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声二十年的秘密(上)
「小月没事吧？」刚接到电话就马上赶来医院的天月看见已经不晓得到多久的NERO和伊东，目光紧盯着病床上昏睡中的少女，低声问。
「刚刚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因为过度疲劳加上感冒，导致胃病复发。」站在一边的伊东神色忧郁的低声回答，而NERO目光始终看着病床上的枫月，一句话也不说。
「胃病！？」天月忍不住略提高音量，然後又马上克制住情绪，压低声音问，「小月以前就有这个毛病吗？」
「不知道…」伊东低垂着眼眸，「医生说了，这个是老毛病，很可能是在我们都还不认识她的时候就有了…」
天月听到他这麽说，双手紧紧握成拳，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枫月以前过着甚麽样的生活，即使知道她的家人对她并不好，却也始终没有去问，就怕会再次带给她伤害，可是如今……到底是因为太少关心还是因为她太会逞强了…天月第一次这样的不确定，他们和枫月到底是不是朋友？为什麽他会有种从未走进过枫月心底的感觉，为什麽床上的人看起来是这样的陌生？
「天月？」伊东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出去一下。」天月收回目光，然後低着头转身离开。
「天月…」伊东愣了一下，却停下原本要拉住他的手，也许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至於这边…他看向自从进来以後就没有变过姿势的NERO，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NERO会在这时候突然开口，伊东呆了一下，连忙将目光移向他，却发现NERO的姿势依然没有变化，只是声音依旧继续说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适合她的人，因为即使分开了，我们依然可以肯定彼此的感情没有变…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她，可是…原来我甚麽也做不了。」
伊东听他这麽说，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个时候…分手的时候，我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小月好，因为恋情会影响到她的未来和她的梦想，所以我选择主动提出分手…但也许，我错了。」NERO始终看着床上的少女，说着自己的懊悔，「我应该更加强势、更加乾脆，守着她、看着她，陪着她一起面对那些恐惧…而不是在那个时候提出分开…」
也许那个时候他不只是担心会影响到她吧…更多的…或许还是为了自己，为了保护自己，却也因此失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替她阻挡一切风雨的机会。
後悔吗？是的，也许那个时候不应该分开…那样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了呢？他不知道…不过终究是因为…
「我们还是太过骄傲了，也太过年轻。」所以总那样自以为的做出决定。
伊东看着那个向来温和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也许错的不只是你…我、天月还有小月，我们都有无法逃避的责任，可是这不是用来遮掩错误的藉口，我们终究太过骄傲、太过自以为是，把自认为的好强加在他人身上。」
「可是…现在还不迟，我们还有机会去改过，大家好好的坦诚谈一谈，我相信没有甚麽是过不去的，小月的病也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好好疗养就不会有问题，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有所改变。
「说得也是…」NERO慢慢勾起一抹微笑，所以请快点醒过来吧…他将温柔投注在少女身上，只要你还在，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两人这时都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听完他们的话之後，悄悄离开。
「天月君？」原本独自坐在病房外椅子上的天月听到有人在喊他，有些迷惘的抬头看过去。
「…宫野桑…？」
来的不只是宫野，天月看见他身边还跟了几个之前似乎见过一两次面的人。
「天月君，你怎麽在这里？」宫野看到电视新闻的时候刚好工作结束，所以就和其他几个同工作的人一起赶来了。
「我…」天月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换话题，「宫野君你们是来看小月的吧，医生说她现在没事了，只是旧病复发，所以还在昏睡中。」
「是吗…」听到天月这麽说，宫野和他身旁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宫野桑。」天月犹豫了一下後开口，「你知道小月的旧病吗？似乎是压力和过於疲惫的关系，而有胃溃疡的毛病。」
只不过医生说这几年似乎都有很小心的在保养，所以为什麽会突然在这时候复发也很让人费解，难道是因为最近太多事情挤在一起的关系？想到这里，天月突然也有些不解。
「不…并没有听说。」宫野有些讶异的回答，「不过自我认识小月以来，她在吃食上还有健康管理上都很小心…大概是也以为自己的病好得差不多，所以最近稍微松懈了。」
