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母亲蹙眉白了我一眼,不太高兴地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几,递给我一份报纸。「昨天又有一位刑警被人枪杀,身上洒满了思钠。接连三次案件都跟你有挂勾,这次还接到这种电话,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唐水柔你给我记住,我说不准的事情,就好好收起你的正义心,不要再参与下去。」
「这是我的工作!」莫名其妙地接受到她的爆炸,荒唐万分。
「我以前都放任你瞎搞,从现在起没让你这麽自由。手机给我,这事我会来办,不需要你担心。」伸手就是要拿走我的电话,向来都是斯巴达的母亲可没这麽好的脾气给我讨价还价。看来这次事情真的太夸张,否则她怎麽如炸毛的猫咪,凶狠地露出爪牙。
「电话在家里,妈你别气。」可怜兮兮地说道,觉得自己的工作自由权被人剥夺了。
「为了避人眼目,暂时不会给你调职,我求你不要遇到事情就往前冲。我跟你爸的心不是铁打,终究还是会担心你这孩子。长这麽大了,要懂得照顾自己。」语重心长地表明立场,没过多久父亲就拿了一袋的换洗衣物进来,停止沉重的话题。
躺回病床上,感冒发生的身体还是很不舒爽,闭上眼睛就打算好好休息。而父母大概看我屈服安稳的模样,没有说太多,打开单独病房的门,轻轻地阖上离开。
沉沉睡去後,我迷茫地作了一个梦,里头有坐在我身旁,露出灿烂笑容的麻清允,他轻轻地抚着我的侧脸,结合满地青草及四射阳光,形成一种很温和的景象。已经很久没看他这麽开心,心情难以遏止地雀跃,嘴角高高勾起,想给一个拥抱,搂紧时人影却成了幻影,剩下带有他香味的空气。
「水柔。」听到呼唤而转过头,看到的不是麻清允,是对我含泪哭泣的小修,似乎在埋怨我的无情,一滴滴掉下斗大的泪水,美好的心情跌到谷底,想解释什麽,他不给我这机会,越走越远,最终消逝在眼前。
我一人在原地打转,逐渐感到畏惧,扯开喉咙想要呐喊,不想陷入更深的孤寂。「不要走,你们不要走!」
「水柔?」耳边传来呼唤,熟悉的声音唤醒正在梦中奔走的我。「水柔你怎麽了?」
听到这句话,我睁开双眼,瞪着坐在身旁削苹果的麻清允。顿时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呆头呆脑地伸出右手,捏一捏他的侧脸。
「痛!你在干嘛?」眨着疑惑的眼眸,他古怪地看着我。
「嗯,不是在作梦。」收起造次的手,我有点尴尬地与他对望。「你为何会在这里?」
「听说你生病,刚好我顺路来这,就探望一下你。带了一些水果,吃点吧。」将对身体有益的苹果喂在嘴边,他神色自若,完全没有半点离婚男子的苦痛氛围。
「谢谢。」
「嗯。」沉默已经在我们之间回荡很多次,我不开口,他也不打算说话,更没有要走的样子。轻巧地把水果排成一个圈,乾净美丽。
「局里有发生什麽事吗?」虽然我把跟小修的感情整理好,但我们之间已没有以往的亲密,只剩下工作是共同话题。
「今天可以不谈公事吗?」
「那我们要谈什麽?」想都不想地反驳,气氛又走到最低点。哎呀呀,谁不知道麻清允是一个玻璃心,随便呛两句都能这麽相见无语,是不是天生犯冲,导致话题这麽薄弱啊。揉揉发疼的脑袋,正想讲什麽来热场,他就开了金口。
「谈谈……彼此的感情。」哪壶不提,偏提那壶。麻清允不会观察对方脸色的功力,又高高地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