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学校生活（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北御门的情况也是渐入佳境。
夏季正慢慢地转秋，空气中已经少了炎炎夏日的味道，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体能训练的时候天气都很好，凉爽的感觉总是有助於运动的心情。
不过，开始习惯这些生活的北御门，也是有一点不太满意。
手上拿着图监，北御门往後摊在椅子上，一直在叹着气。
这举动让正在吃着甜食的赫罗都快吃不下去，「欸，你还好吧？」
「……」北御门眨眨眼，正往後仰的脑袋只是移动了下目光，「我很好啊。」
「是吗？看起来不太像啊。」
「不然像什麽？」
「思春。」
「思……什、」北御门倏地坐直身子，哼了一鼻子气，「胡说什麽呢。」
好吧，赫罗说的是对的。
自从上次被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以後，总觉得藤川在他的眼里就更闪闪发光了。可偏偏每天他都累得不像话，早早就睡死了，尤其是最近这两个礼拜，体能训练的场地是泥地跟沙地，耗费的体力不同以往，还要应付赫罗，回到宿舍後要他坐着他都觉得累。
所以除了早上出门前能够说一些话，不然就只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了。
他好怀念以前跟藤川一起工作的日子啊。
瞧他犹如深闺怨妇一般，赫罗是想笑又不敢笑，这不是思春是什麽？
他放下手中的甜点，咳了几声。
「不然你先回去吧。」赫罗挥了挥手，「我不会妨碍你追求幸福的。」
「……」
「真的，我保证。」赫罗又拍了拍胸口，「下次你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去约会。」
「……」
北御门没有反驳他，因为他的确在想着藤川不晓得在做什麽。
不过，平常这时间回去的时候藤川在房间的机率也不大就是……
算了！不想了！
撇开这些，今天是体能训练的最後一天。
没错，恐怖的地狱结束了！七趟的泥地真不是盖的，陷下去的脚步需要花更多的力气提起来，让北御门途中也想要乾脆跟泥土混在一起算了。
而他现在还可以好好地坐在这里陪赫罗闲聊，是因为他给自己下了大概三层的舒缓酸痛……北御门叹了口气，预想的到晚上以及隔天的肌肉酸痛了。
看着赫罗面前满满的甜食，北御门忍不住一笑，「你很坚持甜食喔，都快吃晚餐了。」
「甜食就像灵魂药品啊！」赫罗说的理所当然，「正餐可以随便吃，但甜食不能敷衍！」
「……」北御门点了点头敷衍过去，一边阖上看到一半的药草图监，果断转移话题。
「明天开始的体能训练不知道是什麽……」
虽然比起这点，奈雅说的一个月後会进行属性分析这件事情让北御门比较在意。
赫罗摊了摊手，「应该不会再做体能训练了吧，时间这麽紧凑。」
「时间紧凑？」北御门一脸疑惑，「什麽意思？」
听他这麽问，赫罗悠悠地道，「你还真是什麽都不知道耶。」
说完，他把盘子上的蛋糕给吃掉，喝了口茶以後才继续道，
「所谓的特别班，内容虽然跟普通班一样，但是时间比较短暂，简单的说就是浓缩课程。」
「……也就是说可能平常需要用到半年的课程，浓缩成一个月上完之类的？」
「没错。」赫罗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表示同意，「你还不笨嘛。」
「……」
「嘛，反正之後的课程应该会开始强调实战了吧。」
「嗯……」
对话就到这里，北御门要去还已经看完的药草图监，顺便再借新的就准备回宿舍，所以没多久就离开食堂了。
待他离去之後，这才一个人影来到赫罗身边。
「什麽事？」
「已经把那批换成瑕疵品了。」
来人披着白色的斗篷，一缕长发自脸颊边露了出来，半弯着腰。
「是吗。」
赫罗喝了一口茶，脸上没有方才北御门还在时的笑容，面无表情的面容使得他添上一层冷漠，
「那其他的呢，有发现我吗？」
「没有。」来人压低音量，「知道您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伊彼司的大祭司，亚兰缇斯的学院长。」
「嗯。」赫罗睨了他一眼，「不用弯腰说话，这里是学校。」
赫罗说的也有理，来人听话地挺直身体。
「其他还有什麽事情吗？」
「目前关注的还都没有动静，接下来会继续观察。」
来人看着满桌的甜食，忍不住道，「……赫罗大人，您有吃中餐吗？」
「有啊。」赫罗伸出手指比了个小方型，「多亏你们，我已经习惯吃营养品了。」
那是一种长得像方糖的食物，浓缩了一顿中餐的营养，让忙碌的人可以直接食用，也方便战争时军人们补充营养。赫罗一直以来都是吃那个东西度过中餐，毕竟它方便又快速。
「……」来人沉默了会儿，看着桌上的空盘子，「甜食也请您适量，赫罗大人。」
「菲隆，你很罗唆呢。」赫罗手指敲了敲桌面，「在外头别叫我大人。」
「可是……」
