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峇峇娘惹(Baba Nyonya) — 第四章

对於我家祖先——潘家。我到是知道的挺多的,这也是我一直缠着爸爸问东问西,才知道一些的。原来,我家祖先曾经那可是大有来头。不仅是峇峇娘惹界里最吃香的,还是当时整个星洲(新加坡Singapura原称)数一数二的名门贵族,又是首富。生意做的很大,潘氏众多子弟大多都是从英国归来的留学生,还非常得当时英国政府的心呢。

後来众叛亲离,往年辉煌不再。接着,潘家就渐渐没落了......

要不然啊,我现在就是个千金小姐了!

狠狠咬牙,这大早上的在车子里头耗时间,闷地都快睡着了.....好在还有这本老相簿可以让我解解闷。不过,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还是老样子而已。

到是经常听他们说,祖母是个多麽厉害的人......

可是相簿里头,连一张她照的相片都没有,难道是太美闪瞎了摄影师?

拍拍脑袋:潘文君你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忍不住好奇,将头歪到奶奶的肩膀上,问道:「奶奶,祖母怎麽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剩下啊?」

听我这麽一问,她的神情停驻了几分,再慢慢回答道。「大概是当年的那场大火......都烧光了吧。不过那老宅里头,到还剩下一张——你祖母的画卷.....」

祖母的画卷,祖母的画卷......

想着想着,车子那头已经停下了。

我们谢过了邻居叔叔的载送,就一起见着了前面的这座洋房。潘家老宅的壮观同时放大在我们的瞳孔之中,我“哗”的一声脱口而出——

她们是见惯不怪了。

不过我倒是从不知所措、惊讶、惊奇到惊喜,多种层次,可谓是表情丰富。

真想不到,我家祖先居然这麽有钱?

怀旧的气息随着老洋房红色瓦墙上的藤条四处蔓延。一砖一瓦,一窗一廊,老洋房西风东渐的线条,沧桑的红砖青瓦,目之所及,手之所触,宛若时光倒流散落在这座楼房里,过去的有钱人家在嬉笑谈声。

对於一辈子只能住在公寓里的我,这是多麽的遥不可及啊!

所以我至今,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奶奶,这真的是...?」

不过奶奶好像早有预料似的,安然回答。

「你错了,这只是潘家的一栋别墅而已。」

「也...也就是说....还有更多?」

「嗯...这座房子是以前我阿爸一家来到马六甲时建的一栋别墅。不过,我和niania的美好时光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甚至,niania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在里面。」

「又是祖母?」

看来,潘家老宅还挺多故事的——

说着说着,我们人已经进去了.....

「你到三楼去打扫。」奶奶吩咐花婆婆去办事後,她自个儿也在忙自己的,也就无暇管顾我了。

而我,也被这家中的装潢,给深深吸引住了。双脚不由自主地正一步一步,一楼一楼地往上探索一番...

上世纪的古老和神秘感全都倾注在这个家里头。暗红的砖块,木质的地板与楼阶。楬色墙上的灯一闪一闪的,最後,还是耐不住发光发亮。而间间房内,都透出一股股温凉的气息,对我而言完全不是陌生的存在。

我以前住过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我可以看见,书座前的男子在认真地翻查账本儿。我可以看见,白帘窗外,我的孩子们在青葱绿地上嬉戏玩耍。我可以看见,身穿可巴雅的自己正捧着茶点走在木质的地板上...

奇了怪了。

这些画面为什麽会出现在我的眼面前?

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直到一片黑暗。我徘徊之间,却不慎跌倒。

然而,一切黑到只剩下,听到故人的一丝呼唤。

「月娘——」

再一声,载满着迫切与心酸。

「月娘......」

重叠音,不断地在叫着这个名字。我向前不停地在奔跑,脑海里尽是混沌。

这时,迷雾中出现一个极为模糊的身影,秀长而高大。他向我这边挥了挥手,口气飘然地说着——

「回来吧.....这一次不要再走了....」

我一边摇起头,一边忍着头皮发麻,转身就跑。

直到,我来到了尽头,黑暗才全然消失——

眼眸恢复一片清明,我在不经不觉中,居然走到了四楼?不对,这不可能。我刚才,人明明还在二楼啊...

正当我摸不清事情的头绪时,我.....偶然发现楼阶上的一个白茫茫的东西正在随风飘扬。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鬼使神差地慢步走上楼去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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