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深抱着几本原文书困难地从拥挤的公车下来,单手翻着包包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她很快地按下接通键。
只是这一接,她的耳朵就被自家老妈的大嗓门毫不留情地攻击,下意识地她将手机拿远了些。
「夏俞深,你妈我又没有逼你去相亲,是你自己要相亲的,帮你找对象还给我嫌东嫌西!嫌人家不会装灯泡修水管,竟还问人家有没有六块肌!你以为在选男宠啊?我都不敢跟人家说我女儿多贤慧身材多好!」天晓得她这女儿完全没有厨艺可言,要胸没胸要臀没臀。
夏俞深在电话这头乾笑几声,一不注意手上的书险些滑落,她立即扭动身子稳住平衡,看起来滑稽有趣。
「唉呀,妈,别这样嘛!千万别不帮我找相亲对象……」夏俞深讨好地哀求。呼,抱着厚重的书、背着包包和拿着手机边走路边讲电话还真累,她气喘吁吁在租赁的公寓外停下,打算结束通话再进去。
「你怎麽那麽喘?你在干麻?」夏妈妈好耳力,听到女儿如雷的呼吸声。
「我刚下班,刚到家啦!」
夏俞深在一间出版社当翻译助理,职位虽是助理,但做的事情堪比她的直属上司,除了助理的打杂工作之外,连属於直属上司的翻译工作都落到她身上来。
专业翻译对外文系毕业的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帮上司做全书翻译并不在她的工作范围。
「叫你回家来帮忙就不听,非得出去被那样使唤!」夏家有一间小公司,在做进出口贸易,家境算是不错。
「唉,别念了,我还没吃饭,让我先填饱肚子吧!还有,记得再帮我约相亲喔!」夏俞深快速说完挂断电话,她轻笑侥幸逃过妈妈的碎念。
夏俞深住的地方是家人帮她找的高级公寓,十五坪的套房采开放式的设计,无实物隔间,对於单身人士来说是大又舒适。
大学毕业後到国外短暂游学回来,她就一直住在这里。她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她不想依赖家里,即使在别人底下工作忙得三餐不正常,她也甘之如饴。
重新调整自己抱书的角度,夏俞深再抬眸时见到眼前的男人让她的笑容立即僵住在脸上。
一时间千头万绪,无从反应。
压下心里的不甘、怨恨、澎湃与紧张,傲慢是她的保护墙,夏俞深就当他是个陌生人,终是不发一语地与他擦身而过。
不理会夏俞深的冷淡,男人眉头紧蹙跟了上去。他气愤难消,他惦记她这麽多年,每天都活在恨她的痛苦中,她却怡然自得地享受她的生活。
相亲?她敢?
就算下地狱,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男人推着门阻止夏俞深将他关在外面,夏俞深力气比不过他,把书丢下沙发倔强地背对着他。
他到底想要怎样?夏俞深仰天叹了一口气,努力地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她已经不在乎他了,不应该为他流眼泪。
两人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夏俞深受不了这样的诡异气氛,这是她的地方,她有权力不让他在这里!
才一转身要下逐客令,男人就向前按住她的後脑勺堵住她的嘴,手胡乱地往夏俞深的身上摸,解了她上衣的扣子,扯下她的裙子,抱着她就压往後方的床。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光裸如初生婴孩。
夏俞深什麽都还没准备好,身体就如被撕裂一般地发出疼痛。
不顾夏俞深的挣扎与哭喊,男人制伏她的手在两侧,阳刚的身体用力地撞击身下的娇嫩,一点也不体贴女人的痛楚。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放慢速度,俯身吮去她的泪水。
这场性爱,於他或她都是折磨。
末了,男人懊恼地离开她身上,穿好衣服坐在离床不远的小沙发上,眉头依旧深锁看着床上被他弄得一身青紫的女人。
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他的本意,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就算他真的恨她,他也不该这麽对她。
夏俞深费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红肿不堪,她拉着被子遮住胸部以下,抓起一旁的枕头往男人丢去,只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远还丢偏了。
「这麽久不见,你一来就脱我衣服,到底把我当成什麽?」夏俞深声音有些沙哑,是刚刚哭喊所致。自己身上无一处完好,想起刚刚男人的残暴,她不禁哆嗦。
任何时候这个男人都不会让她一步,只有在床上才会对她温柔,她知道他就只是想跟她上床罢了。现在他想上她,却已不是柔声哄骗,而是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压在身下。
夏俞深自暴自弃地想,男女相爱的行为在她眼里只是他想发泄慾望。
男人抿了抿唇,想说点什麽却又说不出来。他心乱如麻,一口气在心里实在难受。
他抓起他的西装外套,压下心底那股陌生的情绪,他看了夏俞深一眼,离开之前还是没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