天月愣了一下，想到刚刚听到的对话，突然发现，也许自己真的没有认真的去关心过小月，而小月也没有想要将过去的伤痛发泄出来，才会造成这一次的爆发吧…那麽就等她好了以後，好好的说清楚吧！因为是朋友、因为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夥伴…NERO和伊东说得对，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通的天月扬起笑容站起来，然後对宫野等人说，「宫野桑我带你们去小月的病房吧。」
「麻烦你了。」宫野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看起来似乎是想通了甚麽，看来当初刚认识的孩子也已经慢慢长大了，不晓得小月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宫野桑、神谷桑、樱井桑。」NERO和伊东朝不算陌生的几人打了招呼，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出现，应该说他们不来才奇怪。
「NERO君、伊东君，好久不见了。」彼此互打了招呼後，便一同将视线移向病床上的枫月。
「医生有说她甚麽时候会醒吗？」宫野略带担忧的问。
「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会醒，等醒了以後再按铃好让他们过来检查。」NERO平静且有礼的回答。
「神宫桑不在这里吗？」神谷环视一下周围後问。
「神宫桑刚离开没多久，似乎是要去机场接甚麽人的样子…」伊东低声回答，「他有说等等就会回来。」
宫野和神谷、樱井互看一眼，然後叮咛几句就先离开了，并且表示还会再来看望枫月，要他们自己也小心身体。
刚送走宫野等人没多久，神宫就带着一对有些年纪、气质温儒的夫妻回来。
「神宫桑。」NERO三人立刻站起来，虽然有些困惑那对夫妻的身份，但还是礼貌的问候。
「他们是JUICE的另外三位成员，NERO君、伊东君和天月君。」神宫朝他们点点头，然後对身侧的那对夫妻做了简要的介绍。
只见那对夫妻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紧接着神宫朝他们淡淡的说，「这是我的父母，同时也是枫月的义父母。」
神宫一辉和妻子奈绪朝他们微微一笑，而NERO三人一听是枫月的义父母，连忙恭敬的行礼问好。
「我们家枫月麻烦你们照顾了。」神宫奈绪温和的笑着说，「毕竟我和一辉因为工作关系，一直待在国外，和那个孩子没有甚麽机会好好相处，只能劳烦你们这些朋友和一骑。」
「不会，小月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伊东急忙摆手说，脸上有一些尴尬的红晕。
「非常抱歉。」NERO这时突然又鞠躬道歉，「我们明明是和她最接近的人，却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神宫奈绪和丈夫互看一眼，然後温和的扶起NERO，「不需要这样，这并不只是你们的错，枫月同样也有错，毕竟你们还年轻，所以总会有逞强的时候，但要明白，你们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偶尔也要依靠一下身旁的朋友，慢慢的，你们便会了解，依赖的强大。」
「是！」
这是…哪里？少女睁着蒙胧的双眼，却不能明白为什麽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然後她看见了不远处蹲着一个很眼熟的小女孩。
「枫月，你在做甚麽？」
那个娇小的身影在听见呼唤，立刻转身。
那是……童年时候的她？少女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朝来者露出笑容，然後飞快地掠过自己身边朝来者而去，少女不自觉得将目光投向小小身影所奔向的人，那个是……
「阿，父亲！」看见熟悉的身影，小枫月露出笑容开心的跑过去，「父亲，刚刚老师说我弹得很好！」
「是吗…」男人严肃着脸说，「这并没有甚麽好开心的，枫月，要知道身为祈家长女，这是必须的，你必须要再更好才可以。」
「是的，父亲。」小枫月听到父亲这麽说，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有些呆滞、语调恭敬的回答。
男人听到她的回应後，冷冷的点头，然後转身离开，只留下娇小的小枫月孤独一人站在那里。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少女下意识将双手握拳，那个时候的自己依然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那个男人的一记回眸、一声赞美……可是最後，终究是自己的奢望。
场景一跳，少女看着面前正努力不让眼泪落下，举着那双因为过度练习而满是伤痕的双手继续弹奏着钢琴的自己，那时候的她，是几岁呢…好像是12岁吧，因为妹妹结音所展现的天赋，自己越来越不受重视、越来越像一个陌生人…不对，陌生人也许都比自己要来得好，至少会点个头，而自己却像是个不存在的人一般，被无视忽略着。
少女双手遮住脸，彷佛这样就可以抑止住心底的痛、彷佛这样就可以…不让人看见那哭泣的脸。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不能像对待结音一样的对我笑…为什麽…为什麽…埋藏在心底那深深的疑惑和悲働…总有一天会被挖出来。
「果然…没有祈家人的血统终究是不行的…这样的孩子怎麽能继承祈家呢。」
原来如此吗…果然，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所以你们可以这样肆意的对待、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利用吗！？既然如此，那麽我又何必继续为了你们的一次回首、一声赞美而努力呢？
