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囚夜 — 囚夜...56~60

第五十六章

太后虽不悦,但总是不好在众人面前教训一国之君,损了他的威严,因此当场也没说什麽,只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太后是真动了肝火,别以为她老人家平时和和蔼蔼、笑容可掬,好似没什麽脾气的模样,到发起怒来那可是天崩地裂,连皇帝儿子都不能不听话的,太后心情如此恶劣,其他人哪敢再高声谈论、喝酒赏乐的,气氛瞬间冻结,静如落针可闻。

昊悍亦知自己失言,刚才是一时急心,方脱口说了浑话,只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而身为帝国之主,怎好在大怒骂人之後,因旁人一个眼色,又缓下声音去道歉,就算这个旁人是自己最敬爱的母后,也不能众目睽睽的丢了脸面…只是…可恶,平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嘴上长篇大论的那几个臣将,怎麽这时候就不会体察上意了!

正当静默达到顶峰,昊悍脸色一摆,就要抚袖而去之时,白相突然有动作了,他先是有礼的请开还悠然自得赖在自个儿怀里的十三公主,这时候她倒也好说话,很乾脆的就移驾美臀,再来,长空大步走向御座跟前,咚一声双膝跪下,他跪的重,声音响得很,司律在旁听了都不免担心尹叔会把膝盖跪坏了。只见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扬声说道:「臣下不守份际,妄自亲近公主金身贵体,有失体统,请陛下、太后责罚。」他一番话不提昊悍失言,只把过错全部归咎於自己,也暗暗请太后息怒,巧妙的给上头两位主子造了下台阶,果然贴心。

昊悍脸色肃穆,状似威严,实则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情绪激动之剧烈,几乎快使他站不稳脚步,隔着一道台阶,望着跪在下头的…他的臣子,不自觉十指成拳,紧握至近於渗血,倒是太后英明,率先回应圆了场子。「长空阿,虽哀家说了今儿大夥不拘小节,尽情欢乐,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太放纵也是不行的,文缨,你也有不对,还不快快坐回原位。」十三公主虽然任性泼辣惯了,不过对太后可是听话的很,乖乖的就回原位去了。

「皇上,依哀家看,这事也没多大,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作风一时稍微过份大胆了点,也是人之常情,就不必处罚了,您说是不是?」太后肯开口对昊悍说话,代表她老人家气已经去了一大半,不去还能怎麽着,难不成把气发在她看好的女婿上头?到头来,这个尹长空确实高明、有几把刷子,难怪皇上在政事上总少不了他帮手,经这一风波,太后对他的印象又更好了。

「母后说言极是,朕也是一个意思。」昊悍心情复杂的说道,回头对还跪在底下的长空又道:「平身吧。」说罢,自己衣袍一甩,也坐下了,只是闷不吭声的一直喝酒。

音乐和歌舞又重新登场,气氛炒了几下,再度热络起来,众人兴致不减,依旧陶醉其中,司律暗地里看着他尹叔和陛下,陛下是一个劲儿的喝酒、找人敬酒,皇后姜氏适才回来了,劝他少喝一些都不成,尹叔虽是嘴角弯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可怎麽看他的笑容都像面具一样假假的,眼里可是沈若深潭,半丝笑意都没有,司律实在忍不住,屁股挪了两个位子挨到长空身边,小声问道:「尹叔你跟陛下先前是不是吵架了?」

虽然长空掩饰的很好,但司律还是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小子你问这干什麽,吃喝酒菜吧。」闪避不愿正面回答,不过换句话说就是──也没有否认,司律性子急,又追问了一句:「尹叔你跟陛下处的不好吗?」探人隐私是要不得的,可他就是按耐不住,毕竟长空的对象可是一般二般的寻常人家,是昊悍陛下耶,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在五伦里面可是比父子都还上一阶,又称君父,会生出情爱之心本来就匪夷所思,更何况尹叔对於君臣之间的份际界线,守持之严那根本是没话说、没法比的,这样…怎麽交往?

