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走到後台,在寻找一个女孩。当他看到那抹身影时,却见到她跟另一个男生聊得起兴。敏收起心情,静静地去过去。
「你不如带米雪再去玛晨那里吧,或许没事呢?」
「嗯......」沁岚疑惑一会:「可是,是玛晨先出口不逊,他应该主动来道歉吧!」
「不是啦,他只是一时用气。」凡继续为朋友辩说。
「米雪不是不喜见到他了吗?而且她跟银海走了,你就别多费口水。」敏突然站在沁岚的後面,平静地说。
凡看见了敏,有口难言,因为敏在学校里出名心思细密,而且说话准确,很多人也怕了他那股气势。
「敏学长。」沁岚每次看见他,都不自禁地低下头,他实在太耀眼了,而且流萤花园的男生在学校里神出鬼没,引得女学生都为之颠倒,她也不例外。
他的黑发遮了右眼,冷冷地射向那个他认为配不上眼前女孩的男生。
凡静默了一会便道:「那......我先走了。」然後急步离开。沁岚心底里暗暗骂他没用,就这样走了。
当沁岚再转过头看着这个冰山折射出来的阳光时,她愣了,因为他......他对着自己笑,连冰都融化的笑容,加上他天生的娃娃脸,跟平时很大出入。
「你这个後台指挥做得很好啊,整个流程很顺畅。」他柔和地道。
「谢......谢......」沁岚低下头,从牙缝间挤出两只字。
「呵呵......不如这样。」敏把玩着自己黑色开了领的衬衣:「我们去食堂坐坐,再等评判宣布比赛结果吧。不用紧张,我觉得你们班有机会胜出啊。」
「嗯。」然後沁岚便无意识地与敏同行。咦?他们?只有他们两个吗?
另一边厢,银海拉着米雪走到街上,停下来喘气,微微轻笑,幸好有敏分散了米雪的主意力......不过,他跟女孩相处还真是个白痴耶。
「嘿嘿......」他笑了出来,想着敏那尴尬的模样。
米雪也站在银海身旁喘气,「你笑个什麽啊?」她白了他一眼:「走那麽快,去投胎?」
银海哄近米雪的脸:「在笑你。不行?」
米雪怔住了。
男子拉着女子,在微凉的晚上,繁喧的街,霓虹灯光下,店里的灯透过大玻璃窗,照亮街道。然後从打了光的地面,浮出了一个个柔光的泡泡,构成一幅浪漫的相片。
他们停在一间咖啡厅门前,这里就像法国的店铺一样,有着浓浓的欧陆风情。
晚上很少人,银海推门而入,门铃「铃铃」响,告诉店主,有客来访。
在水吧的一个金发蓝眼睛女孩,微笑地看着眼前二人,甜甜地说:「欢迎光临。」
这间咖啡室的灯光不算暗,却很有情调,而且店内竟没有一个客人,米雪隐隐觉得他们两个像在幽会多过庆功。
他拉着米雪走到吧枱,然後那个金发蓝眼女子便走过来:「要喝些什麽?」
「你不会不知道我喜爱喝什麽吧?」银海一手托头,暧昧地道。米雪只觉得这感觉很不好,真的不好。
「怎会不知?」她手指划过银海的鼻尖,眼角瞄一瞄米雪,扬起一个笑容:「不如来一杯......白羊恋箭......可好?」银海皱了皱眉,米雪难得看见这个无敌泄王子竟然会皱眉。
「我先去洗手间。」他看一看米雪,然後匆匆走开。
咖啡室内因此静了下来,米雪也从未发一言,只有女子弄咖啡的声音。
终於,还是金发女子先打破沉默:「你是个很静的人吗?我第一眼却不看得你是好静的人。」
米雪抬头,对上那对蓝色的眼睛。
她微笑地望着眼前的黑发女孩:「射手座不是这样的人。」
米雪惊讶地看着她:「你怎知......」
「凭感觉呗,射手座的人易分辨。」她站在吧枱前,给了米雪一杯水:「要不要咖啡?」
「哦,不要了,谢谢。」她接过水。
「其实银海是个好男子。」她继续看着米雪地道。
米雪被看得尴尬,再听到这句之後,她很无仪态地喷水了......「什麽?」
「他呀,父亲是跨国企业的高层,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本地人。」难怪,他的头发是楬色的。可是……有时候他的头发又会呈金色的啊……?
「他热爱跳舞,从小便跳了,父母不反对。」女子稍微止言,想了想怎麽说:「但当然希望他能留在他的出身地,他……有着一个从生出来便有的责任。」女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他母亲常常想让他转校,一定要找到校风更好的学校。银海他却不依,最近好像跟母亲闹了,不想转校,加上刚刚入院的事......唉......」
米雪听完後,心内的灵魂在思考:「那个,你怎麽知道他那麽多事情?」
女子惊讶地看着那什麽都不知道的脸蛋:「他没有告诉你?」
米雪抿唇摇头:「除了校方本身,没有人会刻意去查找同学的背景的。他从没有跟人们提起过他自己背景,神秘得很。但是……他在义务为我分担我的烦恼......」越说越小声。啊,是啊,他真的如此,怎麽我没有发觉?还是一直以为他是这麽一个自由的人,不会细心到照顾一个女孩的情绪。
「唉,他通常来就跟我诉苦。」女子懊恼地说。
「那个......敢问你是?」米雪怯怯地终於问出自己心底里的问题,本以为不在意,还是不行呢。
「前女朋友。」
米雪的心颤了一下。前女友麽?前前前前前........女友。哦,幸好。
不过这把声音,好像不是女的。米雪缓缓地转过头,恰好,几丝棕发垂在脸边。米雪当场呆了。妈呀!两块脸好像只有三厘米距离,搞什麽?米雪的脸发热了。
银海偷笑几声,然後装着疑惑地道:「怎麽这麽热?喝点水吧。」他退开身,坐回原位。那个女子倒了一杯奶泡咖啡,咖啡的拉花是中间有一大堆白泡成云状,然後中间却有一个射手座标志的咖啡花纹。
银海看着这个拉花,哀愁地看着金发女子,而她则一脸笑意:「其实他就跟你开玩笑!哈哈!小妹妹你别信他,我年纪比他大多了呢。」她站在银海和米雪前面,继续聊。
米雪暗暗松一口气,又发现这个姐姐很豪放,真好。
「我前几年从英国过来这里工作假期,然後就暂居这里。想不到他今年转来这里读书,我们一直有保持联络,他知道我在这里开了间咖啡室,所以便有空跑来罗。」
米雪点点头,默默地喝自己那杯水。
待银海喝完他那杯咖啡,都差不多夜深了。米雪才发现,她这样回家,不安全。
米雪看看银海,他看着杯底,仍然皱着眉。他怎麽了?
米雪凑近去看,杯底原来刻有白羊座的花纹。
出於好奇心,她正想问什麽事的时候,金发女子又道:「怎麽了?白羊......恋箭嘛。」
米雪立刻感到非常不自在,心里暗想,她究竟是什麽人。
女子暧昧地扫过他们,然後说:「银海,你还是送人家回家吧,那麽晚不安全。」
银海呐呐地答:「不用你说我也会。」然後噘起嘴。米雪此时却哼哼轻笑,弄得银海很尴尬,於是我们的小银气闷地走出门口了。
米雪赶紧跟上,跟女子道别了。
店内又静下来,只剩下金发的女子,她的一双蓝眼彷佛能看穿人的心,默默地祝福这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