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古装武侠) — [白一武俠]紅葉•番外 天涯

天涯

“再往前,就是所谓的天涯了。”

天之边缘,海之尽头,最为遥远的地方。

自来就被当作流放之地,无数贬谪的官员们来到这里,泛起的,莫不是流离的悲凉吧。

然而,对於携手探险的人儿来说,面前,却是好一幅气魄壮大的美景。

远方,碧水融蓝天一色,烟波浩渺,望不见边际,近处,绵延的沙滩上姿态各异的奇石拔地而起,林立成景,衬着那椰林婆娑,帆影点点,海鸟飞舞,南国风情,如诗如画。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阳光明媚,将那近海处的水色映照得层次分明,琉璃蓝,浅蓝,瓦蓝、明蓝,群青,天青……层层过渡,摇曳变幻,在这之前,从未想到过,蓝色也会有这般的丰富,这般的莫测,这般的妩媚。

足印踏过白沙,绵绵细细的质感。

海风带着微微的咸腥吹进鼻息,耳边响起海鸟们悠长的鸣叫声。

并肩而行的少年和男子不约而同叹息出声。

“真美!”

他们并非被贬的官员,而是并肩漫游天下的情侣,来到这边荒之地,感叹的不是山高地远,而是迥异的景象与风情,心情自然不同。

不多时,便来到了老早就看到的两块巨石面前,巨石呈青灰色,高而长,相对而立,这便是“天涯石”和“海角石”,传说一对热恋的男女来自两个有世仇的家族,此情不容於各自的家族,最终被迫逃到此地,双双跳进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对。

可怜痴心痴情,最终只得以这种方式长相厮守。

想到这里,同样经历了无数波折才走到一起的人焉能不心有所感?

“一护又想起以前了吗?”男子低下头,揽住了微微出神的少年。

他的恋人,在红叶谷幽居五年之後,确实,少了从前的几许飞扬活泼,想从前自小在魔教成长都不能磨灭的天性,却因自己而添了沈郁,情字弄人,可见一斑。

伤痕可以癒合,却无法消弭。

那清瘦的颊,依然年轻秀致而气色饱满,微微敛垂下睫毛沈思的侧面,却总抹不去又一丝淡淡的伤感。

还是有心事吗?有时候窥视自己的眼神,就像受了伤的小动物,愿意亲近,只是总有一丝犹疑。

但是在男人的目光下,一护出神的表情立刻化作了明灿的笑颜,“没什麽……嗯……白哉,我们上去看看好不好?”

“好。”

少年嘻嘻一笑,跃起在岩石上一个借力,轻盈!翔的身姿便似翔空飞燕,转折间灵动如意,衣袂飘拂,“後到的要罚酒哦!”

这小子……摇头失笑,白哉脚步一转,却是幻影般的消失在原地,闪动间看不见连贯的影,瞬间而动,十分诡幻。

不过如论先後,一护倒是占了先机的便宜,堪堪早上那麽一步。

“你输啦!”得意洋洋。

“一护使诈的原因吧?”

“什麽啊,这是实力!”

有什麽好争的呢,不过恋人孩子气十足的表情,倒是叫人越发喜欢逗弄呢,“算你赢就是了。”

“切!输了就输了,什麽算不算的!”

天涯石上,倒也找得到略微平坦之处,居高临下,海天一色的景致,尽收眼底。

沧海泛波,高天流云。

已是天之涯,海之角,可还有更远的天地?

少年取出了背囊中的酒具,“来来,罚酒喽!”

兴致倒好,适才的情愁错觉般已经找不见半丝踪影。

白哉在恋人对面坐下,却不接那满杯的酒具,“一护喂我我才喝!”

