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陆晴乐接受许多大大小小不同的检查,结束後,护士叮咛她在病房好好的休息,此时,陆晴乐的头又隐隐作痛起,她叹了一口气,望向橘红色的天空。
「现在..你在哪?」她落寞的说。
刚上完厕所的夏依论听到这话停驻在门口,果然,不轻易将思念说出口的人,总是最真心的,叶千絮和她也是同一种人,两个闷骚鬼,夏依论扯出淡淡的微笑。
到了晚上,两个女孩依旧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或者该说,夏依论不停的讲话,而陆晴乐则恬淡的笑着聆听她活泼的言语。
在陆晴乐感到疲累之际,早上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後面跟着其他神色凝重的医师,看到这样大的排场,夏依论以及陆晴乐都惊呆了。
一整天下来,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温文的医生露出苦恼的表情,但为了安抚病人,桦医生给了个专业的微笑,「陆小姐,我们在你脑部断层扫描中,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她面露难色,似乎找寻着适当的字眼。
「什麽东西?」陆晴乐按奈住肚子因紧张而绞痛的感觉。
「首先,在我说了以後,你必须保持冷静,如你所见,我们这一群医生一定会想出办法解决。但我得先问你一些问题。」
「我会的,请快点说吧。」陆晴乐有些急迫的说。
「你在近期之内有食慾不振,全身无力的症状吗?」
「有,我常常会头晕然後就双脚发软,吃不多,最近也吃不出明显的味道。」
桦医生叹了口气,「你罹患的应该是原发阿米巴性脑膜炎。」她严肃的说。
「蛤?」陆晴乐还没反应过来,夏依论便先提出了疑问。
「引起这个症状的主因是福氏耐格里变形虫,又称食脑虫,它生活在25度的温水中,你可能是不小心吸入病原体,导致它沿嗅觉神经进入到脑部,产生头痛等症状,三个月前有去游泳之类的吗?」
「啊!我们毕业旅行去瀑布跳水。」在两人拼命回忆时,夏依论惊叫了声。
「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吸入到不乾净的水。」桦医生若有所思的点头。
「那..医生,这要怎麽治疗?」
「恐怕..目前是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桦医生眼中出现了同情与自责。
夏依论听到後仍不死心问医生:「那恢复的机率呢?」
「这种病非常罕见,但死亡率是99%,多数人病发後大概也撑不过一个月。」桦医生说完後,尽是一片死寂。
「99%?」夏依论不相信的说着,「怎麽可能?」她无力的将脸埋入手中,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所以我只剩不到一个月可活?」陆晴乐的脸平静如水,让人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
「不一定,看感染程度,以及病人的意智力。」她继续说着,「失去嗅觉和味觉是初期临床症状,而第二期则是精神错乱,出现幻觉,混乱以及痉挛。」
「在这期间我们会尽可能的治疗你。」後头的医生们开口。
「谢谢你们,我想休息了。」陆晴乐礼貌的微笑。
随着医生们离开後,夏依论握住了她的双手,「要告诉小絮吗?」
「不,现在不行。」她果断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