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就如同我的绰号是胜利,败北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想,就因为一切都太过於顺利了,上帝就出了这麽一道难题给我。
对於永培哥,我是不是只能选择投降。
那晚过後,我们两个就像陌生人一样,除了在工作的时间以外,就没有了任何交集。
他如果在客厅待着,我就会关在房里愣着;
他如果在房里待着,我就会溜到客厅透透气,偶尔会遇见在客厅看电视的志龙哥。
每次看见我从房里出来,志龙哥总是毫不犹豫地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让我过去,
有的时候会聊聊天,有的时候却又让沉默充斥整个空间。
我总是问志龙哥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而他一贯的捏着我的脸,说他什麽都不知道。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要是我一开始喜欢上的是志龙哥就好了。
他贴心又善解人意,懂的气氛,长得帅又是制造欢笑的来源,而且,衣服也很多,
跟我,也是最亲近......
......
我知道的。
我自己明白,这只是自尊心作祟的自我安慰罢了。
志龙哥永远是我最亲近的哥哥,现在是,以後也会是,我们是兄弟的事实不会改变。
而永培哥,却是无时无刻都能牵扯我心的人。
心田就像挂着一大片的小铃铛,平静的时候什麽都没有,安宁的彷佛乡间的稻穗,
但只要稍微碰触到其中一个小铃铛,就能连带引起整片铃铛的躁动而随之起舞。
叮当的铃声清脆的响遍心田,到最後就连脑袋都不自觉的嗡嗡作响。
就像是这种感觉吗?
打开冰箱,能够看见永远不会空着的饮料和矿泉水,饮料的类型永远是自己喜欢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即使是沉默尴尬的关系,这些生活上的习惯却不会停止。
以前,两个人一起去添购食材的时候,我总是会看见永培哥习惯性地先拿了我常喝的大罐饮料,
四个人里面只有我会挑饮料,而我记得,永培哥是不喝这种的。
「哥,你不是不喝这种饮料吗?买别的嘛。」
那时候我试图接过饮料想将它放回冰箱,但永培哥却快了我一步,把它放进了购物车,
「但是你喜欢喝吧?那就没问题啦,反正家里的两个又不挑。」
丢下这麽一句话加上一个笑容,迳自推了购物车拉着我就走。
在我刚学着烤饼乾的时候,总是做出太甜的饼乾,
一盘又一盘因为太过甜腻,即使端出去了也会被客人剩下来,为了不浪费食物最後得自己解决。
好几盘练习而出产的饼乾摆在我眼前,
大声哥不吃这类的甜食,志龙哥吃了一些也因为太甜而放弃,
在我苦着脸吃了一片又一片的时候,只有永培哥端了两杯绿茶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你自己烤的饼乾,怎麽老是愁眉苦脸的。」
他一边说着,一只手就伸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脸蛋有些发疼,我皱着眉头,
「这些根本不能端出去嘛!」
笑了笑,他拿起一片饼乾仔细端详着。
「卖相很好,颜色很棒,烘烤的时间拿捏得很准确,形状也OK...就只是甜了点。」
一口咬下饼乾,话语如同清脆的响声直达心底,他笑眯了眼,看起来是那麽的温暖。
「我们胜贤的认真我都有看到,不然,我们下次一起做吧,嗯?」
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胡乱的点了点头,低下脑袋开始将饼乾塞进嘴里,害怕被发现脸上不自在的表情。
我烤的饼乾很甜。
但是那时候,心底的甜蜜却让饼乾顿时失去了味道。
永培哥负责的是厨房的工作,而我是在外场跑来跑去的点餐人员。
我喜欢与人交际,所以点餐这种需要笑脸的工作难不倒我,当然,我也相信我能做到最好。
可是,总有些客人是无理取闹的。
有段时间,有个姊姊老是一个人从早坐到晚,有事没事就把我给叫过去,
一下子问今天推荐什麽,一下子却又问了我私人问题,虽然有些困扰,但我还是笑着回答。
避开一些私人问题,我每天每天都认真的向她推荐餐点,
只因为,我觉得永培哥做的食物每样都很好吃。当然我也不差!
有一天,这个姊姊不知道怎麽了,抓着我就想要带我出去,
那瞬间我也慌了,明明离我最近的是志龙哥,我却朝着麦克风一直喊着永培哥。
永培哥从厨房里出来了,有些紧张的制止了那位姊姊的行动,
虽然成功的让那位姊姊离开了,永培哥却也被泼了一身咖啡。
在厨房里,我一边向他道歉,一边拿纸巾擦去上头还残留的咖啡。
那天,永培哥穿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好像是还是亲人送的,急的我都快哭了出来。
「哥,对不起,我...我应该叫志龙哥的......这样你衣服、就...」
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永培哥却笑开了脸,一手抚乱了我早上整理很久的头发。
「没事的,如果是志龙衣服被用脏的话,那不就要大乱了?」
「可是......」
「你没事,我也没事,那就好了。下次接客时候记得要保持点距离,知道吗?」
我还记得,永培哥那时候给我的表情,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让我差一点点就哭了出来,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
很多时候,很多小事,当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注意他的同时,再细微的小事都能变成大事。
铃铛响遍如同警告一般,警告着自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只是,到了那时候却也已经来不及。
逐日膨胀的爱,却得不到一个出口能够抒发,
於是我放任他越胀越大,越胀越大......
最後,到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向永培哥开口的同时,他狠心的回答就好像在上头划上了几刀,
我说了几次,他就划了几次。
留下了伤痕,却始终没办法让那颗膨胀的心确实的消失。
我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
站在这颗心的里面,我随时都抱着头,等待着他终会有爆炸而消失的一天,
我想,在那个时候的我会轻松一些。
可是到了现在,这颗心却还是好好的。
只有我,被困在了里头。
那时候,志龙哥选择搬去和昇炫哥同居的当下,我马上就慌了。
少了志龙哥的这个家,我似乎已经可以预想未来的模样。
那会是多麽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