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是赖芯妍小姐吗?」
「嘿,我是。」
接到一通莫名的电话,不过很显然对方是个成熟的女人,不是什麽陌生男子的。
「呃﹒﹒﹒雅雯说她台北场或台南场的签书会可不可以你选一场代她去?虽然是有点麻烦,不过她说-」
「好。那我选好了在跟你说,也是用这支号码哦。」
啧,又是雅雯。每次不想去她的签书会就找我代打。
真是有史以来听过最懒惰却又没道理有高人气的惹人厌作家。
於是听也不想听地,我打断这个女人的婉转兼客套话,直接答应。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当我听到地点是在台北场时,心里就已经想也不想地直接选择了。
想来个再遇见,想亲口问他感情真的不在了吗?
抑或,她真的有比我好吗?
虽然再遇见的机会不大,毕竟台北那麽大,但,只是希望。
翻着对话纪录,我回拨。
「嘿,台北场。」
「啊?这麽快啊?好的那明天下午一点你在雅雯家前等我,我们到时候见。噢对,如果你想改台南场的话则是後天啦,你要换吗?」奇怪成熟的女人总是多话吗?
「就明天,降。」简洁有力,我说。
所以今天我要好好的睡一个觉。
谁都别想来烦我。
不用烦公寓是不是变大了,他们是不是幸福着,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好,明天是不是会遇见。
「欸赖芯妍你够罗,睡觉!」敲了敲脑袋,我自言自语。
才刚把床躺热,手机又这麽不请自来的响着。
到底是谁?!
下床,拿着,接听。
「本小姐我要睡觉了啦,干嘛?」操着不耐烦的语气,我对着雅雯说。
还外加了一个哈欠。
「吼拜托,打哈欠也小声一点行吗?我看隔壁老伯明天又要来关心你了。」
啧,这雅雯。
「那还真是恭喜天恭喜地,这样我就不必为了许某而出门了。这样刚好不会见到老伯。」
不甘示弱,怎样?
「嗯,好吧。那这次出书的版税我想也可以恭喜天恭喜地不用抽成给赖某了。」
ok,ok我输了行吗?
宁不要自尊也要钱,这是原则,哈。
「噢,拜托,不要啦。我去就是了嘛。」
「哈,爽。」
唉在雅雯面前总是没有自尊可言。
像是才想到要说什麽的,雅雯接着。
「总之明天的签书会,谢谢啦。」
「好啦,真是的。」
「那,晚安罗。」
「晚安。」
挂上电话後我躺回床上,重新适应床的温度。
他好像也曾这麽做,帮我热床。
啧。
後来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我,和其他两个人。
但他们的脸都模糊、很模糊。
「嘿,你好吗?再见哦。」
我听的出来,是小呈的声音。
为什麽要说再见?
我想问,但开口了声音却不见了。
像泡沫那般,消失了。
於是我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却发现始终挽回不了。
呵,连现实中都不哭的人,竟在梦中如此崩溃。
然後场景转换。
「还有我,你还有我。」另一个人说。
我发现这个声音很熟悉,但
「你是谁?」
依旧无法发出声音的,我只好选择沉默。
然後场景再换。
两个人同时在我面前,而脸还是一样不清楚。
其中一个慢慢地後退,退出,离开。
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