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rue Smile or Not — 第六章-3 夕陽

「夕阳绝不是最後一站,好好养病,不要露出那种哀怨的笑容,这是我真心的建议,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伤害到郁涵了,即便是哥哥也一样。」接着我便拉着郁涵离开病房。

「喂,你干麻,为什麽要说那些话?你到底在做什麽?我让你跟他聊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的,晨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走出病房她用力甩开我的手质问着我。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心软,不能先道歉,要让她了解,先有心理准备,才不会一瞬间崩溃,「我是陈述事实,因为你哥真的来日不多了。」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医师明明就说只要好好治疗就能在撑个几年的......」她济然泪下,而我什麽也不能做,不能安慰也不能露出心疼的感情,即便我现在非常痛苦......

「不,我说的事实,我希望你能尽早接受这麽真相。」我冰冷的语气也到达崩溃边缘,已经快要无法继续伪装了。

「晨伟......我知道你是对的......医生也说过已经剩下不多时间了,只是我不想相信而已......」她双手掩面,泪却从手腕滴下。

「郁涵......我希望你能跨越这次的痛苦,好吗?」我心存不忍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不知道我这样的宠溺是不是对的......

─2592000秒,43200分钟,720小时,30天,1个月,是如此的短暂。

「妹妹,我来了。」我牵着郁涵来到我在离家不远出开的咖啡厅,工作人员不多,只有我的一个同学、妹妹、郁涵以及我四人。

「真是的......哥你每次都这麽慢,只剩下30分钟备料了啦,看你要怎麽办,哼!」她熟练的清洗着咖啡机,认真的神情让我完全忘却她在3个星期前还是个什麽都不会的小女孩,如今不管是咖啡拉花还是做些小蛋糕都难不倒她了。

「Chen,youstilllate.【陈,你还是迟到了。】」那该死的冷酷王子还是一样用最简单的语句把我攻击的体无完肤。

我只好苦笑着绑好围裙,接着便开始擦拭桌面以及清扫地板,也顺便将本期的杂志摆上书架,放起EllieGoulding的HowlongwillIloveyou。

我放了一个水果蛋糕以及红茶拿铁置於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郁涵面前,「郁涵,打起精神,别再伤心了。」

「谢谢,可是我吃不下......」她将蛋糕推回给我,依然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细雨绵绵。

「你已经两天都没什麽吃了......你这样我很担心......」我担忧的看着稍嫌消瘦的脸孔,「我知道你很心痛,但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学校还是有功课要顾,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恩......晨伟你先去忙吧,我知道少了我之後你们的工作量又变多了,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做出好吃的蛋糕......」她的泪静静淌下,无声无息,却逃不过我的双眼。

「我知道......没关系的,我只要你记得你的身边还有我,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说,你依旧是我最深爱的人,好吗?」我深深凝视着她,彷佛望穿世间万物道理一般的眼神,却怎麽也望不穿她的忧愁......

她轻轻的点头,没有发出声音,毫无生气,我之前做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变成现在这样,但最後我什麽都没有成功......

「Ineedtogofirst,byeguys.【我要先走了,大家再见。】」在忙了一整个晚上後,需要回家照顾家人的外冷内热的家伙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人。

「郁涵姐,吃饭了喔。」

「好,谢谢你。」依然冰冷的语气,让人不禁想像这个人是受到什麽打击,才变的了无生气。

「郁涵......今天你还要去吗?」我担忧的看着缓缓起身走到吧台前的她。

「恩......我还要去......」

「可是都这麽晚了......」

「我就是想去,不要拦我......」她勉强的吃了几口三明治之後拿起搁置一旁的外套走了出去。

看着她憔悴的身影以及完全失去微笑的那张脸孔,只能愣在这里,看着她坐上黑色的轿车,疾驶而去。

「唉......现在我要怎麽办......该怎麽帮助她......」我轻啜了一口红茶拿铁後,思绪再度缓缓飘向天际。

「哥你不要再发呆了,等一下资优生的头脑被你发到呆掉了,不用担心郁涵姐啦,我相信她会走出来的。」芸擦拭着吧台的另一侧说着。

「我也相信她,但我这个时候没有陪在她身旁是不是错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三天前,她是怎麽哭的......」我用力握紧手上的玻璃杯,并企图用冷静的语气删去我的不安,但那个夜晚她神情依然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倘若已经哭到泪都乾了,累的再也爬不起来,伤的再也癒合不了,那还有什麽值得我去感受,我曾经这麽想─周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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