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進擊×黑籃】同人短文 — 【雙赤】鏡中的你

*粉中破百活动文,长得简直让人想死(#)

年幼的赤司身子挺得笔直地站在那相当奢华,然而设计却十分简单的房间内的等身镜子前,微微歪着头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显然很是不解。

那头艳红如血的赤色发丝一如既往乖顺地服贴在脸颊两侧,樱花色的薄唇则是抿起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而赤司此时正小大人地版着一张严肃的面容,眨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瞪向面前的镜子。

即使镜子内的那人也做着和他相同的动作,但赤司却仍敏感地发现到诡谲的不协调感。尤其在发现了那双妖冶的赤金眸子之後更是加强了他的猜测。

「你是谁?」在觉得已经互瞪得够久了以後,赤司这才轻启淡色的薄唇开口。

不过赤司显然一点也不认为,对着镜子说话究竟有什麽诡异之处。毕竟在他眼里看来,此时本就是两人共处在同个空间内,而不是独自一人。

而在赤司开口说出这话的同时,镜子当中的身影几不可察地顿了下。可是尽管再如何不明显,也仍旧被赤司那双如同宝石般的红眸尽收眼底,一丝不漏。

「我在问,你是谁?」见对方在听闻他略带命令语气的话语,也仍然没有任何动作过後,赤司念头一转,改而语带讽刺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不敢被我知道你的存在吧?」

赤司在发现那双漂亮的异色眸子晦暗了几分後,随即不免有些愣愣地发现,镜面所呈现出来的画面彻底扭曲了下。

然而等镜面重新平复回原先的模样过後,赤司便又迅速地察觉整个画面就只剩下他,而身後则是一抹抹深沉的黑,就如同无边无际的深渊那般。

至於他的长相也变得与方才不尽相同,虽然相比之下同样都有着那双妖艳的赤金眸子,还有像是用同一个模子所刻划出来的艳丽鲜红碎发,可是此时的外貌却也彻底地转变成了一名少年,简直就像是赤司未来的模样似的。

「我说你这小子也未免太过自大了吧?」少年双手环着胸,略微抬高下巴鄙视地看着身高矮了他好一截的赤司。

不过赤司对此却也由於从小培养到大的礼节,所以只是微微抬眸,瞪了眼那头一次有人敢这麽对待他的高傲少年,但是随後赤司又很快地选择放弃了追究这点的念头,改而乾脆地转移了话题。

「你叫什麽名字?」赤司微微抬着那如瓜子般大小的精致面容看向少年。尽管再如何努力维持严肃的气场,还是不由得多了分专属稚嫩的可爱。

不管是碍於什麽样不得以的理由,或者本就是如此。总之在面对那张长得和他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时,饶是赤司也不免感到些许不自在。

「我没有名字。」少年回答的语气比起方才还要来得更加平淡,似乎很是不在乎那种於他而言,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

「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代表了他的存在意义。难道你没有吗?」不过赤司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甚至是被敷衍过去,所以反而抛出了另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我的存在即是胜利。而获得一切胜利的我,便是这个世界的真理。」那名少年不但没有被赤司的问题给刁难,反而还勾起嘴角笑了笑,更加理所当然地将话题那麽接了下去。

尽管在他人看来这样的举动或许太过高傲自负,但在话语之中夹带着不断流淌而出的自信,却也让人压根无法忽视,反而还会相信事实就如同他所言。

就像他只是在说着如同呼吸一般简单的事,又或是如同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的无关紧要。

「还真是嚣张的宣言呢。」赤司不置可否地在唇角挂起一抹温和的微笑。「所以这也就代表,你其实是胜利女神?」

听闻赤司的说词,少年的身子无可避免地僵硬了下,随後才将诡异的情绪收复起来并开口回答。「我是不败的帝王,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东西。」

少年不满地皱了皱眉,尽管知晓赤司肯定是故意那麽说的,但眼底的鄙视却仍不言而喻。什麽幸运女神啊……他看起来明明就是男的,哪有那麽阴柔?