“喂你?你没长手吗?”说是这麽说,手却还是将酒杯凑到了男子的唇边。

摇头,“错了,要用嘴巴咬过来才行。”

“你……你无聊!”少年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在白皙的底色上,那抹霞绯嫣然明媚,格外动人。

“不行吗?”露出失望的神色──白哉明白适当的示弱对於好强却心软的恋人绝对有效。

“你……”这样的表情,犯规啊!一护恨恨地在心里嘟囔着,脸上却更红了。

对於这个无时无刻都不顾场合想要亲近的朽木白哉,从前对他冷漠淡然的印象早就全然崩塌了,换之以一肚子坏水却绷着一张正经面皮的表里不一的形象。

但是,一护承认,对比起从前飘然出尘的朽木白哉,他更喜欢,不,更爱这个真实的,任性的,霸道的白哉。

在一起之後,他们都在改变,黑崎一护渐渐化去了眸中的沈郁,朽木白哉慢慢融化了深藏的冷硬。

变得更加真淳,更加真实,更加亲近,更加热情。

把性格中的所有,好的坏的,都展现在彼此的面前。

金风玉露一相逢,哪比得上朝朝暮暮。

相互厮守在一起的亲爱狎昵,无数的欢声笑语,晓花晨露,一点一滴尽在心头。

紧张四顾了下,见横竖无人,一护便做贼心虚似的将手中酒杯叼在齿间,去喂那舒舒坦坦含笑相承的男子。

喝了一口,便将少年揽入怀中,倾了酒杯反喂过去。

一护不得不喝了一口,立刻不服气地在男子怀中直起身子,高低立换之下,又将酒液喂了过去。

来回几回,才分享完了这一杯酒。

卸下空杯,白哉笑着在少年烧红了的颊上偷了个香,“好酒!”

是羞?是喜?还是恼?

或许都有,一护便自己也分辨不轻,无从发作了,只拿起了酒瓶,“还要吗?”

“要。”

杯中酒,心里意,眉间思。

细细与君分。

相拥并坐,海天如画。

更有那无遮无蔽的红日缓缓向西坠下,沸了水天。

苍蓝镀上了金红,在海风中宛似千万碎金,不住跳跃。

白翅的海鸟掠飞回旋,空阔的天上绚丽霞彩肆意涂抹,满目明艳。

“这就醉了?”

“我……酒量哪有你那麽好!”不小心就被灌了好几杯,一护只觉得脸上发烧,心中火热,手足都有点酥软,究竟是酒的缘故,还是幕天席地之所做了这麽亲昵的举动的缘故,实在是分说不清,然而酒液的催发下,男子揽住肩膀的触感格外鲜明却是无法忽略的,好像……太敏感了……我在想什麽呢……斥责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一护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方海上落日的景象上去,“多漂亮……白哉,你说,天涯之外是什麽呢?只有海吗?”

“肯定有传说中的海外仙山吧。”白哉看的,却是在夕色中明净无伦的恋人,那夕色的发,在这样光色之中,仿佛要融进了这片绚丽的夕阳,而绚丽的夕阳,又似从他明媚的眸中流淌而出,载满孩子气的惊叹和喜悦,纯净无垢。

细长的睫毛根根似金丝拉就,灿亮得透明。

出於淤泥,濯过血色,却依然明净温暖的人。

我的一护。

白哉记起了离开家族时候的情景。

长老们气急败坏的怒吼,家族的荣耀和责任,莫大的权利和财势,尊贵如同王侯的享受……以及接受这一切所必须附带的,无边无际的寂寞。

就算一整个天下都给我,没有这样一个心爱的你在身边,又有何用呢?

和你在一起,足迹天南海北,仿佛天下都是属於我们,这种自在逍遥之乐,又岂是名缰利锁之中的人所能想像?

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刻,这海,这天,这夕阳,这光色中明媚净丽的人儿,都是属於我的!

白哉轻轻地将吻落在了少年於海风中微微抖动的长睫上。

“白哉……”少年略微紧张般地低唤出恋人的名字,却不曾躲开那爱怜横溢的吻。

“一护,无论如何,我庆幸这天地间,有一个你。”

生於此世,年华正好,不期而遇,终究相爱──这是何等难得的缘分!又何须,怨相逢,哀离别,感身世,叹多情?

“我也是!”

