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与原谅似乎遗忘在曾经等待的路上;爱与被爱感觉也不那麽重要。
你曾说:「我爱你,却不能拥抱你,只能在未来,站在你身後。」
而我曾说:「我欠你,但我能为你留下最後的位子,成为最终的依靠。」
我告诉你,我的依恋;你告诉我,将来的来信。
毕业那晚,转身,哭了;新的开始,不安的,哭了;穿上婚纱,欣喜的,哭了。
而你的来信,却随着季节的变化与老去,隐藏了踪迹。成了钟摆沉积的灰尘,定格。
我,彻彻底底的疯了。
秋天。十月三号。
我伸手拨了拨信箱上的落叶,熟练的翻起吵杂的信箱盖,看了看九年来依旧空荡的铁锈底色,
淡淡的遗憾,每每浮上心头。
「妈咪,弟弟会着凉的,还是快点进去吧?」糖伊的小手轻轻碰了碰腹部的圆弧,担心看着自己,
「好。」我收回眼里的黯淡,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另一只手无声阖起信箱,
还是早点释怀吧。
「爸爸也要回来了,一起吃妈妈做的冰糖葫芦好不好?」我牵起软嫩小手,挺着酸疼的腰和大肚子走进屋内。
「好!把拔妈咪一起吃!」她笑了,
如痴如醉、灿烂美好,眉毛如鸟儿飞翔,水灵灵的大眼盈满幸福,小嘴也成了个完美的弧度,耀眼的无法自拔。
我愣了,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那被救赎的过往,那痛、那爱、那恨、那苦__好像啊。
那逝去的笑容,隐隐约约的浮现。
「不要笑!不要笑啊!」从嘴里发出的是连自己也无法接受的声音,眼泪更是落得凶猛,模糊的视线只剩下糖伊慌张的小脸。
「妈、妈咪?」糖伊因突然的尖声吓坏了,惊慌的用手抚去我脸上的泪珠,
「走开!走开!」我抱着头跌坐在地板,
「可是……」
「糖伊,快点进屋去。」沉稳的男音突然从糖伊身後传来。
「爸爸!」
「乖,去客厅等我和妈妈好吗?」男子沉着脸柔声劝道,顺便摸了摸孩子的头,
「摁。」糖伊看了男子的脸色也就乖乖的走进屋内。
男子看着女儿走进去时,才开口唤了一声:「糖芸,我在。」
听到了唯一的慰藉,我便像个迷失的旅人般,向前抱住他,失控的放声哭泣,
「赫,保护好糖伊,保护好她……呜……我不要她离开,我不要!要是她也像他……」
「嘘,乖。我会保护你们的,我还在这儿。别哭了,你还有着身孕。」赫心疼的皱起眉,将臂膀缩的更紧。
他十分不愿意见到我又受心魔折腾的样子。
「呜……」泪水仍肆无忌惮的奔驰,已经浸湿了赫的衬衫。
脑中闪现一次又一次的「那个人」。
冰冷的温度,
冰冷的过去,
冷的连颤抖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