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光陰 — 第三章

当晚,褚茗歌洗玩香喷喷的澡时舒服地用毛巾擦拭头发,没想到她住的客房比饭店还好,房间大小还等於他们家的客厅,重点是床榻可以滚两圈,浴室可以做SPA哩!要她一辈子住这她也甘愿。

褚茗歌走到双人沙发拿起放置在茶几上,安森为她准备的热牛奶,小小浅啜,立即感到热流从喉咙至全身,让身子温暖不已。

平常她是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不过听说是法路吩咐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刚洗澡完喝杯热牛奶是很舒服啦,只是现在是夏天阿!

当她将最後一滴喝完时,将杯子放回桌上後不禁爱困地打了打哈欠,身伸懒腰,便走到软绵绵的床铺倒头就睡。

在梦中,她梦到了早上在画里看到的男人,那个充满魅惑而性感的男人,此时用他充满深情的碧绿眼眸凝视着她,接着她感觉有只温暖的大手抚慰着她柔嫩的脸颊,轻轻地、温柔地,心里悸动的感觉让她倚向那只大手,寻求更深的怜爱。

梦里的那只手先是一顿,接着有着粗茧的拇指缓缓地来回抚摸她的粉嫩唇办,然後一股强烈的热浪向她袭来,下一秒敏感的唇便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急切,粉唇被撬开,像是心门被攻陷般随即而来的热烫袭卷了她的每一处,白皙的贝齿到柔软的小舌,强大的占有击得她弃甲投戈,心悸地回应对方的肆虐。

一直到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还感受到两人相濡以沫亲密的掠夺,那股化也化不开,浓浓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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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阿!」

褚茗歌不敢置信的坐在床上,瞪着外头艳阳高照的时刻,已经中午了!

「妈呀.....!」她平常明明没那麽爱睡的,难道是床的关系?褚茗歌瞪着「嫌疑」最大的家伙。

褚茗歌赶紧滑下床冲到浴室盥洗,她昨天跟法路约好要一起吃早餐的,她却爽约了!

看了看时间,要是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赶上中餐。褚茗歌将口中的清水吐出後就随便抓一件上衣、短裤换掉,赶场似的拔腿狂奔到一楼大厅。

呼!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快的动作了。

「小歌小姐早安。」安森出现在後头向她打招呼。

「呃、呵呵,早、早安安森,那个.....中餐.....法路还在吗?」褚茗歌有点心虚的打招呼,心知时间已经不「早」了。

安森在心中了然的偷笑,他当然知道爲什麽褚茗歌为何会破天荒的睡那麽久,因为他是帮凶,呵呵。

「是的,法路小少爷在餐厅等您呢!」

「什麽?那他早餐有吃吗?」遭了,他该不会从早上就坐在那吧?

「有的,小歌小姐,餐点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用餐呢?」

「要要,当然要!」

开玩笑,都放人家一次鸽子了难道还继续放吗?而且她还欠人家一个道歉咧!褚茗歌想着,脚步赶紧到餐厅去。

一到餐厅内,本要打招呼的褚茗歌突地停下脚步,像是要把眼睛瞪出来似的,用力的瞪着主位上,那个才出现在她梦里不久的男人──雷克斯·卡诺!

么寿喔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

险些被口水呛到,清咳了几声後才乾笑的望着他们。「那个,早....呃不对,午安。」

喔买尬,昨晚才梦到的男人隔天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有没有那麽恐怖阿?而且本人比梦里的样子还真实百倍,让她有点不自在。

尤其画里已经看得出他是个非常有男性魅力的男人,那张趴卧在床上,流露出背部完美的肌理线条,宽厚的手掌向上趴住凌乱的发,展现冷峻深邃的五官,而那双碧绿的眼邪邪的望向──

自己!!

「褚小姐,你好。」雷克斯‧卡诺一见到她出现在餐厅时,碧绿色的眸精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打招呼。

「小歌,你昨晚睡的还好吗?」法路坐在主位旁「关心」地问。

嘿嘿,昨晚那杯牛奶可是他的杰作......不不不,别怀疑是过期的,事实上他加点「料」进去而已。

彷佛听的懂法路的话,左侧的雷克斯绿眸再次闪了闪,低下头薄唇啜了口咖啡,好掩饰可疑的弧度。

「阿?喔喔,不错阿,难得睡那麽久,呵呵。」

褚茗歌乾笑着,在安森的示意下入座雷克司右边的座位,让她又一愣。

虽然她不懂太多西方的规矩,但她知道基本的用餐礼仪,以长桌来说,男女主人是面对面坐,但这种较不长的桌子男女主人则是并肩而坐,子女坐靠近父母的两侧,之後才是贵宾的座位。

而她理当该坐法路旁边或他的对面,怎麽是坐在雷克斯一旁呢?