「我的胜利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享有,这份专属胜者的荣耀,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幸亲身感受。」

而赤司显然对少年过於高傲的宣言没任何麽兴趣,只是乾脆地转移了话题,顺道扔出他想得知答案的问题。「那麽你的长相又为什麽和我如此相似呢?」

「因为我早已忘了最初的模样。」少年的回答仍旧相当乾净俐落,却也没有丝毫打算开口解释的意味。但即使再如何乾脆,赤司依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这意思是,因为你忘了自己是什麽长相,所以乾脆使用我的替代?」赤司微微歪了歪头,语气表现得十分不解。

尽管对於最一开始的原因感到相当好奇,但赤司却也碍於平时所学的礼仪,所以并没有打算追根究底的意思,况且他也不认为对方会如此听从地乖乖就范。

少年只是双手环着胸,用那双妖冶的赤金眸子瞪着赤司。即使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谈,却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彼此最深层的思绪究竟在想些什麽。

到底有多久了呢?似乎已经有好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再遇见和本身的思想如此契合的人类了,只知晓先前的他到了最後,似乎都是败兴而归。

时间的流逝已经久到,连他都快要彻底遗忘了啊,甚至差点就连自身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彻底抹灭掉……

「那麽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镜面当中呢?」尽管少年方才并未明确地从正面做出回答,但这一点也不妨碍赤司再度锲而不舍地继续提出别的问题。

「我并不存在於镜内。」微微皱了皱漂亮的眉,似乎觉得这样解释太过不清不楚,少年也乾脆地开口补充。「这只是显现影像的其中一个媒介罢了。」

「难道说你没有实体吗?」赤司不免为此讶异地睁大了那双,如同宝石般透澈明亮的赤色红眸。

虽然他早在意识到了少年的身影和存在过後,便不觉得能够用普通的常理来推断对方的一切,但若是连实体也没有,那对方岂不是幽灵之类的存在?

不过这点也很快就被赤司接受,毕竟能拥有将影像呈现在镜面上能力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麽普通的货色。

「若只是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只可惜最契合的那具身体,或许早就化成灰烬了。」即使嘴里如此说着,少年也没有显露出丝毫可惜的模样。

毕竟他早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般无拘无束的灵体状态,也认为这并没有什麽不好的,何况他也没打算插手於任何人的人生,也从未被提起过兴致。

就连现在,他会选择停留在同一个地方那麽久,也不过只是因为赤司居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才一时兴起决定现身罢了。

否则他或许只会稍微停留个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的时间,随後便又继续漫无目的以及具体方向地前往下一个地方。

「那麽你一个人会孤单寂寞吗?」赤司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便开口扔出了这个问题。少年也不免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赤司会突然如此询问。

妖艳动人地彷若飘渺的虚假一般,甚至就算下一秒消逝得无影无踪,连些许灰烬都找不到也丝毫不奇怪的异色眸,不禁将视线从眼前那装着一副小大人样的男孩身上移开,改而看向自身的手掌。

白皙透彻得彷佛就算再怎麽试图去碰触,也无法真切地感受到皮肤内部所散发出来的温度,只会如同过於真实的幻影那般直接穿透过去。

握紧之後张开,接着又再度紧握。就好像只要不断这麽做,双手就能因此顺利地捕捉到什麽东西,并且使其停留似的。

但在此同时他却也相当清楚,一旦到了最後,无论情况如何,那些自以为已经好好地紧握在手中仔细呵护着的,都会疯狂地从指间的缝隙逃窜出去。

无法阻止,事实上也无从去阻止。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残忍地在眼前发生,什麽也做不了。

不过这还是那麽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被人询问到这个问题……不,事实上若是以往的他,根本就不会在同样的人身边多作伫足和多余的停留。

因为那样不只毫无意义,时间一旦久了,说不定还会产生毫无用处的留恋。那麽只要不停下,如此一来,不管是孤单或是寂寞,都无关於他了不是吗?

他只是单纯地为了胜利而存在的,那些多余的东西原先就不归属於他,就算再如何妄想好了,也永远不可能属於。

即使是在最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如此地希冀着,可是最後却也不得不理智地压抑着这股感受,还有潜意识里的这份渴望以及无法达成的失落。

真奇怪,明明当初早就已经逼迫着自己非得要麻木到,压根记不得像这样复杂难耐的情绪了不是吗?

「我……」少年缓缓闭上眸子,等再次睁开时,方才的迷茫以及一不小心显露而出的情绪,又再度压回心底并好好封存起来。「不需要那种软弱的东西。」

没错,因为不需要,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在乎的价值,也丝毫没有值得留恋的必要,他所能够拥有的一直以来就只有无数的胜利而已。

「你犹豫了。」不是疑惑句,而是异常确切的肯定句,其中也没有夹带任何疑惑的成分。

其实赤司也没有料到,他在无心之下脱口而出的那段单纯疑惑的话语,居然能够如此恰巧地牵动到埋藏在对方心底,那根最为敏感的弦,甚至还意外地在瞬间显露出那种,不知该如何言语的复杂情绪。

「你究竟在犹豫些什麽呢?」见少年只是沉默着,并没有打算开口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赤司便继续追问了下去,逼迫对方非得给予一个答案不可。

明明根本就不需要犹豫的啊,这有什麽好思考、好不解的呢?

