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守护军官们 — 释怀

独眼怪不理会她呆滞的眼神,屁股一沈,坐在了地毯上,顺便抬起爪子舔舔上面的软肉。

你倒是很悠哉啊?

舒然见它这样,纠结了眉头,事情果然没有结束吗。

“你到底是什麽东西?”她开口就问。

它闻言,动了动贴着脑後的耳朵,头转向她。

“你是问我,还是问这具肉体?”

啊?这是什麽回答?

但是舒然从它的话里察觉了什麽不对劲。

“你......占据着独眼怪的身体?”

过了几秒,一阵轻笑传了出来:“真的好聪明,难怪他会选择你,不过......”

它的声音陡转急下,变得冷漠无情:“为什麽你要迷惑在这种自己创造的假象里!”

舒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个地方,轰塌了。

假的,真的是假的......

她跌坐在地,手还扶着床沿,指尖因为冲力被上面的倒刺划破一道浅伤,微微冒出红丝。

不对!

“我会痛,会流血,会受伤,明明是这麽真实,怎麽会是假的,就算是梦,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独眼怪不吱声,病房里,静静的回荡着她的激动和不安,那一下一下的呼吸声让舒然愈加紧张,唯有死盯着它,等待回答。

内心隐隐的希冀在跳动着。

“你就那麽讨厌荣华?是因为你遇到的事....还是人?”

它答非所问,语气里有些无奈,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舒然听出来了,要紧牙,攥握手心,胸中那无法言语的郁结,让她失去了控制。

“为什麽是我,我就是想回家,为什麽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把自己周围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到独眼怪身上,眼泪夺眶而出,那种委屈和无助,在得知希望破灭时全部爆发了出来。

独眼怪任她攻击,不言不动,直至她伏在床上,隐隐抽泣时,终於说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已经回家了。”

她停下自己的悲伤,猛的坐直身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它。

“你的灵识,因为强大的思念不惜代价的回到这里,而你的身体为了支撑灵识的不消失,只能消耗生命力去维持你在这里的存活。”

它停了停,声音中的无奈更加明显:“所幸你还呆在这里,宇宙次元没有固定的入口,这里是你离开之地,残留磁场的力量最强,还能减缓你生命流失的速度,一旦你去往别的地区......”

“我会死,是吗?”

独眼怪歪下脑袋,用人类的动作解释,它该是在侧头思考怎麽回话。

“没错,身体会迅速衰败,你,自然会消失不存在。”

她还是没有选择,还是要承认,原来做那麽多,终究不能避免事实的存在。

“你还没有答我,为什麽讨厌荣华。”独眼怪不依不挠。

“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怎麽去喜欢?”舒然似乎失去了力气,说得有点凄凉。

“如果你是为了寻找而去寻找,这样你只会更辛苦,更痛苦,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舒然,试着用心去感受荣华大陆的生灵,他们其实和你们一样,也为生活忙碌,为自己的信仰而忠诚,如果你愿意,你会意外的得到许多许多。”

这番话没有说的激情澎湃,没有劝告训诫,就像相识很久的人,难得的一次闲谈。

舒然更奇怪的看着它:“你是谁?”

它没有立刻回答,脑袋向後仰起,抬起後爪,挠挠颈子的皮肉。

舒然一下子看到了雄性的标志物,脸一红,刷的转过头,要真是狗啊,猫啊,她还真不会在意,偏偏是这麽别扭的情况,想忽略都不行,不过话说它那部分真是宏伟啊........呸呸,她在想什麽啊,打住!

就在舒然这边天人交战时,独眼怪的话又冒了出来:“这孩子是稀有嗜梦兽,找到它,就是你和我再次相遇的时候。”

她一愣,周身开始发出夺目的光彩,慢慢扩散,试图淹没所有。

“你是谁!”

白光让她睁不开双目,她着急的喊道。

“天空即将破晓,舒然,你该醒了。”

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还在继续,当白光变淡後,屋里已空空如也,凌乱依旧却再找不到痕迹。

正在办公室的婓,突然,胸口一阵揪紧,须倪又缓解无事了,他很纳闷的摘下眼镜,不明白那一瞬的恐慌从何而来。

而有这种感觉的,又何止是他呢?

舒然被一阵压抑的窒息弄醒,她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随即又是全身的酸痛。

她环顾这里,几不可闻的叹气一声,向窗外望,太阳正是好时候,欲露未露,在天际染出万里的朝霞,美好无限。

真的是破晓了。

命运的强大,就在於它的不可逆转。

她想起了看过的一本书上,曾有过这样的一句话。

既然我不能改变世界,那麽就只有改变自己,不是妥协,不是无奈,而是要更好的活下去,然後,回家。

她终於呼出长长一口气,那被藏在深处的糟糕情绪似乎变的少了许多。

得知舒然醒过来,薇安就急不可耐的跑到了医院,她推开房门时见到的就是一女子疯狂的扫荡摆在面前的食物。

直接上手撕下一个鸡腿,吃噎了,就端碗喝汤,那举止何其豪放。

她的身体从来恢复极快,才一上午,就能大吃大喝了。

好半天,直至身边的龙迪的提醒,薇安才闭上嘴,慢慢蹭到她面前,一旁的医生们,检查完後就退了出去,竟没有铎克的身影。

那位叔叔可是每天不落的守在这里怎麽今天反而不在?

薇安放下那疑问,直接扒上床,手脚并用的的模样,终於让舒然注意到了她。

“你干什麽呢?”她咽下肉,问道。

“姨姨......”

“叫姐姐!”她脸一黑,纠正到,这孩子不教就是不行,她才双十年华好不好,生生叫老了。

念此,她想到了那位害她受伤的执政官大人,於是咬牙切齿道:“你爸呢?”

得让他拿月神之泪做补偿才行!舒然恨恨的想。

薇安闻言,小嘴一憋,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可是却忍住了,说:“爸,爸爸,被.....被抓起来了......姐姐......救救爸爸......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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