正当她困惑之际,雷克斯开口了。「褚小姐,请坐。」

这下老大的都说了,褚茗歌只好摸摸鼻子入座,或许他们家比较没有这规定吧?也对,毕竟规则是人定的。褚茗歌如此自我解释想着。

「褚小姐,这样的早餐还习惯吗?」雷克斯待她入座後淡淡询问。

义大利的早餐跟台湾有非常大的差别,义大利的用餐规矩超多,天晓得光记这些东西就让褚茗歌快发疯了!

而且她超─想先吃甜点的!

「呃习惯、习惯...。」才怪。

褚茗歌微苦着脸拨弄盘中的面条,自从她来义大利後早餐不外乎是面包就是面,她很想吃烤土司加荷包蛋跟培根捏,但她要是真那麽做可能会被翻白眼。

雷克司将她的表情情绪完全收入眼底,低下头思索一下,便抬头吩咐安森准备台式料理。

闻言褚茗歌瞪大眼,她可不认为是因为雷克斯想吃的,自己刚刚的排斥应该是被看出来了!

「你不喜欢就别吃了,我也不习惯早餐吃甜的。」毕竟她现在是东方人,不该强迫她得入境随俗到这地步,免得不知道之後几天该怎麽活。

知道他在帮她的尴尬解围,对他的好感提升。「谢谢。」她羞怯一笑。

一直在一旁闷不坑声但不代表消失的法路将他们细微的暧昧全看在眼里,心中贼贼一笑,脑中浮现小恶魔。

「父亲大人,今天天气很好,您要不要带小歌去逛逛?」知道父亲好几年没跟女人约会了,难免生疏,他这做儿子当然得负责敲破他的「矜持」。

嘿,他好像变坏了,呵呵。

雷克斯立刻领悟的点点头,转头对褚茗歌说。「我今天休息,带你去城堡逛一逛吧。」

没想到震煞商场的「恶魔」居然会有这麽温柔的表情,要是让其他人看到绝对会瞪到眼凸,下巴脱臼,平日的冷血残酷丝毫不见在脸上,好似他本来就是位温柔多情的男人,果然爱情的力量超伟大der!

这让最了解雷克斯的法路啧啧称奇。

******

这座充满古色古香的城堡真的很棒,虽历史悠久,但是自然有它的韵味存在,而且城堡的占地很大,果真要有人带路才行,不然哪天迷路了就只能看自己的运气还够不够了,

吃完中餐的褚茗歌跟着这栋城堡的主人雷克斯一块参观这里,她还是头一次看过这麽金碧辉煌的装潢,光墙壁一看就是名师雕刻的作品,雕工精致细腻,使得这栋古堡布满庄严绚丽的气息,真的是连乞丐便国王都不再是梦。

他们经过富丽的长廊来到後花园,城堡虽然四周爲花丛围绕着,但真正的精华是在城堡的後花园,放眼望去缤纷艳丽的花朵映入眼帘,飞舞的蝴蝶也情不自禁的停留在花瓣上,上头得水珠经由炽阳的洗礼下,更显的娇艳迷人,让褚茗歌也不禁着迷起来。

「跟我来吧。」雷克司温柔的牵起她细致的手,像是在碰触什麽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

花园中央有个长砖步道,他们沿着步道一路上边欣赏着绿意盎然的景色,边往前方的凉亭前去。

这一看不得了了,显然刚刚那令人闪瞎眼的璧饰还不够震撼,眼前这纯水晶打造的凉亭才真正的吓死人!

位於花园中心的水晶凉亭是由粉色的纯水晶打造的,整个看上去闪烁着动人纯洁的光泽,在这香艳的花园里这座凉亭更显得梦幻极了,让她有种在梦中的感觉,非常不真实。

尤其这虽没有很大但绝对也不小的体积来说,钱一定花的很多,这连她的财富可能都买不起的!