曾经的怀疑…却在那一纸的监定报告上收起来，可是如今…却说要将关於我身世的真相告知，这样一次又一次谎言，我该相信甚麽…又该如何继续向前进…我所渴望的到底…有甚麽意义…为什麽活着要这样的累，如果死掉的话，会不会比较轻松呢？
少女渐渐沉沦於梦海中，因为太过疲惫，不想再醒来…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痛苦…如果可以这样逃避的话，那麽我愿意……
「小月。」
谁、谁的声音？
「小月，要快点好起来喔。」
阿，这是小天的声音，可是我好累，不想起来了，小天…
「小月，别忘记你说过的话。」
歌词太郎？我说过甚麽了…为什麽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小月…如果不想醒的话就不要醒了。」
NERO…为什麽要这麽说？为什麽不劝我醒过来呢…
「小月，活着的话，就会一直碰到悲伤的事、痛苦的事…如果…小月不愿意醒过来的话，我也不会强迫的…」
NERO…为什麽要这样的温柔…
「可是，小月，活着并不只有那些悲伤痛苦的事，也有开心快乐的事…对我而言，能够遇见小月，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所以…为了小月，我也愿意这样守护着你，我所希望的，只有小月的幸福而已。」
可是NERO…你的幸福呢…这样的我怎麽能够给你所想要的幸福？
「就算只有这样看着，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因为我是这样的深爱着你，所以……」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被过去给束缚，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开了，可是却还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祈家的孩子时…动摇了…忘了身旁同样悲伤的人们…
「小月…神宫桑允许我这样天天来和你说话，是不是表示他也开始认同我守在你身边了呢？毕竟神宫桑是你的哥哥…」
NERO…一骑哥本来就是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喔…
「小月…小月…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小月，我还想再听你喊我的名字，想再看看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小月，你甚麽时候才愿意醒过来？别忘了，签书会就快到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小月…」
NERO…NERO…我…果然还是想要…
「谦…一…」病床上不知道昏睡多久的少女，哑着嗓音低低地喊，「谦一…对不起…还有，我回来了。」
然後再下一秒，被男子拥入怀中，那是…失而复得的拥抱。
我果然还是想要…再次呼唤你的名字…牵系着我的心，将我紧紧绑在这个世界的人，属於我的谦一。
「照这样看来，身体状况回复得很好，已经随时都可以出院了。」收起检查用具後，医生温和的说，然後又叮咛几句，才和护士离开病房。
「枫月…後天出院吧。」神宫淡淡地说着，眼神中藏有一丝温和，「下礼拜的签书会……」
「请照旧。」枫月温润且坚定的说，「一骑哥，签书会请照旧举办吧。」
神宫顿了一下後点头，「我知道了。」
後天，神宫特地来接枫月出院，刚进病房，便看见枫月站在窗前，目光远远的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甚麽，他轻敲了一下门，「好了吗？」
枫月收回视线，然後浅浅的笑了一下，「是的。」
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後，枫月才又开口，「一骑哥…不好意思，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枫月虽然前天才刚醒过来，可是透过电视，她也知道这几天的新闻，自己不久前才在台湾闹出绯闻和身份疑云，这次又因为身体问题而住院，想必公司那边也很混乱吧…
「这不算甚麽…」神宫淡然的发动车子，朝回家的方向稳定的驾驶。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一骑哥，我没有忘记自己身为歌手和作者的职责…」枫月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而过的景色说，「可是…我也同样没办法忘记幼时那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我想我真正应该做的，并不是选择忘怀，而是应该去面对。」
神宫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但却没有开口。
「我不想要每一次都因为那些过往而产生动摇，所以这一次，我想要去面对，然後做一个结束。」枫月收回目光，然後笔直的看着前方，「也许这只是我一时的任性，但我不想要在未来去後悔，所以……」
神宫已经猜到她的打算，嘴角微微勾起。
神宫并没有将她送回柛皇小居，而是直接待回神宫大宅。
「枫月，欢迎回来。」神宫奈绪站在门口带着笑容朝他们兄妹俩说。
「…我回来了，妈妈。」枫月眨眨眼睛把快跑出来的泪水给收回去，然後扬起笑容说。
我回来了…这个世界。
拂衣去的首场签书会，原本因为住院的关系而差点取消，後来又听说本人坚持下依旧会照常举行，因此不少书迷都开始蠢蠢欲动、倒数着时间。
