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很喜欢吃苹果。」
「你小时候很喜欢摺纸飞机。」
「国小的时候,我跟你简直是势不两立,座位都还要划清界线,之前我摺的纸星星不小心用到你位子,你竟然直接压烂他!」
「我本来以为你从国小就不喜欢我,後来你告诉我,你要离开的时候,在车上偷哭,我知道後还满开心的。」
「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再跟你见面,还好後来关系有渐渐好转,老实说,能跟你关系变好我很开心耶。」
「有一次,我到你家,再次见到阿嬷,带她回你家,你看到後很生气,还大声吼我,那时真的吓到我了,我没想到你是要瞒我你爸妈的事,是不想让我伤心......」
「你常常说我是爱哭鬼,可是你现在都不说了,诶,再叫我一次爱哭鬼好不好?梁小猪。」
「後来大家知道你做了那些......事之後,不告而别,是予凡,他趁晚上偷偷放我出来,还告诉我你的住址,我跑去找你,看到你比之前还瘦,我很心疼。」
「我还有到一间面店工作过,那里的人都很好,老板娘的女儿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很羡慕我们喔!」
「突然有天爸爸来面摊找我,他说他一个礼拜前就找过你,他说你也不希望耽误我的未来,牺牲我的未来,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可是只要是你,要我死都愿意,那根本不是牺牲,你知不知道我只希望跟你再一起?未来、画画、梦想与你相较起来根本微不足道,但回到家後发现又变成空荡荡的一片,相似的场景,同样的感觉,让我害怕,彷佛快窒息,你又抛弃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爱的好累,爱到好痛,还是好爱。」滚烫泪水从她脸庞滑落。
予涵叙说着从前,那属於"我们"的从前,可我脑海里却没有任何记忆,这样的感觉好空虚,明明我应该是故事的主角,我却像旁观者一样,聆听这故事,想像那画面。
我打断了予涵,「予涵,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回忆。」她神色黯然,目光低落。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手覆上她的,「可是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想不起来,全都忘了,身体只剩下这躯壳,没灵魂、没感情。
「为什麽?」
「因为......我不想听。」
不想听。
就是因为想不起来,明明我应该是痛苦的,但我心却好平静,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情绪,所以才痛苦,而那种痛苦,你永远也不会懂。
「为什麽不想听?」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们回不去了。」你懂吗?我们回不去,而回忆也不在我心中,过去,对我来说,只是空白。
「回不去?」
「对,回不去,我也没有那些回忆。」
「那又怎样?」她的回答出乎我意料,「忘记了也没关系阿,我们可以再创造更多属於我们的美好回忆!」我轻抚她的头,会心一笑。
没错,我们可以创造更多美好回忆。
把那些回不去的曾经,用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