立刻有三个身影倒在地上,显然刚刚一定是将身子贴在门上,才会在玄日一开门时反应不及而没办法即时停住而倒在地上。
「我相信克雷德、羽叶还有蕊雅姊的想法跟我一样。」玄日灿然的看着这三位,同时他也发现门口还站着夜莲跟另一名不认识男性。
「咳、咳,玄日说的没错。」蕊雅率先狼狈的起身,「焰莎我知道你很自责这件事情……但是你也不能用那种方式赎罪,太不智。」
「就是嘛!」珞羽叶愤愤不平的起身嚷着,「当年我跟我姊分开时,因为你在我身旁我才能振作,而且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当我姐姐呀!」
「嘛……说穿了,当时事情说到起因也不是你的问题。」克雷德抓了抓头发,「而且我们其实都知道的……焰莎姊你一直都很难过,为了自己太弱的事情,以前我不懂,可是现在……」眼神有点飘向身後的夜莲。
「焰莎姊,不要哭泣了。」夜莲轻轻的说着,「就算表面上没有,但你心里一直在为那件事情哭吧……」
焰莎望着他们许久,脸颊上开始蜿蜒着泪水,注意到自己失态,她想擦掉眼泪,却发现越掉越多,最後乾脆摀着脸一直发出啜泣声。
当其他人想去安慰她时,玄日率先阻止,「让她哭吧,还有接下来请离这房间越远越好,顺便通知一下其他人先别过来吧。」
克雷德想问玄日为什麽时,却在触及玄日那含着杀气的眼神瞬间闭嘴。
「等等都别打扰我跟焰莎喔,不然你们就靠身体体验我的怒气喔。」说完这句话後,玄日灿笑的关门。
「看来要晚点在把讯息传给他了。」从刚刚都没开口的男子轻轻的叹气说着。
等玄日确定门後的人走了後,才再次走到焰莎的前面,轻轻的拿掉焰莎哭泣的手,望着她的哭脸,不自觉的吻上她脸颊的眼泪,而当他快碰到焰莎的唇时,停顿一下。
「现在想想,难得一次的初吻,既然是为了阻止我而吻。而且还是焰莎你主动的,这点真让人难过。」玄日有点难过的说着。
「干、干嘛在意这些……」焰莎再次脸红。
「我可爱的焰莎,可以给我一次表现机会嘛?」玄日调皮的眨了眨眼。
「什……」焰莎话才说出第一个字,玄日就已经堵住了焰莎的嘴,不让她在说出任何一句话了……
多年的情感终於得到结果、焰莎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这让玄日放下一部分的心情,安心的养好自己的伤势,同时拼凑出所有事情的经过……
若述结果,就是现任领主因「意图杀害领主继承者」与「教唆手下去伤害平民百姓」的罪名,被迫退位与关进大牢内接受审判。
而领主的手下包含自己在内,则目前因伤势问题延缓审判质问,不过玄日自身加入时间短,虽有伤害领主继承者,但因自己坦承一切缘由,所以确信无罪。
岚亚特以及日前与玄日、焰莎对打的佣兵-凯罗尔,他们都坦承并愿意接受一切逞罚,毕竟一方面是出於领主之命令、另一方面并未有任何确实杀人记录,最终会交由新上任领主和公会长决定刑罚,只是岚亚特虽是七年前火灾施放者,将受到的刑责绝对大於凯罗尔。
然而冷沁却有严重的顾虑问题……
「怀孕?!」被教父叫过来的玄日和焰莎听到他的述说後,本来喝下去的茶差点又吐出来,在他狂拍胸口吞进去後,才意外的大喊。
「是呀……」修达尔头疼的说,而房间内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名陌生男子和另一名女性精灵,男子有着银白短发和黑色双眼,他转动着茶杯,似乎在想什麽。
而女性精灵米黄色长发紮起马尾,冷漠墨色眼瞳随意的看着旁边,托着腮另一手的手指一直轻轻画着自己茶杯,似乎是不想参与讨论的样子。
「呃……我想知道,那个爸爸不会是……」焰莎似乎抱持某种希望问。