天呐,雷克斯到底是多有钱阿!哪天他跟她说他有一艘黄金做的游轮她都会相信。

「我们在这里喝茶吧,你要奶茶、红茶、绿茶还是咖啡?」雷克斯优雅地带领她入座,凝视着她目瞪口呆的可爱表情让他不禁温暖一笑。

他们刚刚先去过了一些地方,经过了一、二个小时,他想她应该休息一下喝杯茶。

「呃?喔、喔,我喝奶茶,茶加多一点。」褚茗歌对着一旁的男恃说道。热奶茶就是要茶味浓厚才好喝。

待恃者退下後,雷克斯主动开口道:「褚小姐,我可以称呼你为小歌吗?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恩?喔当然可以阿,很多人都这麽叫我的。」终於从惊愕当中回神过来的褚茗歌大方笑着。「我听管家说你也很喜欢画图是吗?」

雷克斯愣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的微笑应是。

「不过与其说我喜欢画,倒不如说我喜欢欣赏,我的名下有一间画廊,改天我可以带你去参观看看。」

果然姜是老的辣,管家虽年纪一大把可丝毫不愚钝,反而精明有智阿,看来他得努力努力,别枉费儿子跟老管家的一番心意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能找到欣赏画的人也很难呢!」

「哪里。对了,小犬你觉得人怎麽样?」他突然问道。

「......你是说法路?」

「是。」雷克斯点点头。「法路他从小就没有看过母亲了,而且长大之後跟女性接触频率较不多,所以刚开始有些失礼还真是对不住。」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而且我还挺喜欢法路的,我知道他的冷漠只是保护色而已,其实他很善良的,而且他之後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母亲一定会以他为荣的。」褚茗歌温柔地浅笑。

她在第一次看到法路时,奇特的居然能看穿法路的内在,明白法路其实是个渴望母爱的孩子,当然也有感觉到之後对她的转变和依赖,虽不清楚爲什麽,但可能是兴趣跟他母亲一样吧!她不介意法路黏着她。

雷克斯看到她慈爱的笑容之後心头一震,心脏激动地快速收缩着,眼中的光火立即燃起炽热的火花,专注而灼热的凝视着她。

褚茗歌下意识对上他的眼时不由得愣住,水灵的眼被他那深情滚烫的碧绿眼眸再一次吸进去般,胸口怦怦急速的跳了起来,让她脸蛋浮起羞赧的红,整个脸粉嫩嫩的,好不可爱。

心里又一阵悸动,当雷克斯想倾身向前去抚摸她时,眼角瞟到侍者正推着推车往这里过来,心中暗付可惜,只好压下欲望,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茶来了,趁热喝吧,你应该渇了。」

当男恃者小心地将茶杯摆好,熟练地握住茶壶让香郁的热奶茶从壶口落下时,褚茗歌这才惊醒过来,尴尬的头低下去,佯装看着茶杯上的玫瑰花纹。

天阿!她居然看到他看到出神!她是到现在24岁才开始饥渴男人了吗?但是对方这麽优,不饥渴也难......呃不对,人家虽然单身但是光看画室那幅巨大的画就知道他一定很爱他的妻,而且对方还是个美丽洋娃娃,她可不想当自取其辱。

雷克斯看着她没有多说什麽,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压抑住......

直到侍者离开他们依旧安安静静地品茶,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样坐在景色宜人的花园,边喝茶边吹着清凉的微风,度过宁静的午後─

******

夜晚夜深人静,由於在偏乡下的关系,这里一到晚上外头几乎都是昏暗的,只能见到几处点点灯火。在这栋城堡虽然不是没有灯,但是他们还是依照以往的生活作息,十点时息灯准备就寝。

而这对常常画图画到半夜的褚茗歌来说非常不能适应。

她大字型的躺在大床上,视线一直盯着上方的壁纸,窗外传来阿猫阿狗的叫声─不知道哪来的。反正她现在

很无聊就是了,但又不能做什麽,因为她虽不信什麽鬼神之说,但是这麽大又漆黑的城堡还是会让人毛毛的。

「唉....好无聊欸。」褚茗歌烦躁的翻来覆去,怎样都毫无睡意。她快疯了啦,要她一直这样放空到自己入睡是要几小时以後阿?!

