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澀青春系列文之七》等你說,我愛妳 — 第八章(四)最近我常跟叫孤單的人說話,讓叫寂寞的人陪我回家 ......

当俩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外婆家的庭院时,迎接他们的除了梁子高他们之外,还有一脸阴霾,阴晴不定的洪哲彬!

不知是否是反射动作,看到洪哲彬的第一眼,她快速地挣脱掉卓尔杰的手;此举,令卓尔杰马上沈不住气不悦地板起严肃的脸来,他斜睨着同样瞪着他看的洪哲彬,他微眯起眼来;因为他认出洪哲彬就是曾经去陈心龄家闹酒疯的男人。

卓尔杰紧握他的拳头;把陈心龄拉到他的身後;他看着梁子高寒声的问:「为什麽他会在这?」

「哲彬哥住在这里!」梁子高也提高了警觉;有一种暴风雨及将来袭的预感。

「心龄,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洪哲彬不理会卓尔杰的愤愤不平,他的眼里只有一脸不安的陈心龄。

感情,向来由不得理智;心动,总无法控制。

陈心龄很清楚洪哲彬对她是真心的爱,不需要修饰和谎言。他注视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缘分来的早、来的晚,不如来的巧,她与洪哲彬今生是注定没有缘分。

只是在一个真心爱你的人面前;又怎舍得冷漠无情的对待!

「好,我会听你说。」陈心龄答应的道。

「不行,你知道这样做他永远不会对你死心!」卓尔杰一脸坚决,他听到陈心龄的话之後一颗心如沉入海的石头;慢慢的往下荡。

「你凭什麽说出这句话?我对她的感情比你们任何一个人还要深还要浓;我敢大声说出我爱她,你敢吗?」洪哲彬一脸挑衅的瞪着卓尔杰。

卓尔杰瞪大双眼,他真的被洪哲彬激怒了;他愤怒咬了咬下唇,他看着陈心龄,咬牙切齿的道:「是你给的机会,以後我不再说什麽!」

他又把目光移到洪哲彬身上,他冷冷地嗓音道:「我爱不爱谁不用昭告天下;感情不是用来比来比去的,这里的每一个人;全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守候自己认为重要的人;不是只有你的爱才是最珍贵。」

望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卓尔杰,又看着同样气的涨红着脸的洪哲彬,在这两人的面前她有多麽的为难;她的心好难受,左右都是她在乎的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麽的不开心,有多麽碎心!

梁子高看着眼前的三人;虽然也曾在他的心里预演过这样的情节;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也茫无头绪。

「好了,别再说了;心龄你先去帮帮外婆,她在厨房煮东西给我们吃。」

陈心龄看着梁子高目光充满了感激;她没有再回头看这两个仍气呼呼的男人,或许她不在事情会顺力一些。

陈心龄离开了之後;梁子高对卓尔杰拍拍肩,两人一起走出庭院。

而阿湘与谢立也向前与洪哲彬攀谈,安抚。

「我真的不明白,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子牵扯下去一辈子都理不清吗?」

他沉闷的用手抚顺他的发,苦涩的吞咽下痛楚;他无奈的看着梁子高又道:「她何不想想我的心情?我们可以走到这一步有多麽艰辛!」

梁子高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可以了解陈心龄的难处!哲彬哥对她的感情是我们一起长大的玩伴都知道的;相差四岁的年纪在大人之间或许是没什麽,可是当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爱上十二岁的少女……不应该还算是儿童吧!那又是另一种情形;哲彬哥,一直在等着陈心龄长大,四年不算长不算短;又何曾不算艰辛;等待的过程所经过的波折就不说了,最重要的事,等到女孩长大了,女孩心里却有了别人了;情何以堪?」

又一次他看着沉思的卓尔杰,梁子高严肃的说:「学长,在你心里陈心龄占了多少位子呢?在她的心里有可能占了三分之二或者是全部都是你!请你相信;不管她做了什麽让你心难受的事,她的心一定会比你更痛百倍!我希望在你决定了什麽事之前;请别伤她太重,她是一个会笑着跟你说没事,而一个人偷偷哭泣的人!」

「有时候,我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像脚受伤的事……」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沈痛的说:「其实……我今天真的是来跟她道别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几颗心脏禁得起她的惊吓!或许……我们都太年轻!」他缓缓闭上双眼,沈痛哽哑的道:「也许……洪哲彬比我适合,我……给不了她要的爱!」

离梁子高、卓尔杰的距离,因为一道弯她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

陈心龄没走向前,她原地折返;或许早有心理准备了吧;她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於是她也是一个好演员,只要她想演她可以的!