不过原本签书会只限制两百人，可当天来的却远远超过这个数量，在枫月的要求下，将原本还有些空旷的场地塞满了人，不过也表示能得到签名只有一开始获得门票的那两百人，其余的可以以握手或拍照作为补偿，而当天人次根据事後统计，共有3235人，比一开始预定的人数要多了15倍，足可见其作者之名声以及号召力。
结束了签书会後，枫月从佐井手上接过一张机票，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的去了台湾。
这一次，她的身边既没有JUICE的任何成员，也没有佐井、米亚等人的陪伴，这一次，她选择自己去面对那个真相，为了可以更坚强的向前走下去。
「这样真的好吗？」佐井看着身侧的男人问。
他们认识了这麽多年，他始终看不透、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甚麽。
「这没甚麽不好的。」神宫淡淡的收回视线，既然已经看不见了，那麽也就不需要再看下去，他转过身提步离去。
佐井看了看登机口处，那里原本所站立的少女已经看不见身影，然後他也转身跟着神宫离开。
「所以…我希望在签书会结束後，能够独自去台湾一趟。」少女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让人不自禁得点头答应。
独自一个人吗？想到那时候而勾起嘴角，神宫冷淡的面容也因为难得的笑容而有了融化的迹象，一旁无意间看见的佐井忍不住摇头失笑，看来我们都变了…因为和那个少女的相遇，而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不过…这似乎也没甚麽不好的。
到了机场，枫月看见一个不算陌生的人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她慢慢走到那个人面前，然後平静的开口。
「好久不见了，祈帆先生。」
「…好久不见，枫月…」祈帆扬起有些苦涩笑容，「请跟我来。」
一路上，两人始终默然无语，眼看着就快要到本家了，终於，祈帆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
「…那个…墨言知道吗？」
「大概不知道吧…」枫月并没有无视他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的说，「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来台湾的事，不过也许他自己会查到也说不定。」
「…也是…」然後，就又是一阵静默。
所幸，很快就到了祈家本邸，祈帆和枫月刚一下车，就看见有人在那里候着。
「林管家…」祈帆看见等候的人竟然是祖父身边最信任的大管家，心底隐隐有些担心，可以看得出祖父非常重视这次的事情…
「许久不见了，枫月小姐。」林管家朝少女微微躬身，然後对祈帆简单点头问候，「帆少爷，接下来枫月小姐由我负责接待，已经没有您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少爷您可以离开了。
祈帆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反而给了枫月一个小心的眼神，然後带着担忧离开。
枫月看着那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枫月小姐，这边请。」林管家对於面前的女孩并没有甚麽特别的想法，他打从祈东海十五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因此有很多事情是他所知道、而祈泽他们所不知道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主人其实一直对这个女孩抱有愧疚之心，可却也始终无法将这孩子看待如自己的孙儿一般，所以才会一直选择无视，不过如今…也已经到了无法隐瞒下去的地步了呢。
枫月当然不会知道眼前的人在想甚麽，她只是很随意的打量着这个屋子，距离上一次来已经是甚麽时候了呢…好像是三年前的除夕吧…
「枫月小姐？」
枫月收回视线，神色冷淡的跟上。
将人带到书房外，林管家轻敲了两下门後略抬高音量，「太爷，枫月小姐到了。」
约略过了几秒，才听到一个粗哑的嗓音，「进来吧。」
林管家将门打开，然後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枫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然後林管家便将门关上，并且守在门外。
虽然还只是深秋，但书房内已经开启了暖气，整个空间暖呼呼的让人容易发晕，枫月是第一次踏进这个书房，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安然坐着的老者，然後嘴角缓缓上扬，拉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只听她用悦耳清亮的声音说开口。
「好久不见了，祈东海老先生。」
作者有话说：剧情又超出我所预估的字数，所以本来一章节的文又被我拆成两个章节了...orz
如果大家看完可以留个言或回应一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虽然我从不强求这些就是了...大概是最近颇有冲动想把这篇投到晋江或起点，又害怕被当得很凄惨，那种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感觉...这果然还是表示我不够成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