此心安处是吾乡,自从爱上了你,便有了归所,再无飘渺流离之感。

金乌沈坠入海水,那最後一丝玫色的夺目辉丽中,恋人们相拥而吻的剪影情浓如画。

便是到了天涯,到了海角,也不会分开。

“别闹了……不是说要看……海上明月吗?”一护好不容易才推开不依不饶吻得深入的恋人,气喘吁吁地转过头去躲开那太多炙热的唇舌。

居然……有反应了,真是……绝对不能让白哉发现!一护羞耻不已地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月亮还没出来呢,急什麽……”吻不到嘴唇,却拉扯出优美修长的颈线,突然转黯的暮色里,那白皙泛上的嫣红就是这天地间最点染人心的艳色,白哉心中一荡,不由一口咬了上去。

“啊──痛啦,你属狗的吗!这麽喜欢咬人!”

“谁叫一护想逃!明明有反应了不是吗?”

“哪……哪有……”

“抵赖?”手掌准确地下滑,覆住了少年羞处微微的隆起,令恋人低低的喊声羞恼中泛起甜腻的音色,“那这是什麽?”

“讨厌……啊──别乱摸……白哉……”

口里喊着别乱摸,行动上却并没有多少拒绝之意,白哉暗自得意自己这些天来不懈的努力,一护现在在情事上对自己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而且越是容易害羞的地方,反而越发兴奋得快速,心中越发火热起来,横竖这处荒郊野外,又近夜晚,哪里会有什麽闲杂人等,乾脆地一把将少年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俯身将些微的抗议声吞了进去。

火热的吻,带着极强的暗示和侵略性撬开唇舌,在口腔内肆意逡巡,来回缠绕,擒住躲避的小舌肆意摩擦,热烈纠缠,深入,强硬地要卷起身体内深藏的热情,一护节节败退之後,不可自抑地陷入了爱人可以营造的迷乱之中,呼吸不匀地溢出低低的吟哦,双臂热情地缠上了恋人的颈子,搂紧。

在背上上下抚摸的手熟门熟路地扯开了腰带,撩起散开的衣襟,快手快脚地将内裤扯了下来。

下身的凉意令一护惊慌地扭摆想要推开,却不料摩擦到了男人的敏感,几乎是一瞬间,那火烫的硬物隔着衣料抵在了股间,令一护腰身反射性地一软。

“别……别在这里……回去再……”

“这里不好吗?还没赏月呢……”拨开外衣的襟领,白哉低头隔着薄薄衣料含住了少年胸前的柔软,几下舔舐,那薄致的白酒变成了透明的,而敏感的乳尖俏丽地挺立起来,被湿润的衣料裹住,只是呵气也带来莫大的刺激,何况还有时不时的轻咬和舔舐,百般挑逗?

“还赏什麽……月……啊……”上下其手间,股间私处被手指穿透的痛楚令一护低叫出声,随即知道大势已去地咬住了嘴唇,鼻息间发出忍耐的鼻音。

这下乖了……白哉满意地在身前的茎芽上奖励般的上下抚弄,高妙的手法令少年很快连仅存的矜持都无法保住,搂住他挺动着腰肢迎合起来,连带得陷入体内的指腹抽送着敏感的内壁,两下刺激交缠在一起,一护又是羞耻,又是感到身体兴奋的迅速,双手忍不住揪紧了男子背部的衣料,“白……白哉……”

“吻我,一护。”低沈磁性的声线似有金玉相撞,命令式的口吻在这种时候却透着格外魅惑的味道。

一护没有犹豫地向着男子薄红的唇贴附上去。

就在此刻!

抽出手指一抬少年紧绷的臀,白哉将自己火热的肿胀抵住那紧窒的小口,一口气贯穿进去。

“唔──唔唔……”压抑的惊叫被野蛮吞含,少年颤动的喉头满是痛楚却无法发泄的窒闷。

痛楚的结晶闪烁在眼角。

扶住紧绷得要断掉一般的纤韧腰肢,白哉一边不放松地爱抚那骤然冷却的茎芽,一边紧紧地绞缠住少年柔软的舌根,那要令人窒息的力道之下,少年发出不适的咿唔声,仿佛痛苦的呜咽,适才惨白下来的面颊却再度泛起了爱欲的嫣红。

适应性极佳的内径从推拒到迎合不过是几个回合抽插的事情。

熟知这具身体所有的爱欲秘密,白哉自如地索求着情事中至高无上的欢愉,也将爱人引领进难以自制的迷乱密境。

“混蛋……”

