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世上最英俊的公主殿下 — 初见烈阳

由银羽引发的小小风波就此平息,冷沧泱自己都不说什麽,别人也不好揪着不放。冷沧泱端起酒杯,对温雅笑着说:“难得温驸马肯赏光,光临我这小小镜月府,真是蓬荜生辉。”

“哪里,楼王殿下太言重了。”温雅客气地说。

冷沧泱指着席间的众人说:“他们这些人,本王刚一回来,就在本王面前大谈特谈驸马的风采,真是让本王还没有见到真人,就仰慕非常啊。”

说着她扬声笑道:“你们这些人,驸马没来之前,大力向我描述我们雪国的护国神人如何风采不凡,现在神人亲自来了,怎麽都不说话了?”

“三哥,可不是我们不说话,实在是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有人闷闷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那位尊贵的皇姐护人护得死紧,这皇姐夫的金面实在是难得一见。要不是三哥你亲自下请贴,恐怕皇姐还未必会卖我们面子,放皇姐夫出门呢。”

温雅一听,这叫什麽话,什麽放她出门不出门,说的好像她被冷英金屋藏娇一样。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向了说话的人。

她不出门,那是因为她懒得出门。

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不说,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危险东西存在,在以前的世界简直想都不要想。而最让她头痛的还不是这些非常态的东西,毕竟非人可怕,也不是经常能碰到,但这世界的阴阳颠倒以及那随之而生的审美差异,令她到现在也依然严重的适应不良。

就如现在,冷沧泱的身边有着众多的美姬环绕,这本应该是赏心悦目的景象,但看着这一群燕瘦环肥的莺莺燕燕,虽说已经过新世界的伟大文化熏陶了不少时间,温雅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直抽搐。

并不是说这里面就没有一个长得符合她审美的,可最关键的问题并不在於相貌,而在於化妆。那些纤细秀丽型的化上妆她勉强还能看看,但你能想象两道粗眉毛抹得跟刷子一样五大三粗的爷们涂着朱红的樱桃唇,头上再顶一朵大大的红芙蓉花吗?对这个世界神一样的审美观,她没有当场抽过去已经是修炼到了相当的境界了。

所谓入乡随俗,她并不是不想让自己适应这种状况,无奈已经成型的世界观人生观要强扭过来谈何容易,尤其是审美观,早已经成了定势,永远也改不过来了。

唉,这个世界是如此之美,可为何有那麽多的美,却是她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美。

这是席上有人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温雅一举,满脸笑容。

“皇姐夫,还记得我吗?你和皇姐大婚的时候,我也敬过酒的。”

“四哥,你敬了酒人家也认不得你。皇姐那人可高傲得很,像你我这样的,怎麽入得了皇姐的法眼,恐怕提都没跟皇姐夫提过吧!”

温雅的确是分不出她是谁了,雪皇的九个孩子中,除了冷英,她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太子,还有那跑到公主府里当面找冷英茬的老麽十三,其他的在她看来似乎都差不多。这本应归功於她本人轻微的脸盲症,实在和冷英没有半点关系,可到头来,背上傲慢名声的还是冷英。

“九弟,不可妄言。”那人出声制止了九皇子的抱怨,转向温雅笑着说:“皇姐日理万机,有些小事难免会疏忽,他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小九不懂事乱说,还望皇姐夫见谅。”

那个是九弟,这个又是哪一位啊?这左一位右一位的兄弟轮番登场,认不清人脸的温雅彻底呆了。

哦,那个小九喊她“四哥”,原来是冷英排行第四的“兄弟”?

“四哥,我哪里说错了吗?”那边九皇子不满意地嚷道:“皇姐那个人一向心高得很,除了太子殿下,能把谁真正看在眼里。是,他是厉害,是咱们雪国的护国公主,在他眼里恐怕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些废柴。可是护国公主又怎麽样,还不是个女人,还不是要嫁人?既然是女人,就别那麽目中无人,还是温柔一点的好,对着自己的丈夫也像对别人一样颐指气使,再怎麽尊贵的公主,说到底也只是个悍妇!”