「小子,这世界上你不懂的事情多着了。我没有跟陛下吵架,我怎麽能跟陛下吵架呢,至於相处嘛…君臣之间还不就是那麽回事,不是尹叔诓你,他参加这个宴会比我参加还不情愿,我还能有什麽不满。」长空淡淡说道。但司律还是有疑惑,又问:「那尹叔干嘛故意跟十三公主那麽亲昵,惹陛下吃醋了。」

长空一听,脸色怪异的反问道:「你啥时知道吃醋这种东西了,有心上人了?怎麽不报给尹叔知道?」哗,有够厉害,单凭二个字就猜出他已经有可以吃醋的对象,司律实在佩服,不过一下子给人戳到秘密,还是不免乾笑二声,哈哈带过,并赶紧转回话题说道:「尹叔你还没说干嘛故意让陛下吃醋阿。」

「对象是……枭对不对?」呵呵,就是故意闹他的,枭退出暗部的事情他略有耳闻,那人无心无情的,根本没有慾望,退出暗部所为为何,还能上哪去,他不必掐指一算都知了大半,小子此时又坠入情网,心上人还能是谁?哼哼。

「尹叔!」司律面红耳赤,长空看了真是惊叹,不过给人说中了情人,也不必脸红成这样吧,小子实在太清纯了,他赏够了戏,才说道:「就说你什麽都不懂,十三公主你了解几分,有机会你去她的十三公主府上瞧瞧就知道了,不过…」长空突然压低音量,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司律耳边说道:「她府上的任何食物,哪怕一杯茶水、一块糕点,都千万不要取用,记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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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昨天发生一件惨剧…某心我正在吃晚餐,配上一杯芦笋汁的时候,一时不小心撞到了杯子,芦笋汁洒了三分之一出来,某心急忙擦乾自己裤子上还有地上的芦笋汁,因为是甜的,所以还去拿抹布沾湿清理乾净,正当清理好了,喘口气休息一下时……电脑突然嘟嘟嘟嘟的叫起来了,一看,才发现芦笋汁也洒到了键盘上(键盘是黑的,一下没看到),而我居然没在第一时间抢救我的键盘><”,结果…键盘老兄报销了Orz,这下想做什麽都没得做了(泣),还好今天赶紧去买了新的键盘,这回买的还是防水的==+,呵呵。

第五十七章

话说十三公主是什麽样的人?司律还真的一无所知,他早先眼里心里看的都是国事政事天下事,连自个儿家都不太顾,哪里还去探听什麽皇亲国戚,听他尹叔如此一说,真有些好奇,不过任凭他再追问其中细节,长空也是三缄其口,一句话也不肯透露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太后兴许是看白相因为刚刚那一番折腾,加上十三公主又与他互有好感,因此就算没什麽艳遇也不打紧,倒是旁边的律相,到现在为止,对面儿一堆的姑娘家含羞带怯的揪望着他,他却不是自顾自的吃菜,就是跟白相悄声交谈,一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因此她金牌月下老人免不了要开开金口,点化点化这颗顽石了。

「咳咳…嗯,司律阿,听说你虽身为沙相,掌管全国军政,但对诗词歌赋、散文小说之类的,自有一份独特眼光,哀家的几位公主平日也对这些喜好的紧,古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或许可以跟公主们相互交流些心得,让公主们也长长智慧阿。」太后此语一毕,公主们的眼睛似乎个个爆出万丈金光,摩拳擦掌似的期待地瞧着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司律暗叫声糟糕,太后终究还是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可恶的尹叔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模样,自己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微臣只是兴趣,懂得不过皮毛,难登大雅之堂,蒙太后不弃,忙余之际,有机会愿与公主们一同交流。」换句话说,如果很忙,就没机会,没机会就算了,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怎麽会听不出其中的拒绝之意,想必若非自己贵为太后,这个律相恐怕拒绝的更为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既然如此,太后也不罗唆,想来再旁敲侧击也是无益,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司律,哀家很欣赏你,能文能武,德才兼备,又忠君爱国,是皇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对国家社稷贡献卓着,这样吧,哀家特许你个承诺,你若喜欢上了什麽人,就算她贵为公主,就算她是平民百姓,就算你喜欢上的不止一位,哀家都亲自作主,为你完婚。」