「没事了吧？」赫罗的脑袋往後微微一仰，看向菲隆斗篷下的脸。
「……是。」菲隆淡淡地叹了口气，「那属下先离开了。」
「嗯。」赫罗点了点头，顺道指了指蛋糕柜，「走前再帮我拿两个蛋糕过来，草莓的喔。」
「……」
真的是一个为所欲为的主子，菲隆无奈的应了声，只能乖乖地照着赫罗的话去做。
从书图馆借了几本书的北御门，回到宿舍时发现藤川居然罕见地在房间里。
「嗨，北御门。」藤川瞧见他回来，率先打了招呼，「你回来啦。」
「嗯啊。」北御门一个开心，把书放到桌上就坐了下来，「今天怎麽这麽早。」
「因为没什麽事呢。」藤川坐在一边，手掌杵着下颚，「发生什麽事了吗？你好像挺开心的。」
听他这麽说，北御门顿时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开心吗？这麽明显？
「呃，没有啦。」他尴尬地笑笑，「大概是今天体能训练结束了吧！」
怎麽能说因为看到藤川在房间所以他很开心啊？赶紧找其他事情塘塞过去。
「是吗？那太好了。」
藤川起身倒了杯水，「但是跑泥地很辛苦吧？怎麽不见你平常像屍体一样的感觉啊？」
「……」北御门扁了扁嘴，「因为我施了三层的减缓酸痛……」
「三层啊。」藤川忍不住失笑，「那你隔天可有得受的了。」
减缓酸痛跟疲劳不代表不需要休息，只是能够减缓一点疲惫，是人体能够承受的范围，虽然还是会感到不适，但不会影响活动。
只是……如果施加的层数越多，之後的效果会越来越不明显。虽说会立刻见效让身体恢复精神，但是当魔法效果一过，浓浓的疲惫和酸痛会一口气袭来。
偷偷看着他的笑颜，北御门噘着嘴，「不过，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跑泥地？」
「……呃。」藤川顿时一愣，「修斯告诉我的。」
看到藤川瞬间僵硬的笑颜，北御门只是有些怀疑，「是吗？」
「嗯。」咳了几声，藤川转移话题道，「那你们之後有说要做些什麽吗？」
北御门思考了会儿，「我记得要做属性分析，然後应该是实战吧……」
奈雅曾经说过如果没有觉悟的话，在实战的课程里也许会死。
只不过，因为还没有实际面对过，北御门也不知道会是多艰困的课程，面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比较紧张。
「实战啊。」藤川点了点头，「那你就算撑过第一阶段了呢。」
看来骑士班也有机会跟法师班合作了，如果奈雅的实战课程是选择骑士班的话……
更大的前提要是，如果跟他当初在学校时遇的课程一样的话。看来他也不能一直翘课了啊，得叫修斯帮他关注法师班的行程才行。
藤川悠悠地想着，发现北御门的表情好像写满了担忧。
「怎麽了？在想什麽？」
「啊？嗯……」北御门看着自己互捏的手，「只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毕竟他除了一些生活上的魔法还有基础的光魔法，基本上都没使用过其他属性的魔法。听说也有不被属性眷顾的人，也就是每个属性都没有特别活跃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样……
「藤川，属性分析是怎麽分析？」
「分析……」藤川思考了会儿，「他会让你站在一个魔法阵里，五角分别标着水、火、风、土、冰。」
瞥了眼北御门认真的眼神，藤川继续道，
「然後会有一道光垄罩你的身体，五个角落会分别冒出类似柱状的魔法，其中最活跃的就是你拿手的属性。」
「……」北御门想像了一下那种模样，好像有点酷。
可是，如果说魔法会涌出的话，「那站在里面的人不会受伤吗？」
「会哦，假如太活跃的话，那些魔法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那被打到的话不是会很疼吗……还会被五个角夹攻，躲哪里都不对。
北御门微蹙着眉头，脑袋里认真思考着该怎麽办。但是当他瞥见藤川带笑的面容时，他眨了眨眼，总觉得这情况似曾相识。
於是他带着狐疑的表情，装作害怕的问着，
「……真的假的？」
「假的。」
「……」
好吧，他就知道。
藤川似乎知道自己有被识破，看着北御门忍不住快要翻白眼的脸，他只是一张脸笑吟吟的。
他都忘了，藤川在某方面跟赫罗有点像，例如整自己。奇怪，整他真的有这麽愉快吗？每次藤川看起来都挺开心的模样，让他连气都生不起来。
「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藤川还是笑着，起身走近他，一只手拍了拍北御门的头，故意揉乱了他的发。
伸出手抚着藤川残留的触感，北御门看着他的背影，彷佛只要他一句没问题，自己就什麽都能够克服。
是的，他必须克服。
总有一天，他要知道藤川背负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隔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北御门来到了奈雅指定的教室，等到上课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一块。
