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夜，清辉尽洒。
寂寥的长安城，寂寥的太极宫。
年轻的帝王立于月中，凝神仰望。
许久，才轻轻吩咐，“摆驾‘闻香苑’。”
闻香苑，一处于宫中不起眼的院落，三面临湖，比较偏僻，原本只是嫔妃们游玩中途休息的场所，李世民甫一搬进宫殿，就把这里另辟出来，为自己新纳的女人居住。
宫内的所有侍从都知道闻香苑住着一位陛下很在意的女人，因为只有这个女人可以不用每日觐见长孙皇后，不用向四妃拜礼，不用理会宫中任何事物。当然，不理俗事也预示着这个女人不能出这个院子。
对于这个女人，身为国母又享着天家宠爱的长孙皇后并不在意，她只是按照四妃的待遇给这里拨着银子，吃穿用度亦同四妃。
她和这个女人本就相识，曾经她们的地位是一样的，未当皇后前，她是秦王妃，而那个女人是齐王妃。
闻香苑，要到这里必要经过一大片花圃，所以这里果如其名，夜风一吹，便带来阵阵花香。李世民心情很好，进得屋内，便与曾经的齐王妃现在的杨氏攀谈起来。
两个月了，皇帝只来这里三次，只有李世民的贴身侍从知道这里的动静是一日三报。
“住的可惯？吃穿用度还好？皇后倡简，你这里不用，要什么尽量提，朕给你备下。”
杨氏一番得体的答复，让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道，“天色不早，休息吧。”
杨氏带着李世民走进内室。
进得内室，里面竟然早已站了两名宫娥，齐齐向李世民施礼，而两名宫娥中间有一道门赫然开着。
李世民偏头看了眼杨氏，杨氏会意，施完礼走进了门。
李世民站那里等着，不一会儿从门内走出一人，俊美非常，却不是杨氏，而是一名男子。
两个宫娥再次齐齐施礼，自行进入门内，门自动闭合。再看此处，无门，只有一副山水挂轴。
“过来，为朕宽衣。”李世民看着那男子，吩咐道。
那男人走近李世民，伸出纤长的手指，刚碰到腰带，就被李世民攥住了手，举起。
“这手，越来越细了。”李世民摩擦着对方的手，像在细细地品味。这双手骨节分明，长而细，指甲微微长了一些，却与指尖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想放在口中吸吮的弧度。
事实上，帝王也这样做了。
举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摩擦，用自己敏感的唇感受着指腹的温凉。伸出舌尖，一点点地点舔着，一双玩味地眸子盯着对方的眼，他，毫无反应。
轻哼一声，抑制住心中的不快，扔下对方的手，帝王轻斥道，“怎么，忘了规矩？”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像是早已习惯了，闻言立刻单膝跪地，“陛下万岁，草民叩请临幸。”
李世民的手抚上那人的脸，捏着下巴，让他仰视自己，不满地道：“怎么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那人一听，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算是笑了。
爱极了他这份清淡的感觉，李世民一把将他拉起直接掼到床榻之上，撕开对方的纱衣，开始行云雨之欢。
一番缠绵，李世民抱紧早已累得昏睡过去的人，低喃着，“建成，建成……”
是的，这是已经“不在人世”的李建成，现在，是贞观三年的五月。
本昏迷着的李建成被刺痛弄醒，迷离的眼神，水色的唇瓣，粉色的脸颊，都在刺激着李世民。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骚媚，我的女人哪个及你？！”李世民每说一句必大力顶上一下，弄得身下人除了“嗯嗯”之声，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天生就该在人身下求欢……，当朕的尤物……最好……”李世民俯下身，大力地用唇舌卷着李建成的耳垂，“被朕宠幸，可好？”
“……好，嗯……”李建成偏着头，让李世民在自己的颈处流连，眼中的光在李世民抬头望向自己时，早已变了，变得温顺，变得木讷。
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帝王却失望的发现，什么也没有。身下的人就像一个美丽的人偶，若不是刚刚的欢爱让这个身子铺满春色，让这张绝美的脸荡漾着桃花粉，让他的眼睛溢着色气的流光，让他的喘息带着浓重的暧昧，如果没有这些，这真的就是一个极美的人偶。
为什么没有表情？自己做的依然不够？不信你毫无感觉！
他突然大力地开始动作，恣意地侵略与占有……
再次长出一口欢愉地气息时，身下的李建成已毫无知觉。
借着月光，李世民看着自己的大哥，陷入深思。
他真的臣服于自己了？曾经那个一心求死的人，就为了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而放弃了？贞观元年元月的一次较量，浮现在自己的脑中。
……
“玳姬有六个月的身孕了。”穿着帝王服的新帝王强压住一俱身子，捏着对方的下巴，边说边冷静地观察。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振动，他心中狂喜，脸上却淡淡的，只轻轻问：“你猜是你的，还是我的？”
原本还在抗拒挣扎不屈的眼神窒了一下，呆呆地望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有希望，也有绝望，有着一丝舔犊情深的人伦情感。
使劲在对方的唇舌上厮磨了好一会儿，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紊乱地喘息声，李世民才继续说道，“你再猜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谁都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所以……
他终于开口了，不是愤怒地骂人，不是心灰的求死。
“你想怎样？”
李世民听得出来，他在紧咬着牙关，拼命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不过，同为一奶同胞的兄弟，又在一起生死与共过，所以只几个字，他便知晓了大哥的想法。
聪明！是谁的，还不是凭我的想法？！
手指轻绕着他的发，越缠越紧，直到对方不得不颦着眉看着身畔的自己。
“你我也缠绵过几次，你却总是冷冰冰的，好像朕用强似的。”不理会对方眸中一闪而逝的厌恶感，李世民声音轻柔。“你求朕！后宫之中哪个不是巴不得朕临幸？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吧？”
他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很不自然的忽闪着，想必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这是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这个轻颤着眉，紧抿着唇的绝代，真的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大哥？
是的，他早已被自己踩在脚下，再也不能目空一切，再也不能忽视自己。
“我……求你！”
“你？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求？贱民而已，也敢跟朕称你我？！”李世民挖苦着。
“草民……叩请……”
咬牙出来的声音，真是十分美妙！
“叩请什么？”李世民不依不饶。
“……临幸！”
“朕不明白！”李世民的心欢快地要飞出来，“你再重说一遍！”
“……草民叩请临幸！”李建成的眼眸漆黑如星空，看不出任何表情。
“记住，以后见到朕，必须这样说！”李世民心满意足地望着身下人，开始颠鸾倒凤。
用不着色魂授与，我只要，你的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