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和我并不会只是一场梦,却也不能够肯定就此不变。但我想,这已足够让我往後回忆还能够扬起嘴角的碎片。
「拜托你不要这麽健忘。」带点无奈、不解的语气,拒绝我的好意,将行李独自拿了进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人一开心总会忘了甚麽嘛!」是真的忘了,只是还想找藉口推拖,就是不愿意在你面前出糗。
「忘了前几十分钟坐在你旁边的人说要搬行李这件事。」你和我住的并不远,开车顶多十五分钟,至於走路我到是没真的研究过,应该说谁会去研究……
「不过也刚好,我正好把家里整理好了。」领着你,走过房子的各个角落。拉着的手也忍不住紧握。
「也是。」你弯了嘴角笑了笑,那满足的表情──是我沉醉於你的原因之一。
我们聊起我不在的那三个月中发生的事,也与你分享着那美的像梦的场景,一路上遇到的人事物。当说到友人告知我你在找我的时候发生的趣事,你却没有尴尬反而又笑了还嘲讽我确认多次的反常。我也无所谓的跟着你笑着,真的没甚麽、真的只是意料之外。
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健谈,高中那三年说实话,我们交谈的也只是那几句「你今天在看谁的小说」、「谁谁谁的」、「好看吗」、「好看」、「结局是甚麽」,然後你会冷冷的回我一句「图书馆有,自己去看」然後我就会捉弄你:「好麻烦,那还是不要看了。」说到这,你似乎是觉得丢脸的拍的我的头。
「很痛欸、你力气也不小嘛。」我揉着那被你手掌接触过的头皮,试着减缓疼痛。
「那就该怪你认为我力气小了。」听到这回答,我停下我的动作,拉了你刚拍我的手放在头上。「做甚麽?」语气中你千真万确、很迟钝的问了我。
「帮我揉一揉啊。」说的理所当然一样,下场当然还是又被你捏了一把,「你……」你靠近我干甚麽?这下变成我不解你要干嘛了──方才被你捏过的脸颊覆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轻轻一碰,随即就离开了。
「这、这样总行了吧?」有抽回自己的手,红着脸捂在唇上,眼神飙流去别处。
看着你,我忍住嘲笑你的冲动,拉开的你手,吻上你因惊讶而微张的两片唇瓣上,你呆呆的愣住,随着我滑进的舌头,迷离的闭上眼,任由我随意的挑拨你的舌尖──
「停、停……」喘着气的推开我,「你到底从哪学来的?」你看那麽多的小说中没描述到接吻吗?好想这样反问你,但那肯定又会挨上一伤的。
「连续剧、看书、看真人剧……」
「算了。」你拿我的无聊没辙,很乾脆的要我别说了。
「那给我个拥抱以示奖励好吗?」我真的很想问我老妈为何可以把我的脸皮生的这麽厚呢,哈。
「下次再说。」你的回绝如此迅速。
「你这哪招?」假装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吐出四个字。逗逗你惹自己开心,再被你揍几下也无妨。
「治你这一招。」这一句还真的让我完全不知所措了,然後我笑了。
「──白痴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边捧着肚子笑着边趁机躺进你怀里。
「呵。」有点纵容又有点无奈的低头拨了拨我的头发,另一手绕过我的左侧覆在我的右手臂上,依稀感觉到你用了点力,到比较像是要想抓住我。
「是拥抱,不是抓人好吗?我又不会逃掉。」还差一点、只差一点、再靠近一点──就能碰到你了……「亲一个?」当下你除了脸红之外,就是又傻住的表情了。
「……你、你──」伸出了自己被你箝制的左手,压着你的後脑勺,吻上那怎麽尝也尝不腻的两瓣。
你意外的配合,是真的让我差点又擦枪走火,直接就地正法去了,理智在最後一个拉回,还依依不舍的分开。
「我爱你。」有时我真的在想──你是不是一和我接吻,眼神就涣散了呢?哈。
「……嗯。」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又加强了。你微微皱着眉头,手滑过的你脸颊。
「呐、别哭。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对你又笑了笑,擦掉你还来不及流下的眼泪。「相信我……」好吗?
其实也想要老实对你说,我也没有甚麽把握,但我想──这一切已经够我爱你这一世了,林宣宇。
「我爱你……」
「傻瓜──」
接着我们一起将你的行李整理整理,总算是可以说你住进我的世界了。想说融入、但似乎又不太对。
正当我和你像孩子一样嬉戏,再想怎麽把你再次压上床之时,手机很不识时务的响了──
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手机──维欣?我怔住,都忘了还有她呢。可我不想管、也懒的管,索性的关了手机,放回桌上。
「谁?」
「不认识的号码。」不再多说吻上你额头,我可不想在耗时间了啊、今天浪费太多了真是。
「唔──!」还想说甚麽的你,剩下的只字片语全被我吃进肚子里了。
「为何明明就是一个人住,却是张双人床?」缩在我怀里的你,不解的问着我也觉得不太合理的床。
「当时我搬来的时候就是这张床了,这可能要问我爸妈了。」
「嗯……我想去洗澡。」你撑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啊。」我率先跳下了床,一把就将你抱起。
「放我下来。」挣扎中,我也移动着,完全不受你的影响。
「你最好走的动。」连我自己都有点腿软了,你说你还能好到哪去?
简单先做个基本的清理,惹的你大喊着:「你这变态!」
「好好好,难不成你要肚子痛吗?」拿起莲蓬头将你的头发淋湿,挤了点洗发乳,开始在你头上搓揉、按压,纾解压力。
「你、你──别弄进去不就好了……我可以自己洗。」你说到一半时,不知道是水声太大而我没听清楚,还是你自动降了音量。抢过我手上的莲蓬头,「像你这样,等你洗完都天亮了。」你也跟着我挤了点洗发乳,但有点胡闹的洗起我的头发。
「我看你才是故意想要洗到天亮的吧。」手上还没冲掉的泡沫,就直接滑到你身上了。
「喂喂、你干甚麽?」
「帮你洗澡罗。」
「那我也来帮你。」
「坑?」
「想去哪了?」
「没、没事。」
「白痴。」你亲了我的脸颊,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这是要再来一次的邀请吗?」
「去死吧你。」拿起莲蓬头就往我脸上洒了上来,让我不得不闭上眼。
「我、泡、泡沫进到、到眼、眼睛里、了啦。」我断断续续的讲着,水也时不时的流进我口腔里,令我完整想说出一句话都难。
「好了。」你关了水,拿了条不知道你从何处抽来的毛巾,轻轻的擦乾我的脸。
「其实我也想知道……我家的浴缸为何可以塞的下我们两个。」正常来说一个人的公寓中浴缸很少见,就算有也应该塞不下两个人吧?咳,这真要找我老妈问问了。
「这是你家,不是我家。」说的也是,大概是被热水和热气晕了头才会问你。
「也是。」我耸了耸肩,爬出浴缸,随後拉起你,递了条浴巾给你,看着你一丝不挂的样子,冲动到时候就变行动了。
「谢了。」你接过,擦乾了自己的身体,「你、你要看我看到甚麽时候啊。」你叹了口气,靠近我後也拿着帮我擦乾了,「可别说你是故意的。」
「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嘛。」
「真是。」你没劲的回了嘴。
穿好衣服後,我拉着你到镜子前,拿起吹风机吹乾你的头发,我自己只是披了条毛巾在头上。
不知道为甚麽,我们很有默契的、各自的沉默着。
我从镜子里望着你,想着:这──应该不是梦了吧?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林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