教室中央果然画着大大的魔法阵，就如同藤川说的一般，五个角落各有属性。
奈雅不多说，自己站在魔法阵的中央，让学生们离远一些。
「平时上课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奈雅拿出法杖，「一个月过去，你们撑过了体能训练，很不错。」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析属性，分析过後，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适合哪些魔法。」
奈雅双手握着法杖，跪下了一脚，「这个魔法阵会吸收你的魔力，让属性自己选择，因为会吸收大量的魔力，所以才要你们做体能训练。」
说完，奈雅双眼一凛，法杖用力地敲在魔法阵的中央。
随後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明明是密闭空间却刮起了强风，没有预备的人差点被风吹到跌倒。待众人站稳了身体，适应了光芒以後，奈雅已经好好地站在魔法阵中央。
五个角落分别冲出了一道光，火属性的艳红、水属性的深蓝、风属性的翠绿、土属性的深褐、冰属性的淡蓝。其中，就属水属性的深蓝色光柱最为活跃，其次则是风属性与冰属性。
北御门眨了眨眼，似乎看的见在那深蓝色的光柱中，像粒子一样的东西正在飞舞着。
「就像这样，我适合的属性是水，其次就是风跟冰，看魔法的活跃判别。」
奈雅法杖一挥，北御门都还没能看清楚，光芒骤然消散。
「很简单就能辨别吧。」奈雅退出了魔法阵，比了比手，「一个一个来。」
同学们轮番上阵，北御门还是选择当最後一个。每个人拿手的属性都不相同，碧莲娜擅长的便是风属性，而席特就像他的个性一样，是火属性。不过这种辨别方式似乎很花体力，当每个人下来的时候都喘了口气，忍不住靠着墙坐下。难怪奈雅在当初会说体能训练结束过後，特徵会比较明显……
瞧奈雅一脸轻松的表情，北御门真的觉得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看过。当下一个同学上场时，北御门又将注意力转移过去。
他想看方才那种粒子到底是什麽东西，在奈雅示范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到第二次，似乎也没人疑惑这个问题。
十几个人很快就过去，来到了排在北御门前头的赫罗。
奈雅瞧他空手上阵，不禁问道，「不拿法杖吗？」
有法杖的话将魔力导入魔法阵会比较简单，要不然需要花更多心思让魔力流入魔法阵。也是因为这样，北御门今天看到了同学们各式各样的法杖，有金色的，也有银色的，甚至还有水晶制透明的，当然，也有木头制的法杖。只是一把把看起来都价值不菲，镶上的宝石有大有小，他总算有自己的同学都是名门的实感。
「不用。」
赫罗悠悠地道，奈雅也没多说。
虽然北御门也很好奇赫罗会拿的法杖是什麽模样，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总觉得就算赫罗不拿法杖，对他也不是问题，尽管他压根没看过赫罗使用魔法。
整个教室的人都因为他的举动而聚焦在他身上，赫罗只是望着地上的魔法阵一眼，缓缓地走到中央，打了个响指。
一刹那的光芒乍现，让北御门忍不住抬手遮挡，直到刺眼的光芒稍微褪去了以後，他才眯着眼看向赫罗。
眼前的景观却让众人一愣。
五柱的活跃程度一模一样，各个都是到了天花板的高度，过头的魔法甚至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北御门睁大了双眼，方才出现在奈雅身边的粒子又一次出现，而且这次更加的明显。缤纷的五彩，搭上赫罗带笑且俊俏的侧颜，画面太过壮观，如同一幅扣人心弦的画。
赫罗站在五柱魔法的中央，勾着嘴角伸出了手，彷佛是在跟粒子们对话着，任由它们在掌心跳跃着。只是很快地，赫罗便收回了手，另一手做出一划的姿势，涌出的魔法便逐渐消退。
「……」这种情况连很难得改变表情的奈雅都很是惊讶，「多罕见的人才啊……」
听她这麽嘟嚷着，无视同学们的低语，赫罗迳自走到北御门面前，一脸得意。
「怎麽样，我很厉害吧？」
「……超厉害的。」
的确是震慑了北御门，他认真地感叹着。记得当初藤川使用冰魔法的时候，他也觉得帅的让人心跳加速。
当然！赫罗只是他的朋友，他才不会心跳加速。
看他得意的鼻子都要长长了，北御门正想问他那种粒子是什麽的时候，奈雅打断了两人。
「北御门，剩你了，来吧。」
「啊、好。」
北御门看了赫罗一眼，只好等等再问他了。
握紧了法杖，他走到魔法阵的中央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在他看过了赫罗的魔法以後，他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魔法如果每个都不活跃怎麽办。