等梁子高与卓尔杰走回前院时,看到了另一个景象;洪哲彬与陈心龄两人开心的笑着;阿湘与谢立就像是一对活宝一样搞笑着。

陈心龄看着洪哲彬的眼神有些许的害羞,他俩对望的比例明显增加。

一切看在梁子高与卓尔杰的眼中,一个惊呼;一个脸色铁青阴霾。

看见他俩;陈心龄还热情招呼;她灿烂如花的微笑,引来了众人注视的目光,她浅笑自在的道:「外婆煮了客家板条,你们也快来吃啊!」

她替俩人盛了两碗,然後在洪哲彬身旁坐了下来,继续聊着他们的话题。

梁子高听着他们话中的题目,原来是那一年陈心龄想养松鼠的忆事;说得聊得都是往事的回忆;而这些都是卓尔杰聊不上来的话题。

他心里在想,陈心龄怎麽突然跟洪哲彬亲近了起来,慢慢他彷佛看出了什麽端倪来;难道……他们的对话陈心龄都听见了?

梁子高看着脸色越加难看的卓学长,他暗自祈祷着千万别爆发才好;果不其然,卓尔杰怒火中烧,他站了起来;一把拉起陈心龄往庭院一直拉去!她的手被握的印出了五指印来;只是陈心龄忍着不喊疼,任凭卓尔杰粗鲁的拉扯着。

「你怎麽搞的?」他妒火中烧。

面对他的愤怒,她却不以为然的道:「怎麽了?你也感觉到了吗?有些情感是一辈子都无法割舍的,在我心中跟这些人的回忆是我最宝贝的!是你听不懂也无法参预的,所以……我想得很清楚!我选择了给我满满回忆的哲彬哥,所以抱歉,我们就此道别!」她说的很轻巧,感觉不出她的话中有任何的不舍与牵绊。

她忍着痛割下了对他的爱恋,只要他好,没什麽可惜,惋惜!

只是……只是她自己在午夜梦回时,她会痛一点;思念一点……

没关系……她会习惯的!

她无神的走回庭院,涣散的眼神惊吓了在场所有人!

她空洞的声音虚弱的道:「子高现在可以请你们先回去吗?还有别让他一个人回去好吗?请你一定要陪他到家!」

闻言,梁子高、阿湘、谢立纷纷站了起来,没多问,彷佛他们都洞悉一切似的。看着一桌一碗一碗盛好的外婆爱心餐都没有人动筷子;她脸色苍白的坐在洪哲彬身旁,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她的板条。

她饿了,她的爱也乾涸了,她的笑容没有了,她的心再次逃之夭夭……她一言不发不说痛,只是默默流泪,泪水混合着汤汁,她又一口一口往肚里吞。

洪哲彬看着陈心龄,配合她演的这出戏;是对是错?他又有何解?凝望着她,他明白了,他守护的小女孩终於长大了!如果她的长大是泪水和淌血换来的,那他情愿她永远不要长大;这样或许他可以永远当她的守护神!

只是後悔总是来的太慢;悔恨又总是来的太快!

******

为了准备即将要开学了,陈心龄提早一天回家。外婆准备好多她爱吃的东西让她拿回家;虽然重的让她快要提不动了,但看到这些充满外婆对她的爱,她还是全部把它们带回来了。

她把东西先拿回家去,刚刚她在车站牌下的泡沫红茶店看到应徵工读生!

她想找个打工,一来可以分担她的学费,二来可以有自己的零用钱。

生活总是要过下去,她没空一直舔舐伤口,或许让自己忙一点会短暂的忘了;那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孩。

寒风吹起,她拉紧她的外套。

春天来了;但是冬天还在逗留;快到了杜鹃花开的季节了,淘气的冬天也想赏完花在走吧!

走在一排的树荫下,让她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她脖上的围巾是她亲手打上的,国二时的工艺品,深蓝色的围巾配上她粉红毛衣,就算不搭也不舍换掉。

梁子高说:{有时候陈心龄的念旧好无言。}

当时她只是笑笑回答:{念旧本来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呀!}

她花了二十五分钟走到了那家叫“花巷”的泡沫红茶店,填写了她的资料之後,等着老板的面试。

等了三十分钟;终於轮到她了,第一次应徵工作,她充满了新鲜与期待,店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後;面试就在紧张雀跃中结束。

她坐在椅上等待结果,主管出来了,通知了她上班的日期,由於她还是学生所以打工时间是下午的六点到晚上十点整;她开心的好想跟人分享她的喜悦!

她看天色还很早,她慢慢散步的往教堂方向走去。

她站在教堂外;聆听着钟声,她沈淀了一下刚刚的兴奋之情。

朝教堂内眺望了一下,也许席渝平不在吧!从校庆之後;他们通了两次电话,问候报告近况。

他给的温暖总是在最佳的时刻;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她抬起头望着教堂屋顶上的十字架;她的心一片的祥和。

好吧,回家吧!就算回家这条路遥远漫长,她相信靠着她的双脚她可以一步一步走回家的。

从今後她一个人还得走不同好多的路,就算她还得继续和孤单说话;还得找寂寞一起回家,她还是会好好过她的每一天,过着没有他之後的每一天!萧瑟的风声陪着她的凄凉,这一路她停停又走走。

一路欣赏着哪一棵树上有了新枝桠,哪一棵树上还在享受着北风的眷恋;哪儿还有落叶纪念着秋天?