褚茗歌想了想,自己实在不能忍受这无聊到绝望的情况,她要去拿她的画具来画图,不然铁定会疯掉。

现在大家都在睡觉,她赤着脚裸,小心翼翼地打开厚重的房门,微微垫起脚尖走到长廊底部的画室─她的宝贝都在那。

此时整座城堡都是一片漆黑,一不小心就会吵醒大家,於是褚茗歌等眼睛能适应黑暗後再继续前进,她觉得

自己搞的好像小偷似的.....但没办法,听说她的房间就在雷克司的旁边!

当她缓缓地走到底时,倏地惊觉画室居然透露出一线细光!代表里面有人!

「.....我露陷了吗?」褚茗歌低呼。

这....哪个人那麽利害,在她到之前就在那「等候」她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或许他只是刚好在画室而已。」褚茗歌安慰自己,她也不是在做什麽坏事,害怕什麽阿?

当她愈来愈靠近画室的门时,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声响─

「夭寿!该不会是飘飘吧?!」她再一次低声惊呼。

吼~~她就知道这座城堡一定不单纯,你看!现下不就出现一个不知名的飘飘了吗?

虽然她是不明白爲什麽是在画室啦......

「娜.....」

褚茗歌心惊,此时她非常确定里面有个「人」,但是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拉娜。」

雷克斯‧卡诺静静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垂头幽绿的眼眸哀伤痛苦地凝视着眼前的画作,画正是本该挂在墙上的那幅美丽的金发女子。

他背对着门口,大手小心翼翼地轻抚着画中女子的脸蛋,像是能真的触摸到似的,雷克斯眼里充满着狂恋。

而这一幕正是悄悄窥探的褚茗歌看到的画面,此刻她终於知道这是谁了。

她呆望着雷克斯亲昵的举动,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百分之百确定,雷克斯有多麽痴迷画中的那女子,甚至能一直盯着画久久不腻。

思及此,褚茗歌不明白为何自己心脏抽痛了一下,那种异样的感觉令她不自觉抓起胸口的睡衣。

「我在黯然什麽呀?她毕竟是他的妻子阿.....!」她垂眸略微苦涩地笑。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很清楚的明白这种痛处是什麽,雷克斯是个帅气、多金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这不是她真正迷恋上他的原因,或许早在第一次来到这画室时,她就被画中的他─那双深情温柔的绿眸给吸引住了。

她对他一见锺情。

从她第一眼看到那幅画後她就明白,能被他爱上的人必定会很幸福,他虽有着深邃俊帅及精明经商的实力,但是他却比谁都还要专情,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必定不是她。

当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她有种激动的感觉,她不明白爲什麽,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迷上.....甚至爱上他了。

她人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是望尘莫及的男人。

褚茗歌不自觉地感叹,殊不知这一声叹息让里头的雷克斯立刻察觉到外头有人!

「谁?!」

雷克司皱眉,自己太专心沉浸在思绪里以致於没发觉有人靠近,看来对方已经站在那很久了。

突然被发现的褚茗歌吓一跳,随即心虚地从门口露出脸来。

「哈哈....是我啦!」

「小歌?」雷克斯惊诧的看着她,接着一道精光从他绿眼中闪过。

处在心虚状态的褚茗歌自然是没发觉,她只觉得尴尬到极点。「嘿啦...呃...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睡不着,所以......」

「没事的,我也睡不着,你进来吧。」没把她的窘迫放在心上,他温柔地对她微笑。

「呃,好谢谢。」

买尬!他能不能不要这麽温柔阿?不是说他冷血无情又残酷吗?果然新闻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抵抗不了这电力十足的眼啦!

雷克斯站起身将画挂回墙上,小心谨慎的模样让褚茗歌脱口而出─「你的妻子很漂亮,她一定很爱你!」

语毕,不只雷克斯,连褚茗歌自己也吓一跳。

夭寿!她干麻哪壶不开提哪壶阿!自己啥时变成智障了?

雷克斯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是的,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很爱我,当然我也很爱她。」说着的同时,绿眸中的深情难以忽视。

褚茗歌愣愣的望着他,她发现自己可能非常想睡觉了,不然她怎麽看到雷克斯的目光是看着自己......

雷克斯一直以深情的眼神瞧着她,深幽的绿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狂喜、心痛、思念及渴望及更多......。

褚茗歌被他看的心脏激跳,下意识地伸出小粉舌舔舔乾燥的嫩唇,而这无知的举动让雷克斯的喉头倏地一紧,再也忍不住地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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