这下人情可做大了,底下一片震动,除了公主们止不住红霞满面外,尤其在场的还有其他几位王公大臣,他们当中资历比司律深之人多的是,侍君也都比司律久,今日一来,想博佳人青睐,还歹费心追求,而律相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皇太后如此山高海深的恩典,连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也任他挑选不说,竟然还允许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司律哪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叩头谢恩一途,但其他人心里难免多少犯酸嫉妒、窃窃私语,说来这个律相虽然手腕高明,处事有条有理,能力不下於前沙相,但人就是这样,眼见年轻的毛头小子冒得比自己快,长的比自己高,就是心里不平衡,更何况律相才年方双十,自古以来,只有青年帝王,哪有少年宰相?

当初司律接继父位,从一介布衣一跃而上,破格拔擢为沙相时,朝野上下就不全然心悦诚服,毕竟提出背景,司律也不过一届帝国武技大赛冠军而已,这个荣耀顶多值得三品副将,配大将军帐下,还要离京赴疆就任,虽说也是寻常人一辈子求不来的风光,但跟位於帝国之中,掌帝国半壁江山的沙相之职来说,还是难望其项背,因此当时就不乏有人以违反官吏体制为由,大力反对,可在昊悍独排众议、又清理了一帮老臣的情况之下,司律还是走马上任,而律相在任上的表现,虽得不少人赞扬,但分析其中的声音,赞扬的是百姓多,官吏少,暗地里杯葛制肘他的人,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吏都有,就是不愿意乖乖的听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夥子之言。

司律也深知自己年纪尚轻,想要让众人服膺,比其他人还要困难许多,故於很多需要官吏疏通配合的事,他都交给劭阳操办,更严重的,就必须请尹叔出马,他如此内敛锋芒,绝不铺张招摇,低调行事,还是难料太后今日这项殊荣,又将给他带来扑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风暴。

长空似乎也觉得此事不妥,但眼下的情况实在容不得他陈述意见,毕竟太后金口一开,哪里能够再度收回呢?不过有一件秘密是司律也不知道的,就是澄远辞官,沙相之位空悬之时,长空原来的心意是让劭阳或劭阴两位辅相二择其一,补上这个位置的,他知道司律年轻,纵使能力卓越,终究还是难以服众,比起一步登天,他更倾向让司律在帝国四方各个文职武位上多磨练一些,累积经验,可是当时昊悍陛下因为澄远被迫离职,又面临昂非一死之事,对那派老臣怒不可言,加上多多少少的补偿心理,已打定主意要破格提拔司律,长空若是与他为相反意见,反而会造成好似昊悍一意孤行,率行独断的跋扈之相,权衡得失,他方才在大殿上主动推荐司律,自小子就任第一日,他也告诫小子千千万万要谦虚自抑,莫要姿态高张,小子一向奉行不悖,事态也未恶化,但长空刚刚一眼瞄下去,太后的懿旨已经激化不少潜藏已久的怨妒之心,一个个都忍不住要浮上抬面,看来一番波折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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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挥挥手)大家有想我吗?>///<

奉上一片松饼,让大家稍稍解馋阿。(羞)

第五十八章

司律不知是怎麽吃完这龙潭虎穴的一餐,真是食不知味,总之总之是终於结束了,司律虽然以水混酒,免去了跟其他人一样大醉得不醒人事,让人抬回家去的窘境,但一杯一杯下来,还是进肚不少,走路也微微歪斜,幸好轿子直接就停在家门口,倒也不至於有什麽迷失错乱的举动。

轻轻推开门,里头黑漆漆一片,但他可不认为枭哥已睡了,果然才这麽想没多久,那人就从暗处缓步走了出来,枭哥的坏习惯,在家里都不爱点灯,晚上都不爱睡觉,白天都躲起来,司律嘟着嘴,心里抱怨,稚态频现…或说是醉态?

