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下着滂沱大雨,
我在一个屋檐下躲雨,
正想冒雨回家,
突然有一个男孩拿出一把伞给我。
「拿去吧!别淋雨了。」
那男孩笑得很灿烂,
将眼睛眯成一个小缝。
「不用麻烦,
我的朋友很快就来了。」
我回他一个微笑。
「不麻烦,
而且你的朋友根本不会来。」
「你怎麽知道我的朋友不会来?」
我微微眯眼,
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会来,
你就不会准备冒雨了。」
他将我帽T的帽子拉下,
我甜甜一笑。
就这样,
我认识了金钟云,
一个作曲家,
一个如此细心的男孩。
我们第二次见面,
是在一家咖啡厅,
我们一起讨论音乐,
突然我打了个喷嚏,
他便马上脱下他的外套,
披在我身上。
第三次见面,
在走路时我扭伤了脚,
他温柔的替我急救,
毫不在乎路上行人的眼光。
第四次见面,
是在他的家里,
他用他的钢琴,
自弹自唱了一首优美的曲子,
他说这首歌,
是为我而谱,
那一刻,
我感动了,
我对自己说,
就算他是男生,
我也一定要和她谈恋爱。
交往了两个月,
我们发生了关系,
在激情过後,
我问他:
「你会不会因为我是男生,
而抛弃我?」
它揉揉我的头发说:
「我爱你,
不管你是男是女,
都是我的厉旭,
我永远爱你。」
「但是我是男生,
不能帮你生个孩子。」
「我不在意那个,
孩子可以领养,
或者就我们俩,
相伴到老也不错阿。」
说完,
他吻了我的额头,
而我感动得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隔了两三天,
我正式搬进钟云的房子,
开始了我们的同居生活,
看着他弹琴唱歌,
看他吃我做的菜,
吃的津津有味,
看他总是喜欢从背後抱着我,
用甜腻的声音说:
「小旭~我好爱你喔!」
或许幸福也可以这麽简单吧?
同居一个月後,
钟云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他毫不在意的牵着我的手,
告诉他爸妈我们的关系,
伯父伯母都是开明的人,
他们说只要钟云幸福就好,
临走前,
两位长辈把我独自叫去,
他们拿给我一条银项链,
说是传家宝,
要送给我的,
钟云说,
送传家宝的意思就是,
他爸妈已经认定我了,
我开心得在他脸上吻了又吻。
又过了半个月,
钟云有个工作,
他必须去香港出差,
在他出门前,
我玩笑的对她说:
「不准带女人回来喔!」
他微笑揽着我的腰。
「有这麽可爱的老婆在等着我,
我哪敢啊!」
送他到机场後,
我独自坐在家里,
突然有点不习惯这种空空荡荡,
我安慰自己,
没关系,
钟云再过一个礼拜就会回来了。
在钟云出差的这段期间,
我夜夜失眠,
直到钟云打电话来,
他会再电话那一头唱着歌,
让我能安心的睡着,
但是在他快回来的前两天,
他都没有打电话来,
我想,
大概是工作快结束了,
所以特别忙吧?
钟云终於回来了,
但是他变了,
他不像以前一样的对我撒娇,
也没有以前对我的甜言蜜语,
我没有怀疑,
反正每段恋情都会有一个过渡期,
两个月後,
门铃就响了,
我打开门,
是一个女孩子,
他走进来对着钟云说:
「我什麽时候才可以搬进来?」
那一瞬间,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那女孩回去之後,
钟云才向我坦白,
她在香港时,
有一天和这次的合作对象聚餐,
这女孩是那个人的助手,
叫做小铃,
他酒喝多了,
当他隔天醒来,
小铃就说他已经被他侵犯了,
而前两天,
小铃说她怀孕了,
怀了他的孩子。
我说:
「你是要我还是他?」
「我......我要这个孩子。」
这句话才是真的让我伤心欲绝的。
「你不是说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吗?」
「可是孩子既然已经有了,
就不该遗弃他。」
我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那我呢?我是男人,
本来就无法生育,
所以我没有办法用孩子绑住你,
我就活该被你抛弃,
对不对?」
我将她爸妈送我的银项链拆下,
丢在地板上,
转身回房收拾我的行李,
隔天我就搬了出去,
那天小铃就搬了进来。
一个礼拜後的晚上,
钟云突然打电话给我,
说小铃突然很严重的腹痛,
要我陪他们去医院,
我是应该拒绝,
但是我终究心软,
到医院,
钟云坐在椅子上,
两眼空洞。
「小旭,孩子会不会保不住了。」
我得心里明明想着,
最好保不住,
但是嘴里还是说着:
「别担心,
有医生在,
孩子会平安的。」
过了几分钟,
医生走出来,
他问:
「你们是不是病患的家属?」
「是阿。」
「那你们怎麽会带他来妇产科?」
「咦?」
「照病例看
这位病患是变性人,
而且还有幻想症,
他会幻想自己怀孕了,
就连这次的腹痛都是因为他的幻想,
你们不知道吗?」
我和钟云同时呆住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出医院,
外面下着大雨,
就像我们相识那天的大雨,
我放声大笑,
那个小铃,
只用几句谎言,
就毁了我与钟云的过去和未来,
原来,
我们的爱情,
脆弱的只值几句谎话。
范希废言:
有参考过某篇网路文章
所以有人觉得似曾相识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