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唯一王爷的行踪向来是众所瞩目,当日发生在国师府前的事虽然只有少数人目击,但不几日有心人士大致都知晓了,也知道惜亲王目前因不明原因滞留国师府,再稍一打听,国师遣散所有弟子的消息也就传了开来,个中缘由众说纷纭,但那对帝国影响最为重大的可能原因却不约而同的无人去想。
也许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总之,国师府暂时,依旧清净。
韩士舒睁开眼的瞬间,真的以为时光倒流,他被一前一後的拥在怀中,屋内摆设又与山上的『家』一模一样,连窗外的虫鸣鸟叫都如此清晰。
“孟信…”回头看见眯眼男人的那一刻,韩士舒心口纠扯的厉害,三年不见了,他的孟信。
“舒儿,我好想你。”巫孟信温柔的在韩士舒眉间落下一吻。
他得到消息昨天半夜就回来了,坐在床沿痴痴的看着沉睡中的心爱之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虽然上床了,也只是抱着舒儿而已,不敢睡,不想睡,双手不停的抚着单薄消瘦的身躯,一再确认的告诉自己,他在这里,舒儿在这里,他有体温,他是真的,不是梦里的幻象。
巫孟信眯成缝的绿眸缠绻情深,他轻吻,他一吻再吻,终至辗转吮住韩士舒的双唇,像是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尽付其中。
韩士舒温顺的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细细的与他交换这抹亲昵,情意悠远。
大掌托在脑後轻揉,一只手拨开领口,钻进衣内迫不急待的触抚,捏住红梅便略为粗暴的抠弄了起来,巫孟信微微松开宝贝,又亲了一下,方才收手,拉起韩士舒的单衣。
韩士舒已被捻起三分情慾,中途打住不禁也有些难受,他疑惑的看向比他更为难受的巫孟信。
“再下去,我可不管沐以南死了还活了,不狠狠要舒儿几天几夜是不会罢休的。”巫孟信重重吐了口气,活生生憋住欲望的痛苦令他表情看来颇为阴沉。
他的话令韩士舒稍稍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歉疚…“我帮你吧…”自己不行,不代表他们必须忍着。
抚上男人激凸的部位,隔着衣裤手彷佛都像被烫着似的,韩士舒正要更进一步,巫孟信阻止了他,摇摇头,道:“算了,舒儿摸我,舒儿也会有感觉的,我快活了,你难不成等会儿自己去冲冷水,那还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冲。”
韩士舒来不及反应就被巫孟信掳进浴室。在他看不见的背後,床上的路劲丞对巫孟信使了一个眼色:彻底检查舒儿的身体。
巫孟信以眼神回答:我知道。
竹清竹安依着习惯天才刚亮就守在房外,在王府的时候,他俩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会主动进房唤醒韩士舒,伺候他梳洗穿衣,但现在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忽地里头传来一阵动静,他俩你看我我看你,门碰一声打开,主子被一个陌生人搂在怀里,他们还没看清楚,两人已消失在回廊尽头。
“那…不会是爷的另一个『达俺』吧…”竹清迟疑的问。虽然没看清楚,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爷有看到他们二人,但爷没有呼救。
“应该就是八里口中的孟信大人。”竹安在想要不要跟上去。
喀…
两人同时转头,同声问安:“劲爷好。”
一头散发、胡服装束的路劲丞神色冷峻,掠过他们直接往外走,竹清低下头,说:“爷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还热着,奴才何时应送过来。”
路劲丞头也不回的说:“现在,送房里放着。”
“是。”竹清竹安不敢怠慢。
韩士舒不懂为何只是洗了澡,泡了个短浴,眯眼男人的脸色就黑得宛如被人欠了几千万两银子似的,而且还不停磨牙,好像正压抑莫大的怒火,头发枯乾的事情,韩士舒主动又解释了一遍,但孟信似乎没听进去,虽然他也没质疑,韩士舒问他为什麽生气,他也不说,只是一昧的沉着脸。
吃早膳的时候,他也难得的完全不讲话,劲丞寡言,不讲话不稀奇,孟信时常都会跟他天南地北的聊一些乡野趣闻,沉默不是他的作风,韩士舒从他嘴里撬不出话,只得换个人问:“劲丞,八里呢?”
“还在睡吧。”路劲丞冷漠的说道。
韩士舒抿抿下唇,既然他们都不想说话那就算了,他低头专心进食。
“爷!”竹安急匆匆的跑进来。“皇上来了。”他听到外头的叫唤,跑去开门,但发现门根本拉不开,门拴早就提起来了,但不管推拉扯撞,就是开不了。庄公公的嗓子都喊尖了,皇上………他吓得顾不得打扰,赶紧跑进来报告。
“皇兄!?”韩士舒讶异的站起身。“在哪里?”
“还在外面。”
“怎麽不请皇兄进来。”韩士舒不悦的低斥,竹安实在有苦难言。
韩士舒走至前院,轻轻一拉,门很自然的开了。一旁的竹清眼睛瞪得都快蹦出来。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士真正因被拒於门外而震怒,门突然打开了,迎来的居然是弟弟本人,他有些吃惊。
“快平身。”
“皇兄…爷爷他…”
“朕明白,朕正为此事而来。”顾及旁人,两人未明说何事,韩士真拉着韩士舒一起进了国师府,在大厅,韩士真挥退闲杂人等,说:“师父几个月前早跟朕说了他大限将至,如今他走了,朕不讶异,只是他竟然狠心到临终前也不肯见朕一面,可见他气朕气得不轻。”
韩士真苦笑,难掩疲惫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忧伤。
“皇兄,您请节哀,务必保重龙体。”韩士舒不太清楚两人几个月前的谈话纷争,只能这样说。
“原本当为师父举行国葬,由朕亲自主持,但想必师父是不屑要这些的,他连遗体都不给朕留下…”
“皇兄,您切莫自责,爷爷只是不喜欢繁文缛节,他生前就不爱这一套,每年的国宴他哪一次到了,您只要给他送两坛酒,他老人家就开心了。”韩士舒拚命的宽慰兄长。
韩士真摇摇头,说:“师父的後事,朕会再责成礼部隆重轻简行事,朕今日来是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皇兄请说。”韩士舒接过竹清递来的茶,先搁在兄长面前。
“士舒,国师府上是不是有两名胡服装束,长相颇像异域人士的男人。”韩士真凌厉的扫看四周。
皇兄怎麽知道,难道暗卫向皇兄回报……韩士舒倏地脸色苍白。
“他们在哪,带朕去见他们。”
“皇兄…”皇兄该不会是想杀了他们吧,以兄长这麽厌恶龙阳之癖,又如此疼爱自己,很有这个可能,劲丞和孟信不会束手就缚,两方都是他深爱的人,若起了冲突,他如何堪处。
“竹清,人在哪?”从弟弟的表情来看,人一定在这里。
“回皇上…他们在青瓦院。”天子面前,竹清哪敢说谎。
韩士真刷身而起,大步走至竹清所领的处所,人才进了小园,突然轰然一声巨响,青瓦院主屋的门窗竟然同时粉碎,木屑迅疾飞溅,扬起的巨大风暴甚至令众人不得不举袖躲避。
“护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