秋天……她在秋天遗失的心,在冬天回来了!带着千疮百孔破碎的回来了!到了春天心结痂了,只剩……偶尔的阵痛着!

远远她看到了那棵随风摇曳的杨桃树,她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二个难得的微笑,因为她的家快到了。她兴奋地小跑步,在跑了一百公尺处,她缓缓的停了下来,原本的轻松变得不再轻松。她出门前卓尔杰还没来,她出门快三个小时了;他等多久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停驻不前,这样的遥遥两相望的无奈又何必?她收敛起她碎心的目光;一步一步走的好艰辛。

「学长,你等我很久了吗?」

「你会在乎吗?」

「朋友来找我,等我,我一定会在乎的!」

「看你心情很不错!」

「是啊!今天天气很好,到处走一走!」

「跟洪哲彬?」

「对,不然还会有谁!」

她结痂的心又被撕开了,这麽无奈的对话,为什麽一定得发生在他们身上;她知道说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道理;只是话一出,再怎样也收不回来了。

「学长找我有什麽事?」

卓尔杰缓缓走近她,当他一步步的逼近她,他俊美的五官却冷如冰冻的盯着她;她不禁害怕起来,下意识的往後退了三步。

「为什麽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你很怕我吗?我这张脸不也是你爱过吗?」他微眯起眼,锐利的眼神,尖酸讽刺,「你可以再狠一点;对我再无情一点;这样,我就可以对你更狠一点,更无情一点!」

她因为太害怕而忘了自己内心的委屈;她望着他冷如冰霜的脸庞,她怯怯的道:「我很谢谢学长你对我的好,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放不下的人是哲彬哥,很抱歉!我现在才发现……学长……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学长,请你……」

「谁要当你的学长!我不屑……我不屑……」

他恶狠狠的抓紧她的两手臂;他痛苦的闭上他的双眼,嗓音哽哑的吼着:「陈心龄……你别让我恨你,你答应要给我时间……为什麽他一出现,你的山盟海誓就轻易打碎?别让我恨你……」他红着眼眶,哽咽的说不下去!

「你冷静一点;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的心真的好痛,看卓尔杰心碎的模样;她一点都不好受,可是为了不再为难他,她得要狠下心来。

「勉强?」他一脸的惊呼,他的目光更加犀利如剑;他沙哑的哽咽着:「你说你跟我在一起是勉强?哈哈哈……你的纸飞机是勉强?你让我抱你是勉强?你别告诉我,我吻你的时候是你的勉强……」

她的泪滑落,她开始嘤嘤啜泣;她哭诉着说:「我爱你的那一颗心……早在我丢了纸飞机之後就随风而去!你明白吗?早在那时……我们就该画下句点了。」

「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他祈求着看着陈心龄。

「请你面对现实……我不会再爱你了……我……」

他粗暴的扣紧她的颈项,由不得她的意愿,他开始俯首吻着她的唇。

陈心龄心一颤;不管她如何挣扎、捶打,她就像被钢丝捆绑一样动弹不得!

屏住呼吸,害怕的直打哆嗦。终於她放弃了她的挣扎,因为她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无法赢得了他有力的牵制。任凭他对她唇上的吸吮。

他的吻就像是最严厉的惩罚,跟以往温柔的吻不同,他狂乱的啃咬着,不带一丝的情感;等待着她快窒息时,她大口的喘气时;他一点也没放过,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不断吸吮探索着。

她的心好痛;他终於恨她了,他不怜惜的吻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着她的心。

她不停不停的啜泣着;为了她死去的爱情!

她不停不停的哭泣着;为了他恨死她的心!

他疯狂的吻更深了……直到他嚐到她口中的血腥味!

当一片宁静的海,变成狂怒的浪涛,那种吞噬的力量是谁也无法逃脱的!一段互相折磨的恋情,互伤之後;那看不见的伤口;有时比无情的狂怒浪涛还让人窒息。

在嚐到她口中的血腥味时;卓尔杰像一头受惊吓的野兽,他推开了陈心龄,他懊恼又悔恨的抱住自己的头。

陈心龄默默地流着泪;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只是,她真的舍不得对他再说一句重话;她只好不再看他,迈开她沈重的步伐;收拾起一颗坠落破碎的心,缓慢,痛心疾首的走回自己的家。

华灯初上,在他耳边为何没有半点的声响?因为他关上了!他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光;悔恨却没有消失,慢慢侵蚀了是他的心……

昏暗的天色把他修长的身影收敛在黑夜里;一场突来的大雨淋漓尽致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准备躲开的意思!只是伫立在原来的位子放任着无情的雨打在他的身上。

雨水打到遮雨棚上“ㄉㄤˋ”“ㄉㄤˋ”“ㄉㄤˋ”……

陈心龄站在窗边;她用手揪着她的胸口,看着早已全身湿透的卓尔杰,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泪水沾湿了她胸前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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