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鬍子 —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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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华先生要求那些少年陪他吃早餐,那意味着少年不能在外寻欢到天亮。二来,华先生要求他们做晚饭,下午便得出去买菜,他又大约於夜晚七八点回家,即是下午要溜出去玩大半天,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况且长期下酒吧的人,又怎会早上就起床?大家都是「三点不露」,不到下午三四点也起不了床,故小月跟酒吧那群人也渐渐疏远,就是间中跟冬瓜出去饮茶。

吃完饭後,往往又要陪华先生出外跑步——当初他所说的「做运动」,真的纯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华先生的体力很好,平均每次能跑一个半小时,久未运动的小月花了近两星期时间,才能追得上华先生的要求。每晚这样跑完一次,回去洗过澡,还要给华先生读几首诗词,不是消耗体力就是脑力,他们这些平时懒散惯的年轻人,真真正正被华先生「操」得筋疲力尽,有时间都去补眠,还哪想得起五光十色的尖沙咀旺角?

在外飘泊两年多的小月,老实说也不讨厌与华先生生活,就是不满意性生活。自头一晚血的洗礼後,华先生再也没跟他做爱。开荤以来,他从未试过禁慾达一个月,还要忍受着华先生健美的身体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旦稍作亲近,他便像一尾灵活的游鱼,找到网的漏洞便钻出去,不然就是端着一副威严十足的教授相,指点小月去做别的事。

他不是没约过Day&NightBar的人打炮的。可是人约到出来,见到对方轻浮的相貌与浑浊的双眼,便不禁想起华先生苍白的皮肤跟那双时而冷漠、时而温容的蓝眼,对那些空有皮相、没有内涵故事的油滑小子,总是提不起劲。

这一晚,照例为华先生读完几首诗经的篇章,小月不肯离开房间,擒着华先生的手腕,把他压在床上,一条长腿叉入华先生双腿间,磨蹭着他的胯下,说:「你到底是不是性无能?」

「别闹,已经很晚了,出去。有需要的话,我自然会叫你,若你有额外需要,可以出去找别人。」华先生说这些话时,眼神比任何时候要冷淡,小月忍不住捧起他的脸,急而乱地亲上华先生的嘴,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湿吻,华先生并非没有经验,只是讨厌小月来硬的,便以舌推挤着他的,以结束这一吻。

小月感受到他的抗拒,啧了一声,放开华先生,搥打着床垫,气愤地大叫:「你既然不想跟我做,当初又何必包养我?你不过想要一个工人替你做饭做家务,去聘个家务助理就行,也不过是三十蚊一粒钟,犯得着叫请我这个小朋友来,还得花额外钱替我添置衣服!」

华先生刚搭上小月的肩,便被他一掌拍开,他锲而不舍地双臂抱着小月的肩,小月假意挣扎几下,便顺势依入华先生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以及他显得不知所措的声音:「我只是想有人陪我。独自在这间屋里生活,千几尺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会疯掉。」

小月看穿华先生暴露出来的脆弱地方,使他想起捉蟹。蟹最弱的地方就在肚,哪管牠的蟹钳是多有杀伤力,只要反了牠的肚,夹着牠,不去靠近牠最坚强的地方,就能将一只顽劣凶暴的蟹押上砧板,予牠致命一刀。

他若无其事的按着华先生那环在他肩膀的大手,换了个话题:「华先生,你每晚都叫我给你读诗,这诗集是谁的?」

华先生没有回答,小月在他怀里转了一圈,抱着华先生的颈,状似无邪地依靠他厚实的胸怀,又说:「是你很爱的人?」

华先生依然沉默,但任由小月执起他的手,顺着指尖吻到手背,眼却是凝视着随手放在床上的诗集,并没注意小月在做什麽。小月胆大起来,直接吻上华先生的锁骨处,动作很轻,没有弄出半点声音,说着:「华先生,你说你是独自住在这间屋,也就是你曾经很爱的那个人早已离开你。既然离开,就不要再惦记着他,而你买我们回来,也就是想我们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不必陷於思念之苦。可是,你不能只顾念着你自己的需要……」

小月脱去自己的上衣,露出一板精瘦的、白玉似的胸膛,缓缓将华先生压回床上,并卷起他的上衣,一把含着那小巧的、色素极淡的乳尖,试探性地吸吮,华先生便掩着嘴,紧闭着眼,小月再以舌尖来回舔弄着,另一手揉搓着他另一边乳尖,它们很快便硬挺起来,绝不似华先生冷淡如冰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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