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雨,似晨相識 — 7

一早起就发现今天似乎有排早上的课,因为阿韦的提醒:「干今天考试,再没考过就要说掰掰了。」我排的课刚好就是他的下一节,同一个教室同一个教授。

而大致上看得出来那种人是属於临时抱佛脚的。

我赶紧起身打扮一下出门。

我该说什麽呢,有时候还满邋遢的我其实只要刷个牙洗个脸就可以出门了。

夹脚拖死哩八,随便一件的格子衬衫,背包随便配,反正都是包包对吧?

有时候连背包都会懒得带。

到了校园附近阿韦又打给我,我问他考得怎样,他说好烂。

摁对,好烂。依我对阿韦的了解,他的「好烂」应该是全班数一数二的分数。

上次他这样的抱头痛哭打给我说:「……欸,完了啦。」,

「铐!不要一大早就唱衰我好吗?一打来就在那边完了完了。」

「我考成这样我怎跟我妈交代,烂死了。」他情绪低落的说。

结果那天他的成绩好到教授都赞赏。

这样有没有很赌烂?有!我很赌烂。

所以我再也不相信他的「好烂」。

之後我考的也算还好,那晚阿韦气冲冲地跑来进修室找我,我当时还在打瞌睡打周公。

「废物欸!你作弊吗?」

「没那种兴致作弊好吗?我又不是你。」

「我铐,没作弊可以考到七十几!骗肖!」

「什麽?」我大惊:「我考七十?哈哈好赞喔!」我突然有了精神。

毕竟那堂课的教授真的……美到一个不能说,能够被她注意的,就只有分数了。

「硍!又是一个骗子。」阿韦的表情告诉我,他现在非常的不爽。应该是极度不爽。

「哈哈!看你气成这样。」我把讲义一一收到书包里准备结束今晚的课程。

「那你到底是考怎样?」我继续说道。

「六七。」

我差点没出现在头条版上:「郑姓男子在校用书K死许姓同学。」

「铐!你也是骗子啊!你考六七你是在哀什麽劲的。」

我看了看手表,九点整。

「谁知道我会考那麽低!」

「你愈说愈夸张了吧,我看是你太高估自己了吧。」我向他比了个中指。

结果数小时後的我累瘫在篮球场上,被阿韦给惨电。

「兄弟comeon!我还没流汗呢!」阿韦对我咆啸,我想他今天要是没有累死我,他可能是不会放过我。

「哥!我求你了。」我躺在地上挥舞着累惨的手臂。

「少来!现在才叫我哥!」自己又带球上篮了一次。

球场到了晚上,人数也没有减少,甚至是逐渐增多。愈晚愈多人。

「嘿!那边的!我们有缺,要不要来补一下啊!」隔着两个场地的学长对我们这边大喊着。

「欸阿仁,要不要?」

「铐,你看我现在这样你觉得呢?还问我要不要勒。」我流汗的程度,大概像是一瓶矿泉水整罐淋在全身吧。

「只差源兄了欸!要不要把他抠来打三三斗牛?」

「意思是?」

我还在分析他说的话。

「意思是我也要打?」

而在我理解的那一瞬间,「OK学长!我们过去了!」阿韦对着学长的方向回答。

「挖铐!太突然了吧,我才刚思考完你的说的话欸!」我错愕。

至於为什麽只差源兄,因为我跟阿韦还有志源三人组,就成了「源韦仁无敌铁三角」了,不知道谁是源韦仁吗?其实我也不太了解。

不过我想要是志源真得在场,我想我们大概也是被电假的,厉害的也只有阿韦。

有次就这样上去被剃光头,三分球不是被打掉,不然就是上篮被巴火锅。

然後整场下来比数没有被拉很开都是靠阿韦,然後打完整场输了,我跟志源下了球场却完全不会喘,因为都在看戏,而在这样的状况下对阿韦比了个耶,想也知道阿韦拿了球演出追杀比尔。

灯光照耀着球场,场地上一滴又一滴的水渍是经过勇士们的洗礼所低落的结晶。水滴经由毛细孔的张开渗出,透过了那完美的45度角投掷射出後座力,脱离了完美无瑕的肌肤曲线。

我坐在场边看着阿韦跟学长们的厮杀,我发现阿韦真的满会打的,我是说认真的。然而打嘴炮他也很行,这个我也是说认真的。

我拿起背包走向球场出入口,我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望着我,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一连串熟悉的画面全倒映在我脑海里,那一个在我记忆里徘徊不息的人,余湘婷。

「…你」我一时讲不出话来。

「什麽?」湘婷想要说什麽?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支支乌乌的说。

「摁…我认识你吗?」

「什麽?」

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误会一场,他是来找刚刚跟我们打篮球的学长。

我说小姐,你没事长那麽漂亮做什麽呢真是的。好像,真的好像湘婷,少说我跟湘婷也在一起2年多了却连声音都让我辨别不出来,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还是因为湘婷的影子在我心中还没消逝?

我忽然觉得头好痛。

我走出球场到了校园後方去,那是与校门完全相反的路程。

我记得那里有个生态池。

不出我所料,不过夜晚的生态池比别人口中说的印象差很多,好美,好美。

我坐在生态池的椅子上,我希望在这里可以中断我对湘婷的思念。

夜晚的月亮,显得特别的亮,照耀之下把池中所有的动态全部呈现在眼中。

往水里一望,细数着里头的鱼。

而我是因为太寂寞,所以才忌妒水中这麽优游自在的鱼儿正在对我品头论足吗?

也许是我想太多。

倒映在水面上的月亮,似乎随着身旁数只的萤火虫而摆动。

蜻蜓就这样的歇在石子上,她起身的轻拍而飞翔,点了点水,产生的水波像是没有尽头的蔓延开来,多麽的优雅,她继续挥舞着翅膀,示意要我注意她等等带来的水上表演。

但我却没有这个心情观赏这绝美的演出。因为我心情的起伏就如同这只青蛙从荷叶上跳入水里所溅起的水花一样,虽然很有技巧地进入水里,但再怎麽的完美依旧还是无法抚平在我心中所激起的涟漪。

至今还是逃避,在回避。到底在害怕着什麽?我不晓得。

或许就是怕事实从湘婷的口语中脱口而出,则显得格外的残酷与伤害。

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我相信没有多少人可以承受住这种的打击。

我倒在草皮上,仰望星空的我发现其实并不是只有我孤单,在我的眼角那,有颗被大家遗忘的星星,它一闪一闪的发亮,也许它早已不存在了,不过在我眼里,它依然得在向我微笑,我也笑了。

黯淡的夜,是否就该配上一杯「寂寞特调咖啡」?

别了吧。

-寂寞特调的咖啡,没有味道,却有种「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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