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小真!真是的,你又开始发呆了,到底怎麽了嘛?」
自上次的聚会已经过了三周了,想确认情况的高尾利用假日将绿间约出来好好问一问,但绿间不是出神,就是回答得文不对题。
感觉很严重啊…看着有些颓废的绿间,高尾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已经…三个礼拜了…」绿间总算肯道出这三周的事。
三个星期前,绿间处理完必用资料後,放松的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久,他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是空无一人的沙发座椅。
黑子今天…也没来啊…
绿间转而看向天花板,思考着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抓着他的肩膀那样说话的确不对,告白得也太突然了,自从那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平常够像个隐形人啦,但就这麽索性不来也太随便了吧?不过他也没什麽理由来就是了。绿间的工作早已结束,却坚持等到七点才离开,看着时间渐渐流逝,却不觉得浪费,就像习惯一样,绿间的生活作息,多了等待黑子这件事。
回到家的时候更是严重,看着偌大的房子,绿间却觉得寂寞了起来,明明以前不会在意的,明明以前不会去注意的,为什麽现在连走到房间都觉得这麽空虚呢?躺在床上也睡不好,满脑子都是黑子那天快哭出来的表情,一回忆起来,就觉得难过、心痛。
「身心整个都不对劲啊…」
听完绿间这三周的情形,高尾只能叹口气。
「小真你的自尊心总是过高耶,我也救不了你啦。」高尾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拜托了高尾!我只剩你可以帮我了!」绿间突然拜托起高尾,高尾反而更慌了。
「喂喂喂…这可不是平常的小真啊…」
「在医院看不到他,我们的下班时间又差很多,想要解释道歉询问都没办法啊。」
「嗯…医院啊…」谈到医院,高尾的脸沉重了起来。
「小真,你有空,就去心脏外科或是有关胸腔的门诊大楼看看吧,我只能这样跟你说了。」高尾撇开视线的说,说完视线并没有回到绿间身上,就像逃避似的,往街道的方向看,
「哈啊?为什麽要…」一开始觉得怀疑的绿间,仔细想想发现事情似乎说的通了。
为什麽黑子要去医院?赤司为什麽会说不想到最後才来後悔?高尾为什麽会说再晚就来不及了?为什麽比篮球的时候他们不让黑子下场?
「你的意思是说,黑子他有类似的疾病吗?」绿间的语气瞬间变得冷峻,用质问的方式问着高尾。
「……」
「不要不说话啊!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绿间整个怒气全开,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然後还被耍着玩吗?
「…高中某次比赛结束,刚好看到那样的黑子君。」
「既然这样那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要瞒着我?」
「因为黑子君说要我帮他保密。」
「白痴!那家伙的话能听吗?」
「每次跟黑子君聊到小真的时候,他总是看起来很开心,跟小真你说话的时侯他不也很快乐吗?他不想让小真担心,在你跟黑子君告白以前,他都认为能够维持现状,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你呀!而且,如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寿命的期限,喜欢的人却跟你告白,你答应得下来吗?」
「…可恶…那个自作聪明的傻瓜…」绿间拍了一下桌子,眉头深锁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办。
每次都在鼓励别人或是不顾一切的行动去帮助人,他完全没考虑过自己的幸福该怎麽办吗?真的是…麻烦啊这家伙,我果然…最讨厌他了…
「所以…小真你要怎麽办?」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高尾像是要讨论的问。
「还能怎麽办,找他啊。」
「你确定你找的到?除了存在感薄弱,黑子君也算是很会跑的唷。」
「所以我需要你这个共犯帮忙啊。」绿间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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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高尾在医院跟绿间会和,绿间好不容易退掉了今天的行程,开始跟高尾在医院寻找黑子的身影,拥有鹰眼的高尾很快的就在候诊室找到黑子。
「那麽…我就只能帮到这啦,自己加油啦!小真。」
「嗯,谢谢了。」
「啊对了,千万不要说是我讲的喔,拜托了~」高尾双手合十的拜托绿间,然後挥了挥手离开。
…呼…好久没见到他了,有点紧张,但是黑子他愿意我说吗?