但是一想到藤川跟他说的没问题，他又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勇气。
模仿着奈雅半跪的姿势，北御门双手握紧了法杖，挑准了时机灌入魔力，然後用力的敲了下去。
身体里的魔力就像是在被吸取一般地离开自己的身体，北御门是头一次感受到这股强劲，彷佛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抢走了。他半跪着，站不太起来，但紧闭的双眼感受到的光芒让他知道他有成功发动。
也在此刻，旁边传来的交谈声。
北御门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谈，但他下意识的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半个属性的魔法柱都没有升起，一想到这件事，他居然害怕到连双眼都不敢睁开。
「北御门！」
同时，赫罗的声音清楚地传来，「快张开眼！」
是赫罗！为什麽他的声音这麽惊慌？北御门倏地睁开双眼，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色却让他愣在原地。
他不担心自己没有才能了，因为五个属性的魔法柱就像赫罗那样全都高高的升起，力量是没有那麽强大，所以魔法柱看起来都比较细，但是之中的粒子却躁动的很，并不像赫罗那般舞动。
让他最为惊慌的，就是五处的魔法柱都随着粒子的躁动而逐渐靠近自己，天啊！这不就如同藤川昨天骗他的事情了吗？
才刚这麽想着，他紧握法杖的手彷佛被利刃画过一般地出现一条血痕。
「怎、怎麽办！？」
北御门惊惶的喊着，一边杵着法杖让自己站起身，进退两难的他只得无助地待在原地。
魔法阵启动的时候周围会有防护壁，外头的人根本进不去。赫罗焦急，但他不能在众人面前打破防护壁闹大事情，只能凑近一些继续大喊，
「让它们消失！北御门！」
「冷静下来！它们是你的魔法，对它们下令！控制它们！」
奈雅也少了一惯的悠哉，捏着法杖一边大喊，一边走近，几乎成备战姿态。
她没打破过魔法阵的防护壁，所以她不清楚需要多大的魔法，但是必要的话，她必须要打破！
「下、下令！？」
那是什麽？那要怎麽办到？
粒子试图在接近自己，他已经被越来越近的魔法柱给吓得够呛了，完全不敢接触。尤其他听见了各柱发出滋滋滋力量超载的声音时，彷佛只要一伸手就会像刚刚一样被割伤，他觉得恐惧都快将自己给淹没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不安定，魔法柱的力量更加失控，粒子更是横冲直撞。
害怕涌上了心头，让他几乎想放声大叫。
——但是不行，不可以，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他其实知道的，如果他连这种事情都不能解决，他又该怎麽成为别人的助力？难道他想一辈子当拖油瓶？
脑海中浮现藤川的笑脸，想着他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没问题的模样。北御门对着自己精神喊话，一边捏紧了法杖。
奈雅说的没错，这是他的魔法，必须由他来控制。
「浮躁的精灵啊，听我的指令，冷静下来吧。」
北御门用着自己听的到的音量低声念着，一心只想着解除这个魔法。
安抚躁动的元素，然後取消这个魔法。这之中，最不可取的就是自己情绪的不安定，恐惧的爆走，抗拒魔法的心态让元素不受控。
於是他闭上眼深呼吸，只要看不见了就不会害怕。
对，我不害怕了，所以你们也别害怕，我不会再抗拒你们，请助我一臂之力。
相信我。
「——消失！」
睁开眼的瞬间，北御门对着魔法阵吼道。
霎时，狂风再自刮起，五柱分别退到了原先的位置，尔後缓缓消失。
北御门还能看见，一个发着光的粒子漂浮到了自己的面前，待他伸出手欲之触碰时，它也消散在空气之中。
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北御门脚一软，跪在了地上，他隐隐约约瞥见自己手环上的第二魔力源已经耗去了一半。
奈雅跟赫罗同时凑了上去，「没事吧？」
伸出手，赫罗扶着北御门，「站得起来吗？」
奈雅也扶住另一边，让北御门坐到一旁休息，再对着赫罗道，「你陪北御门待在这休息一下。」
她顺势对着其他同学说道，「三十分钟後在第三教室开始上课，都先过去。」
说完，让赫罗看照北御门，奈雅领着同学们先行离开。
她教魔法这麽多年，从来没看过学生发生这种事情，一时之间她也乱了阵脚。
难道是情绪的不安定导致的吗？可是，再怎麽不安定也不会变成这样才对。
一头雾水，奈雅叹了口气，还好北御门没什麽事，最後魔法也成功解除了。
不然，要是让它继续失控下去，也许北御门现在就躺在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