「她从10岁就被那一位捡回去,对她来说,那一位是她的天、她的地,那一位要她做什麽,她什麽都愿意喔。」女性精灵开口,清冷的声音打碎焰莎的希望,「所以除了那一位……还会有谁呢?」
「真是傻……」玄日发出一句感叹,这让女性精灵发出笑声,毫无笑意的。
「傻?对她来说,好人只是冷漠的看她饿死街头,是那一位救了她,跟着当坏人又如何?」女性精灵这番话语让玄日不经沉思了。
「其实不单单是她有身孕的问题,就是她的过去和行为完全是那人所导致下来的……公会长跟领主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她的後续。」修达尔轻轻的叹气。
「说到领主,既然那一位被迫退位,那谁是下一任……」玄日困惑问,这时修达尔眼神转向旁边的男子,後者接收到眼神,轻声叹气,「就是我,然後被迫退位的是我弟弟……」
「你弟弟……」玄日看着他跟那一位相似脸庞,但他显得异於年轻……
「他十七年前把自己女儿交给我师父後,就陷入长眠,连带地容貌也因此停到那时候了。」修达尔解释着。
「十七年前……欸?」玄日这时讶异的睁眼,「你是夜莲的……」
「父亲。」男子此话一出,让焰莎发出惊呼声。
「十七年前……我原以为我会这样一睡不醒,谁知道我竟然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境……然後再次清醒,却是看到蕊雅跟一群人战斗的情况,也从她口中明白一切……包含已经过了十七年……」男子闭着眼,痛苦的说着,「我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跟岚亚特的处境是这样糟糕。」
「罗叶特大人,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保握吧。」女性精灵直视着他,「把应该处理的处理好後,好好陪着你女儿吧。」
「是呀……」罗叶特苦笑一下,接着看向玄日和焰莎时,眼神中充满着强烈的威严,「我今日来这是还有其他事情相求。」
玄日和焰莎对看一眼,玄日开口询问,「请问是叫我们两位过来有关嘛?」
「是。」罗叶特直接说明,「我希望你和焰莎小姐可以进入我城内,成为我的护卫。」
「既然想请我们,当然有相当酬劳可以谈吧。」玄日托着腮说着。
「当然,完全符合你们实力的酬劳。」交着手,罗叶特胸有成竹的说着,「你们想继续当冒险者也可以,我只是提议一种让你们选择的路。」
「我跟焰莎在讨论看看吧。」玄日思考一会儿,开口说着。
「唔?你们也被招揽罗?」在跟所有人一起吃饭的时後,克雷德听完玄日的叙述後,开口说着。
「怎?你们也是喔?」玄日故做夸张的叹气,「看来领主真缺人,连克雷德这种也要。」
「喂!」气愤的敲桌,克雷德拿着汤匙指着玄日,「你是觉得我很弱就是了!」
「比我弱呀。」玄日调皮一笑,「还有拜托你吃相好一点……脸上都有饭粒和别的。」
「咦?在哪?」克雷德要伸手擦拭时,一旁夜莲递给他手帕。
「呜哇,你们两个有够闪的。进展到哪了?」玄日吹起口哨,夜莲听到脸都红了,而克雷德脑羞的反驳,「什麽闪啦,你自己跟焰莎姊才闪。」
「我哪有。」玄日无辜眨眼,但克雷德扁眼看着焰莎腰上的手,「睁眼说瞎话。」
「不过姐姐好像不怎麽想答应呢?」珞羽叶这时看向旁边的珞羽芯,此话一出原本争吵的两人立刻住嘴,大家齐齐看向珞羽芯。
「我已经被困在以前村子十七年了……是想多出去看看外面。」珞羽芯吃完自己的食物後,淡然的说,「羽叶,你想留在这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多多旅行一下。」
「在那之前,还有治疗费用呢。」焰莎好心提醒一句,这让珞羽芯脸孔抽搐一下。