黑子似乎已看诊完坐在那里发呆,但六点半一到,黑子就站起身准备离去,脸上一点光采也没有,黑子抬头,绿间就在他的前方,微怔了一下,立即转身想往别的地方离开,绿间当然是追在他身後走,离开医院人比较多的地方时,绿间加快脚步,抓住黑子的手臂。
「黑子!」
「…」就算被绿间抓住了,黑子还是不回头。
「…为什麽,要躲我呢?」绿间的语气变得委屈起来,有点像是责怪自己的说。
「是因为我突然向你告白的原因吗?」
「…」
「还是…因为你身体上的疾病?」
「…」
「黑子,你很讨厌我吗?」
「…」
「我拜托你…不要不说话啊…」绿间轻轻的将黑子转向自己,黑子却是眼眶盈满了泪水。
「黑子…」
「绿间君,你为什麽会知道…」黑子的声音微微颤抖问。
「你以为你什麽都藏得住吗?」绿间给了他一个很温暖的微笑。
「以为…可以藏到最後的…」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先天就有,只是到了高中变得严重。」
「你在想什麽啊?你这种身体根本没办法打篮球啊,干嘛这麽勉强自己?」
「我很喜欢,篮球,还有绿间君。」
「…你喜欢…那为什麽还拒绝我?」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这时候接受绿间君的话,对绿间君很不公平的啊……!!」黑子说到这,绿间就紧紧的抱着他。
「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才是最痛苦的事吧?听好了,不管怎麽样,我都会待在你身边的,你在咖啡厅,我就会去光顾,你在家里,我就会去拜访,就算你在医院,我也会在病床旁边陪你,一直到最後,所以…别再从我身边跑走了…」
「…绿间君…」
听到绿间真情的宣言,黑子的眼泪溃堤,双手还住绿间的腰,埋在怀里啜泣。绿间将黑子抱得更紧,像是要把他刚才所说的表现得更明确。
「可是、我…」
「我会陪你的,你的最後一眼也绝对是我。」
「对绿间君,是不公平的唷…」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把这不公平化为我们的幸福可以吗?」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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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东西就这麽多?」绿间看着只有带着一个大型行李箱的黑子说。
「还有哲奈。」黑子把哲奈抱起来说。
「汪!」像是要凸显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哲奈很有精神的叫了一声,尾巴也兴奋的不停摆动。
在两人交往後,绿间提议黑子跟他一起住,黑子也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以为你会有更多东西的说。」
「我一个人住,东西不会太多吧?」
「好啦,房间的话是在上楼右转的的第一间喔。」
「真好…大房子…」
「别再念了啦。对了,这样你的工作地点离这里很远呢。」
「坐公车吧。」
「你说的可真轻松啊。下班之後就在附近的那间书店等吧,我会开车接你。」
「嗯,我知道了。」
跟黑子交代一些事情後,就帮他把行李内的东西整理出来,虽然不多,但全部分类起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整理完毕之後,黑子就直接倒在床上。
「呼…完成了…」
「你东西真的很复杂耶,光是书本就有三种分类了。」绿间坐在床缘对黑子说。
「嗯,观赏、传教跟收藏用。」黑子的眼神突然一阵闪亮,似乎很引以为傲。
「唉…真是不懂耶。」虽然这麽说,但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
「就跟我不懂绿间君每天带幸运物的意义是一样的心情。」
「早安您好的占卜是我的信仰。」
「真是不懂耶。」
「别学我!」
「绿间君的床,真大,也好软…」黑子拍了拍身下的床後眯起的眼睛,怕黑子就这样睡着的绿间立即回应他。
「因为空间够,而且也比较适合我的身长。」
「这样啊…绿间君一直都一个人睡这张大床吗?」
「嗯,不过以後,我不会一个人了。」绿间深情款款的看着黑子,黑子也以满意的微笑看着绿间。
「汪!汪汪!」哲奈在这时突然跳到黑子的身上,似乎已经探险完这间屋子了。
「呵呵,除了我还有哲奈会陪着绿间君呢。」
看着黑子安然的模样,绿间也跟着放心起来,在黑子的身边总让绿间觉得安心,他也不晓得为什麽,只是觉得…
这或许…是所谓的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