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遇见帝芙拉时,我以为「她」就如外表一样如一个人偶一样精致漂亮,却没想到……
「嗯哼?Joker我可是男的唷~」
那个「她」……是他才对。
顿时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充满的森森的恶意。
左眼下的蓝水滴图案、戴在头上的魔术小帽、以及佩在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只是那项链上插了一颗小丑娃娃的头。
最为醒目的还是他那精致的脸庞与印在双眼底下的十字。
凑近一看,还会发现那十字之中有个貌似菱形状的图样。
帝芙拉曾经摸着他那双眼笑着对我说:这双眼的眼底是个印记、一个烙印。
我张嘴欲想问,却再看见帝芙拉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神情时,沉默下来。
「本来我的眼睛可不是这样的啊。」他耸耸肩,试图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Joker我以前的眼睛可是很漂亮呢,会闪闪发亮哟!」
「……」我忽然不晓得我该说些什麽。
可突然间,帝芙拉笑了起来,是平常的那种滑稽笑,「呆子,骗你的啦~我的眼睛本来就这样啦,哪有什麽印记什麽烙印,啊啦你真好骗咩哈哈哈哈!」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帝芙拉眼底闪过的促狭让我意识到自己被唬了。
我边骂边追着逃跑还哈哈大笑的帝芙拉,只是心中那股怪异感却挥之不去。
帝芙拉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自我称呼是用「Joker」,性格轻浮没个正经,可有时候在夜晚我总会看见他眺望着远方露出我看不懂的神情。
接着他会发现我再看他,便会转过头朝我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异样的神色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
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懂他,就连他死後,我仍然不了解帝芙拉这个人。
我轻轻擦掉墓碑上的尘埃,上头只刻着一道以法文写下的单字:「Joker」。
阖上眼,我将眼角那点湿意抹掉。
许久後,我张开眼,并拾起放在石碑边的一封纯白色的信封,但是握在手中,我有些迟疑是否要打开。
不过思忖了会,我决定还是要打开来看。
“致你:”
“或许此时的你看见这封信会感到讶异,亲爱的波士顿,可请你继续读下去呐。”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的存在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也许这麽说有些文艺,但这种事情不说些感性的话似乎有些不太适合,我还是尽量简短说明我接着要说的事好了。”
“无论是否愿意,时间的齿轮违背了大家的祈愿开始转动,或许前进、或许後退,但从开始转动的那一刻起它已经没办法停止,时间正在倒数。”
“听好了,我的钥匙已经交给了你,印记已经刻上,无法抹去,请你带着它去寻找『我』。”
“噢,让我猜猜吧,你可能正想着:帝芙拉已经死了,要怎麽找到他,也就是我呢?别担心,你会找到的。”
“还记得我曾经带你去看过的人事物吗?也许你回头找找,会有什麽惊喜的事喔。”
“记住了,那把钥匙请带妥在身上,别弄丢了。”
“Iwillbewithyou.”
──Joker
逐字读完後,我发现这是帝芙拉第一次使用正经的口吻,完全没加任何奇怪的语气。
扯着嘴角,我想要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却觉得视线模糊,眼泪吧搭搭的根本停不下。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那头橘红交错的发丝映入眼廉,亮橘色的双眸含着笑眼底映着十字形望着我。
那两片唇瓣会轻启,嘲讽般的话语流泄而出……总会让我气得抓狂。
明明才过没几天,回忆却远得像好几十年。
我将脸埋进双掌,语气闷闷:「该死的帝芙拉。」
该死的……
我想你了。
──ToBe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