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菩提樹 — CH.4 斯內普之死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窜入鼻中,她焦急地在室内东张西望,只能在隐晦的灯光下看到三道人影以及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黛芙妮丝藉着微弱的灯光辨认出了那三人是谁,他们正是救世主波特以及他的小夥伴们。

她的突然闯入显然是惊吓到了在场三个人,站在哈利身後的赫敏与罗恩一见到她双双用魔杖警戒地指着她。

「──你!马尔福!」

黛芙妮丝并没有那个时间去理会那两根对自己的魔杖,她的视线紧盯着躺在地面上没有半点动静的人影,但是那人被挡住了导致她看不到那人的真实面貌。

她屏住呼吸,用着微喘的声音问着:「那是谁……?」

浑身不停颤抖的她在走上前时拼命在内心祈祷着,祈祷着倒在面前的并不是他,并不是她所崇拜的教父、不是她所深爱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

「波特你手下的……那是谁?」她几乎是颤抖着嗓音询问着,声嗓中带着明显的脆弱。

用魔杖指着黛芙妮丝的赫敏见对方没有敌意,她放下手中的魔杖,犹豫地看了眼面色僵硬的黛芙妮丝,「是……斯内普教授。」

她一时之间不敢将躺在那里的男子的真实身分给说出来,深怕伤了眼前这个人的心。

黛芙妮丝‧马尔福对他们魔药学教授的依赖以及敬爱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她是唯一能够承受得住斯内普的毒舌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肯亲近斯内普的学生──那种亲近与她的哥哥德拉科不同。

能不畏惧那尖酸刻薄的嘴而靠近他的人肯定是真心喜欢着斯内普这名教授。

听到那个人名後黛芙妮丝不可置信地拼命眨着眼,心律突然漏了一拍,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坏了。手中的魔杖因为无力的手而投至地心引力的怀抱中,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响。

「谁……是谁做的……」黛芙妮丝看着已经停止流出的汩汩鲜血,惨澹的唇瓣蠕动,她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微弱得就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哈利.波特转头看着失神的黛芙妮丝,「纳吉尼……伏地魔的蛇。」那恐怖的画面以及声音至今仍徘徊於他的脑海中。

她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乾了一样,双腿发软,双膝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那具屍体。

为什麽会这样……他不是黑魔王最宠信的部下吗?为什麽黑魔王会下如此的狠手?

「马尔福……」纵使对方来自的是自己恨透的马尔福家族,但是眼看着眼前脸上充满着绝望,表情脆弱无比的少女,赫敏不忍心,她上前想要扶对方一把,但是却被对方给拒绝掉的了。

黛芙妮丝无力地摇摇头,她唇瓣蠕动了好一会,最後才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地说着:「你们走吧……快走……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你们会杀了『他』,对吧?」黛芙妮丝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三人,她的面庞上没有泪水更没有悲哀,那双银灰的眼眸静如止水,彷佛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镜花水月。

波特与他的小夥伴们明显被黛芙妮丝的话语给愣住了,他们自然知道黛芙妮丝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黛芙妮丝,一瞬间以为她疯了。

一名食死徒……或者食死徒的孩子,居然会希望他们杀了他们的领导人!

见她并不像是玩笑、看起来更不像疯了,哈利也认真地回答她:「会……我会杀死伏地魔的。」

听到这回答,黛芙妮丝扬起她的头颅,勉强地牵起嘴角,颤抖着勾起的弧度朝他们颔首,接着转过头看着已经死去的那个男人,不再理会他们。

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好一会,最後当他们准备离去时,一直沉带着沙哑的轻柔嗓音唤住了他们:

「波特……」

听到她的叫唤声,哈利‧波特与他的夥伴们转头困惑地看着她,而他们看到的是从未有过大情绪起伏的黛芙妮丝‧马尔福向来静如止水的银灰眼眸中的强烈得如刀刃般的恨意与杀意,她的声嗓充斥着恨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

「千.万.不.要.留.情。」

哈利.波特认真地朝黛芙妮丝点了点头,他做出了无声的允诺後才跟着同伴离开了尖叫屋。

待那三人走远之後,黛芙妮丝慢慢地移动自己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僵硬的腿走到那具已经不会动的身体旁边,脆弱、无助、绝望与哀伤的神情随着她愈靠愈近而毫不掩藏地暴露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来晚了。

她脚步踉跄地跪坐了下来,充斥着绝望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那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屍体。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被血染了身的屍体看,直到她感受到滚烫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落,轻巧地打落至她的手背上,她才回过神来,手随即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她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总是这麽迟。

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抱起了逐渐冰冷的屍体,像是深怕伤到他一样。不顾那刺鼻的血腥味,她狼狈地垂下头,将脸埋在那人的胸膛上。

「不……不要这样……梅林啊……为什麽要这样啊!」她紧紧抱着逐渐失温的僵硬屍体,用着不可置信与绝望的声音嘶哑地低喃着。再也把持不住的泪水凶猛地溃堤。

「教授……教授……西弗勒斯啊……」她将头埋至他充斥着浓浓血腥味的颈肩,浓浓的药草味早被血腥味给取代,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她怀中的人已经死去的残酷事实。

「梅林啊……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偏偏是他!」她放肆自己撕心裂肺地哭着,任由溃了堤的泪水宣泄着她内心的绝望与伤痛。

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望进那对没有了灵魂,只剩下空洞洞的空壳的黑眸中。最後,她用冰冷的手颤抖地替他阖上了眼帘。

她总是这麽远远地看着他,总是希望得到他的回眸一瞥,就算一眼也好。

意识模糊的黛芙妮丝慢慢想起了自己起初对这冰冷、墨黑的男人的畏惧与害怕,到尊敬与崇拜,再到最後的迷恋与爱恋……

她喜欢他低哑丝滑得如天鹅绒般的低喃,喜欢他熬制魔药时认真的模样,喜欢他讽刺人时的冷言冷语与冷笑,喜欢他那别扭的模样。

他总是这麽尖酸刻薄,但是若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看得出他有一颗比谁都温柔心。

黛芙妮丝的记忆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慢慢地回忆着他的种种,他的笑与他的话语……

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他教导她认识魔药与药草、他熬制魔药时认真的模样、他尖酸刻薄的话语之下的温柔、他冷酷之下的哀伤……

她再次热泪盈眶,无法相信那前一刻还好好的男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屍体。

时间分一秒地过去了,黛芙妮丝动也不动,她对外界所传来的声响以及骚动都没有过多的关心,她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屍体待在尖叫屋,直到大战过後,众人找到他们。

当众人找到西弗勒斯.斯内普时,大战的英雄、凤凰社的双面间谍时他已经死去多时,让人感到讶异的是,他的身旁陪伴着一名已经疲倦但是却坚持不肯阖眼的斯莱特林学生。

那名马尔福家的小姐说甚麽也不愿意离开那已经冰冷的屍体,她这固执让众人费了好多力气,到最後不得不给她施一记昏昏倒地才让她松手。

当她再次醒来之後,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在马尔福庄园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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