高高在上还拥有一切胜利的王者,并不会为了过去所做的任何决定,和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丝毫後悔。

因为他的视线永远都只会停留在最前方,既没有时间也不屑於缅怀以往发生过的一切。

即使身边没有同伴的存在、即使异常孤独,也不该拥有任何不该存有的孤独与脆弱。

王者一直以来所需要的,永远就只有那坚定不移的决心,若是还想要更多,也就只有处事能力和交际手腕罢了。

至於那些常人口中的夥伴,就算真的有也必须是足以并驾齐驱的人才行,而那些只会盲目跟从的追随者与之相比下,压根就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这不过是你个人的猜测罢了,没有任何实质的根据可言。」少年沉着脸,不带些许情感地看向赤司,一点也没有因为那他近乎质问的恶劣语气,还有玩味的笑容而有所动摇。

若是连最根本的平复起伏的情绪,还有随时都能够保持冷静思绪的能力都没有的话,他也算白活了那些漫长的时日了。

不过却已经很少有事物能够长时间地动摇他的心智。因为早已没有什麽能够在时间永久的流逝下还不逐渐消逝的,他也很清楚地明白那一点。

但更多的时候,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明了,所以才不想更加深入地去做其他接触和多余的停留。因为那会使他犹豫,而那却也恰好是他不愿拥有的。

「或许真是如此吧。」听闻那样的回答,赤司倒也没有特别做出反驳,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任由那卷长如羽扇般的睫毛遮掩住了红眸之中流转着的情绪,甚至还如此理所当然地给予了那麽一个似是而非的应答。

赤司很清楚,即使再继续追究下去也没有丝毫意义可言,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浪费时间的行为。

毕竟以对方的性格看来,压根就不会回答,也不会愚蠢到将自身推入到局於下风的不利处境。

又是一连串的沉默,无尽地彷若永远不会停止那般。两人只是沉默地互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率先言语。

不晓得究竟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也或者是几分钟,甚至也很可能是过於漫长的几个小时。但是这些对於少年而言,实在都太过於微不足道,毕竟时间的流逝他已经近乎察觉不到。

至於仍旧选择继续留下的原因,也不过只是因为想看看赤司到底能不能够带给他,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惊喜罢了。

也或许只是因为,别的更加单纯的原因也不一定……但具体而言究竟是什麽,老实说他也无法一时之间说清,只是心底一味地在渴求着些什麽。

「你要不要乾脆选择留下呢?」一直到此时,赤司才终於抬起了那双艳红如血的赤色眸子,嘴角也挂着那温柔地彷佛能够沁出水来的温和笑容。

而听闻这样的话,少年也不免为此愣了好一会,不晓得该作何言语,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才好,所以他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语地沉默着。

无论对方的背後究竟有没有藏有任何目的好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麽向他开口询问,并试图邀请他是否愿意留下来。

「不如选择留在我身边如何?」赤司将手贴在面前的等身镜面上。眼里的红在此刻显得越发地温暖,就像是能够彻底融化一切障碍的火焰。

冰冷而又坚硬的感触清楚地随着指尖传达而来,但是无论如何却也无法再次向前一步碰触到对方的身子,甚至无法与其共处在同一个空间之中,只能够远远地看着却无法往前迈步,简直就如同眼前的少年似的。

而少年则在思绪完全反应过来,并在脑中瞬间分析完利弊过後,随即便用低沉的嗓音低低地笑了起来,同时也开口给予赤司回覆。

「好啊,就当作是打发时间似乎也不赖。」少年微微眯起妖冶的异色眸,几乎是没有多作任何思考便决定答应赤司的提议,眼底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如此漫长的期间,替自己稍微找个乐子似乎也挺不错的,更何况难得能够有个人类那麽提起他的兴致,而且若是想离开他也随时能够离去。

尽管两人的生命期限完全不能混为一谈,或者拿来互相比较,甚至如此一来或许在百年过後他又会是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的陪伴。

只不过他相信即使如此,他还是会过得很好不是吗?就算在那之後所度过的时间,又使得他不得不逐渐遗忘一切。

「就怕你到了最後会因此後悔。」少年勾起一抹不知所以的微笑,随即便在赤司的目光注视之下,缓缓抬起手将其贴上与他的手同样贴着的位置。

在和少年开始出现时同样的扭曲画面呈现在镜面上,在几个晃眼过後随即又便回了最初的普通镜子。

在盯着镜面反射所呈现的最真实的自我样貌後,赤司的眼神不由得闪了闪,随後漾起和方才同样温和的笑容。「我怎麽可能会後悔呢。」

然而这句话的真实性,却也只能够由时间来证明,话中的含义也只有彼此最为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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