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魚在水裡哭 — 好的事情(一)

严爵-好的事情

作曲:严爵

填词:严爵.黄婷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你就是我的旅途

都是因为你我一直漫步

想要跟你一起走到最後

但我遗失了地图

谁给谁束缚谁比谁辛苦

爱到深处才会领悟

好的事情最後虽然结束

感动十分就有十分满足

谢谢你是你陪我走过那些路

痛是以後无法再给你幸福

好的事情也许能够重复

感动时分就算纷纷模糊

不要哭至少你和我记得很清楚

爱是为彼此祝福

******

「张采妍!」我假装没听到。

「张采妍你干嘛不理我?」依旧充耳不闻但是他还不死心。

「我哪里惹到你了?」有没有连自己都不晓得?

这是第几天我上校车後就默默不语,没仔细记也就忘了。

没有极重大的罪刑只是日积月累的怨念,细沙恒河数计也是庞然啊!

我他妈的就该每次被你们糟踏是吗?难道我没有作为人的尊严是吗?

一次又一次忍受你们嘲讽,无力地以为你们有良心发现的一天却没想到忍气吞声换来的结果竟是你们的得寸进尺。

我不服!

可是我一个人要怎麽对抗毒舌的他们?想要试图说些能挽回局面的话却一句句都变成炮灰。

无奈、无力、无助,还有更好的形容词吗?没有。

让我哀莫大於心死的众魁祸首却是使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还有不够讽刺的吗?

林家恺,难道在你眼中的张采妍就是个下贱的人吗?

「她以後就在那工作,她师傅今天穿什麽装?」他们指着校车外刚呼啸而过,店家招牌四处用霓虹灯围绕的槟榔摊。

「就怕她穿那样客人不敢去,槟榔摊会经营不济。」校车里一群人一搭一唱弄得车内洋溢着笑声。

坐在林家恺前排的我清楚听见他的笑声多麽放得开,心里更绝望至极。

在校,被同学甚至是爱慕的人嘲讽,失去尊严。

在家,父母总叮嘱我可别白费他们花的钱,要争气点,根本没在关心我。

如此煎熬的日子我还要撑多久?

国中整整三年吗?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不用再忍受折磨,不用在担心恼人的事?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解脱,什麽都不用管?」

「你先冷静一点,要是你死了,可曾想过父母朋友会有多难过?」

但事情至始至末最可笑的地方就在这里,害我不得不有轻生念头的就是你口中的父母朋友啊!

既然如此这世界还有什麽?得我留恋好放不下的?

朋友?除了怡君和林宇豪你,我还能有什麽朋友?

在世上没有了我在乎的事物那人生又有何意义?

又该带着什麽样的心情过着日子?

思索到这里我更觉得人生毫无希望可言。

「张采妍你到底要怎麽样才不生我的气?」冷战已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在其中好几次我差点就破功被笑话逗笑。

虽然脑袋总持有轻生的念头但始终还是下不了手。

跳楼、车祸,这类的死会血肉馍糊,我不要。

跳海、跳河,我对水里生物有莫名恐惧,万一有食人鱼、鲨鱼、水蛇怎麽办,我也不要。

割腕自杀又感觉好痛,要自己在手腕划下足以流血致死的深度我更办不到。

烧碳自杀要买碳又要把门窗密闭太明显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剩下最後一个我认为最不痛也最不怕的方式吃安眠药,只要趁注意之时拿几颗阿嬷的安眠药就能解决。

「你跪着求她看看。」一旁看热闹的同学提议。

「没事闹什麽脾气,真是搞不懂。」没事我好好一个人会变成这样?我闹脾气?你们怎麽说我我都忍了,现在连生气不理人的权利没了?

须臾间一个大男孩跪在同学装乐器的箱子上面,虽然只是轻浮地双腿横列在箱上但以林家恺的眼神中找到诚恳想和解的意味。

沉默多时的我想给他再一次机会,也给自己再一次机会:「我要的恨简单,我只是想要一个正式的道歉。」

「要怎麽做?」连下跪都有了还有什麽动作漏掉的?

「鞠、躬、道、歉。」这样够清楚了吧,我没有要勉其所难要他摘天上的星星,只是一个正式的鞠躬应该不过分才对。

「对不起。」他低下头认错。

「没有90度!」其实很久以前的我就想结束冷战关系只是好强的张采妍不可能主动认输。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是我起的头就必须由我结束。

林家恺又再一次低下头也把腰弯了,这次这样就对了。

一旁的同学冷笑:「神经病,不就一个道歉那用得着如此严苛。」

你们哪懂当一个人没了尊严是什麽样的心情?

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的切身之痛,我不是高要求,只是想夺回已被糟蹋不堪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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