「所以,」玄日慢腾腾的喝了一口茶,「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呢?」他询问在场的。
「我不会答应领主的提议。」克雷德抓了抓头发,「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偶尔东奔西跑的出任务,但是我会去成为本地冒险者公会里的成员之一,并专心接受训练让自己变更强。」
「我是答应领主提议,但是会先属於城内巡逻一员。」珞羽叶坦白。
「我就去当冒险者一边旅行一边还清那笔费用吧。」珞羽芯说着。
「嘛……我可能就是得留在这帮着哥哥吧……」夜莲泛起一丝苦笑。
「这麽说起来,经过这次事情,大家生活好像都要变了。」克雷德感叹一句,这时他身後突然有人钩住他脖子,笑嘻嘻的说着,「嘿,克雷德,等等要不要饭後运动?」
「咳、索德雷,吃饭後马上切磋对身体不好耶……」克雷德用力把对方的手弄开後说着,对方耸耸肩後,就也跟着坐下来。
玄日这才注意到那名叫做索德雷的男子,他一头灿金色短发和天空蓝的双眼,除了他外,他身边还有两位年龄相当小的女孩子,一个柔软黄长发紮着两边的小短尾以及褐色眼睛、另一个则是绿长发绿眼戴着眼镜。
似乎注意到玄日视线,索德雷也看着他,微笑道,「你好呀。」两位小女孩也对着他点头当打招呼。
「你好,话说回来,你们是谁?我好像以前没看过你们。」玄日疑惑问道。
「唔……我也没看过你们,以前只有老大过来找那位教父一次而已。」名叫索德雷的男子托着脸颊说着,「但这次老大不知为何,总感觉到不妙,才硬要叫我们一起回来。」
「事实证明,的确大家都要一起回来的呢。」黄发小女孩点头说着。
「老大的灵感一直都很奇妙的准确,这完全不合科学。」绿发小女孩则发出苦脑的声音。
听着他们的讨论,玄日对那名老大感到很好奇,据说当天他昏迷时,那名佣兵虽然伤重,却硬撑住伤口差点又再次将斧头砍向他们两位,如果不那名叫索德雷的男子出现,可能他和焰莎还没办法撑到珞羽芯和岚亚特出现,也得知他的夥伴和老大也分别帮助了教父和克雷德他们脱离危险。
「你们不是来吃饭还嚼舌根的?」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看向来源,玄日发现之前在房内的女精灵走了过来,她看向索德雷,「早点吃完,早点帮教父把後续处理好吧。」
「是、是,老大。」索德雷举手表示投降,接着带着两位小孩去盛食物。
女精灵这时看向其他人,似乎在思考什麽,良久她语出惊人,「你们……好好保握跟那名叫蕊雅的精灵相处时光吧……」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出现震惊的表情,玄日率先回神过来,皱眉看着女精灵,「你有什麽根据嘛?」
「……衰弱。」女精灵缓缓开口,「她跟伊华尔昏迷前一样,出现严重衰弱的倾向。」
「伊华尔是……?」焰莎提出疑问。
「伊华尔,这所教堂前任教父。」玄日皱眉说着,「他过去跟蕊雅姊、以及夜莲父母都曾是一起出团的夥伴。」
「同时也是,那场实验的倒楣实验品。」女精灵也补上一句,「就像那位领主一样,伊华尔在三年前也陷入昏睡。所以,她会何时昏睡过去……谁也不知道。」
「碰!」夜莲用力的拍桌起身,这将大夥都吓到,克雷德这才发现夜莲脸色惨白到不行。
「夜莲……」克雷德迟疑喊她,後者这才缓缓回神,她神色慌张的说着,「我、我、我去找一下哥哥。」话落,不等大家反应就离开。
玄日盯着夜莲离去的方向,轻声叹气。
如果说蕊雅姊真的陷入昏睡,对「他」的影响将会是最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