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曾认为流言缠身的感觉令人厌恶,没想到对象换作是你……我竟感到无比骄傲。」
「哥,我先出门罗!今天放学不用等我,我会在晚餐前回来的。」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早餐,我急急忙忙准备出门,就怕与我相约的人等太久。
当我在玄关穿鞋时,二哥手中拿着刚烤好的吐司晃了出来,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让我忍不住笑问:「干嘛这样看我?怎麽了吗?」
「只是要提醒你……纸包不住火,做任何事自己要有分寸。」
我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回道:「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二哥说的话就好。」二哥留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後,又悠悠踱回厨房。
心里抱持满腹疑惑走去学校,抵达校门口时,我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倚在墙边,对方正仰头若有所思的凝视开得火红的凤凰花。
「宇杰,早安!」
「唔……小希,你来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宇杰抱歉地笑了笑,我伸手替他拍下飘落在他头顶的凤凰花瓣。
「在想些什麽?」
「我在想──感觉我们才入学没多久学长姐们就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快到还来不及回忆这一年发生什麽事就要再往上升一个年级,会不会未来我们也在措手不及下就要和大家分离?」
「就算毕业也没关系啊!」我一脸认真对宇杰说:「我们一定会继续保持联络的,如果大学考到同一个县市还能常常约出来碰面。」
「那麽为了能常和小希碰面我可要加油点,嗯……首先读书时间得拉长才行。」
「我也会帮你的,一起加油吧!」我们边讨论边并肩穿越还没什麽人的校园。
宇杰就是那天在街上不小心撞到我的男孩,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我们的感情变得要好,这全都托他个性好相处的福。
即使一开始我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也不在意,依然掏心掏肺的待我好,我从来没有碰过如此不屈不挠的人。大多数人说想和我交朋友,但一但我对他们相敬如宾,没多久他们便自讨没趣的疏远,有的还会指责我态度高傲、难以亲近,殊不知我只是比较慢熟罢了。
而且,我到最近才知道宇杰原来是篮球队的队长,同时亦是校园的风云人物,非常受女生欢迎。
他的一举一动随便就能引来众人的瞩目。
相较於那些用尽方法想要亲近宇杰的仰慕者,我可以说是个幸运儿。按照她们最近谣传的说法:「像夏萌希那种不怎麽样的女生什麽也不做就能把宇杰绑的死死的,太不公平了。」
嗯,我也觉得很不公平,但没办法……宇杰还没认识我之前就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向他示爱、甚至以亲卫队自居的女孩子。
「连对方叫什麽名字、哪一班的都搞不清楚就被告白,感觉很奇怪。」一天的放学後,我陪宇杰在球场练习投篮。休息时间我们坐在旁边的水泥地聊天,不知道为什麽话题突然转到那些仰慕者身上。
「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拒绝人的那一方也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我忽然想到先前被不认识的三年级学长告白的情形。
当我婉拒了对方,他脸上的落寞神情教人无法直视。
虽然感情这种事没有双方合意也勉强不来,但我还是有种自己成为坏人的想法。
「听小希的说法……你似乎很有经验?」宇杰话锋一转又带到我身上。
我愣了半晌,笑着轻推他的肩膀,忍不住吐槽回去:「才没有!真的要比『经验』的话,我怎麽可能赢得过风靡全校的邵大篮球队长呢?」
「喂!不要糗我呀!」宇杰双颊微微泛红的表情看在我眼里不禁心生「好可爱」的想法,本来还想欺负他,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语却让我乱了手脚:「我呢……只要有你注意着我就够了。」
宇杰真的对我很好,然而随着时间的累积我感觉到那份好已经不如以往单纯,里头包覆的其他情绪我不敢去确认。
过去……下课时间他顶多有经过我的教室会把我叫到外头寒暄几句、周末我们偶尔会相约去图书馆看书、如果谁心情不好就当对方的垃圾桶,我们的互动就像全天下的好朋友那样,双方乖乖站在分隔线两旁,谁也不敢轻易越线。
直到不久前宇杰和学长他们的篮球友谊赛後,一切才脱离正轨。
比赛之前他很诚恳的邀请我去当啦啦队好提升他的士气,起初我没有答应,因为想想就算我不去也会有很多人为他摇旗呐喊,然而,宇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心意。
「我不在乎其他人来不来,我唯一希望能来的只有你而已。」
……由自己也有好感的对象说出这种暧昧指数破表的话,就算平常再怎麽冷静的人也会多少心跳加速吧?
那种受到特别宠爱的感觉令我无法再拒绝宇杰一次,於是,我愣愣地答应。
比赛当天,球员们还在场外热身时周遭已经人山人海。有一半以上的女生都是为了帮宇杰加油而来,她们边注视宇杰的一举一动边放声尖叫,虽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但我没有临阵脱逃,只是找了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待着,在心里盘算要什麽时候去找宇杰比较恰当。
结果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他便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宇杰──」
对方俏丽的身影立刻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我听见附近有女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不会吧?连校花都看上宇杰我们还有没有戏唱?」
「那就要看宇杰是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男生了。不过……感觉真不是滋味耶!你看她故意离宇杰这麽近,要不要脸呀?」
「很不是滋味……」这句话似乎击中我心里的某个部分,我继续面无表情的观察校花小姐和宇杰的互动,直到校花小姐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勾住宇杰的手臂,我终於忍不住大步往宇杰的方向走去。
「小希,你来了!」先发现我的人是宇杰,他硬是扳开校花小姐的双手,丢下她,带着温柔的笑容来到我面前。「我还以为你会赶不上开场。」
「哪有?我已经来一段时间了,只是看到你和别人聊得正起劲,不好意思打扰你。」我的视线若有似无飘向校花小姐。此时,她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瞅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在心里轻笑两声。
还以为条件比场外那些啦啦队好上许多的校花小姐会更有手腕,事实上也不过如此而已。
……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