温雅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九皇子抱怨,其实这些对冷英的指责她听的已经不少了,应该已经相当淡定了,但在听到最後一句的时候,还是差点当场喷茶。怕失礼不敢喷的後果就是一口茶猛咽进去,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她咳了一个脸红脖子粗,坐在她身後的银羽大约是觉得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抢在其他侍卫之前先动手替她拍背顺气,一边忙着拍背还一边弯下腰,讨好地问道:“大人,你不要紧吧?”

温雅一时不敢说话,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不料银羽这样大献殷勤,等於抢了正牌侍卫的工作,离得最近的某正牌侍卫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也来给温雅捶背。遗憾的是,她的力道实在是大了一点,捶得温雅直翻白眼,真不知道弹指就能伤人的银羽怎麽能把捶背的力度掌握得那麽恰如其分,而这笨蛋侍卫明明力气没有人家大,这捶人的力道却如此剽悍。其实侍卫来捶背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得赶紧为自己家的公主洗刷冤情。

“驸马,您别听九殿下乱说。”忠心耿耿的侍卫说:“其实,那是因为她当年向公主讨要怜卿,公主没有答应,九殿下为此怀恨在心,找到机会就要说公主的坏话!”

怜卿又是哪一位?

温雅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脑子里蹿出一个人影,顿时囧呆了。

为了怜卿!

打倒悍妇!

好吧,还是先不要再想怜卿了。

她总算止住了咳嗽,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静静心,挤出了一个笑脸。

“九皇弟是吗?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你,不知道九皇弟能否指教?”

“皇姐夫有什麽问题?”

“我想请教,雪国有几位护国公主?”

“那还用说,当然只有一个!”九皇子撇了撇嘴。“护国公主是什麽样尊贵的身份,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赐封!”

“那就是说,我娶的那位,就是雪国唯一的护国公主了。”

温雅严肃地说:“我刚才一直在疑惑,雪国是不是有好几位护国公主,只因为我不能明白,九皇弟你所严厉责备的,是我的公主殿下吗?可我听着,明明却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我的公主殿下他是一个多麽温柔的好人,於公,他忠诚善良,无私奉献;於私,对亲人也体贴关怀,用心爱护。这样一个人,为什麽还会被说成目中无人,说成是悍妇?这实在不是他的品性,如果你说的的确是他,那麽身为他的驸马,我必须要为他正名,还他一个公道。”

她这样一说,在场的众人一时都沈默了。

“啪!啪!啪!”

正在这时,厅外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说的好。这一位,就是冷英皇姐的驸马吗?果然人如其名,温文尔雅。冷英皇姐真是幸运,得遇如此佳偶。”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当然,是对温雅而言的男人。

温雅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厅外走了进来,再强调一次,是对她而言的男子,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了。

但这个人身上穿的也并不是女装,而是一袭式样奇特,宛如水墨烟华的长袍。他的相貌看起来很年轻,但一头长发却是灰白色的,这不是天生的发色,而是褪去了青丝墨色的,没有生气的灰白。他没有束发,甚至连最简单的扎起都没有,灰白的长发散在水墨色的衣上,犹如从陈年旧画中走出来的人。

这个人很美,非常的美,却是一种绝望而凄伤的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温雅福至心灵,立刻就猜到了他的名字。

烈阳。

冷沧泱一见来人,神色立刻就变了,再看不出方才的慵懒,而是透露出了几分掩不住的紧张。

“你怎麽来了?”她一边赶紧命人设座,一边低声道:“怎麽都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没什麽。”烈阳微微一笑。“我只是听说皇姐夫来了,想亲眼看一看。”

安顿好烈阳,冷沧泱才想起要对温雅介绍一下他,於是转头说道:“温驸马,这一位是……霜族的烈阳公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公主原本是华国先皇的皇妃,因为华皇过世,父皇怜惜公主在异国孤身无依,将他接回了雪国,重新物色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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