放开快要窒息的嘴唇,白哉喘息着放开再次抬头的茎芽,双手扣住了那一折即断的腰线,“一护的那里……又紧又热地裹着我……你看……”

缓缓抬起抽离的时分,内壁果然如白哉所说的,缱绻不舍地缠绕着火热的茎柱,一护羞愧欲死地摇头,“才没有……”

“是事实啊……”突然一放手,身体顿时重重坐到了楔入的茎柱上,少年的眼顿时惊愕般地睁大了,一颗晶莹就那麽滚落出来,身体完全被穿透的惊恐,令他求救般的攀住了男子的肩膀,“不……不要这麽……”

“好深……”细腻粘膜紧窒的摩擦令白哉快意地叹息出声,接踵而来的冲动趋势他没有停歇地抱起怀中的身体上下揉动,在紧窄的内壁尽情摩擦,索求更多更强烈的快感,“一护,放松……你可以的……”

“啊……啊啊……”一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太过急切的索求,在内部燃起了一把火,火灼的热度浸透了内部的每一分每一寸,分不清那是快乐还是痛楚,除了无边无际蔓延开来的热意,“慢……慢点……呃啊……”

“明明很舒服的样子……”

“哪……哪有……”

“不是吗?一护的脸,红得要滴血一样哦……那里也缠得我好紧……唔……”

越是让人羞耻的话,就越能让这具敏感热情的身体紧紧地绞紧了进出的火热,那柔腻的缠绕和绞杀,穿透进去的滋味不是言语可以形容,能激发出人心中所有的狂野欲望,白哉紊乱了呼吸地拥紧少年,“真好……好棒……”

“啊……啊啊……”

起起落落间,夜的黑替代了黄昏的昏蒙,天地无限,将自己拥紧的这个怀抱,却如此的火热,安稳,一护迷乱地在黑暗中去亲吻男人急促的喘息,交融了呼吸和津液,“白哉……啊……啊哈……”

“舒服了吗?”腰上的手下滑到了臀瓣,掰开,揉弄,甚至以指尖摩挲着被迫撑开到极限的蕾体,那极度狎昵却又愉悦的触感,就像深渊一般要将人的所有神智吞进,却又甜美得无法抗拒,一护配合着爱人的节奏起落身体,令那硕大更加猛烈地贯穿自己,喘息着回应,“好舒服……白哉的……啊……好深……”

堆积的欢乐,在黑暗中不停地膨胀、发酵,变幻着莫测的形状。

喘息声声交叠。

身体的摩擦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尽其所有地纠缠,撞击,释放所有的热情和爱意。

而当一轮圆润的白月缓缓沐浴着清光升上了海面的刹那,交缠的身影猝然绷紧,弓出如月饱满的弧度。

今晚,是十五。

明月如镜,如玉,如盘,皎皎团团,清光千里。

在深黑的海面洒下冷丽银光,波光荡漾见,银蛇乱舞,碎锦生波。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一护喘息着伏在爱人怀中,衣物淩乱挂在身上,下身依然紧紧连接在一起,是太过投入也太令人紧张的情事,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好累……”

轻抚着秀致火烫的容颜,以及那流瀑般散落的发丝,“这麽累?”

“在这种地方……”

缓缓抽退而出,帮少年整理好了衣服,低笑,“看,月亮出来了。”

“嗯,太漂亮了。”虽然疲惫,虽然下体黏腻不适,但一护还是被那海上的明月仙姿引去了注意力──清丽,阔大,深沈,皎洁,震慑人心的美,“这样的景致,看多久都不会腻!”

“那我们在这里多住一阵子?”

“嗯,好呀,还可以早晨起来赶海,抓海蟹吃!”

“那我等着品尝一护的手艺了。”

“你不要害我早晨起不来就行了。”

白哉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皱眉认真地思考起来,“那我们还是找渔家买好了。”

一护不由大笑出声。

月下笑容清扬,眉间再无轻愁。

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将你的愁绪和过往的伤痕尽皆抹去,在我身边,只需要这麽快乐就可以了。

白哉含着笑意,将爱人唇边的那朵笑意纳入怀中。

天涯海角,落日明月,是爱人们专有的时光,相拥相亲,永不离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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