枭未有言语,只是沈默的将那半醉半醒的宝贝给抱进怀里,往後院去,司律脸贴在男人温暖的胸膛,舒服的不禁溢出一丝叹息,慵懒说道:「我回来了,苍…不想洗澡,让我先睡…」他边说,头就一直点、一直点,看来今天真的是累了。

枭抱他回房,替他除去衣靴,完了,又被拉进被窝,当成抱枕、替他暖床,枭墨色的子眸闪过些许无奈,律儿真是吃定自己了。不过枭哪里有什麽不情愿,佳人在怀,除了不能更进一步外,其他还都是美好幸福的。

话说自从司律第一次承欢,尝试过那惊天动地,让他隔天腰酸背痛,整日趴躺在床上的威力之後,司律可是万分小心谨慎,避免跟枭再重蹈覆辙,他也想过只要节制一点即可,可是偏偏事到临头,枭的引擎马力总是过猛,二三回合还是歇不下来,而自己又心软,不忍看他中途煞车,辛苦隐忍,故屡屡许了他彻夜尽欢,结局就是事假频率飙升,司律责任心重,自然不允自己荒唐,最後只得与枭约法三章,除非他翌日有假,不然不准他越雷池一步,这样一来,可真苦了枭了,司律那种工作狂的习性几乎承袭了他爹,哪里肯轻易休假,使得枭将人儿吃到嘴里的次数,还是只有那寥寥几次。

不过枭也懂司律对於政事一丝不苟的态度,还有一份不寻常的执着,因此也没抱怨什麽,只是正餐没有,多少要用些甜点嘛,就像这个时候,枭总是在司律睡梦中时,偷偷摸摸的剥去人家里衣,转成金褐色的狼目贪婪地欣赏那副奶白光滑的身子,然後摸摸,偶而忍不住就那麽舔了几下而已,再多就不行了,嗷嗷。

翌日清晨

司律清醒後梳洗,更衣时发现胸腹间有可疑的红痕,眼眉一扫,男人”刚好”匆匆出了房门,撇撇嘴,知道又是谁在晚上偷吃豆腐,自己也真是的,记得以前自己的睡眠没那麽深阿,至少绝对没有到有人在身上啃啃咬咬还没知觉的地步,好像是从跟枭哥共枕而眠开始,就睡得很平稳深沈,是因为很安心的关系吗?唔…

虽然枭一度也试着想学习烹饪,毕竟情人镇日办公,还要料理三餐,实在是备极辛劳,不过事实证明,这种事情是很讲天分的,枭只能将食物维持在吃下去不会死掉的程度,不仅跟好吃、美味一点都沾不上边,更恐怖的说,那简直是只有没有味觉的人才能吞下去的东西,因此就算暗地里做了不少练习,枭唯一煮出来还算能吃的食物就是最简单的粥类,其中又以白粥的味道最正常。

司律能吃到枭煮的料理就高兴了,味道怎麽样,倒不怎麽计较,今日也相同,白粥再搭上一些市场买来的酱瓜、渍物,就是一餐,司律边吃边看着枭,吃完一碗後,本来想念他昨晚的事情,可心思一转,发现自己确实也有对不起枭哥之处,遂咳嗽两声说道:「律儿今日会早点回来…」斜眼瞧对方没有反应,只是继续埋头吃饭,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司律深呼几口,趴一声把碗筷放在桌上,红着脸丢下一句:「到时候随苍处置。」说罢,便逃难似的跑了出去,害羞嘛。

司律只有在情事亲密或非常时候才会唤他苍,平日时候长久以来顺口的习惯还是改不掉,明明已退出暗部,非月枭了,还是叫枭哥,改换苍时,任他处置是怎麽样的处置呢?不言而喻罗。

待人出了门,枭总算抬头,嘴角微微扬起,看来是心情极好,比起话的内容,情人可爱的模样更叫他倾心,律相这麽害羞的一面,是专属於他一人。

枭将剩下的粥菜一扫而空,端着碗盘去清理,没有注意到远方的天边悄悄飘来一朵庞大乌云,遮盖住了流苏城,阻绝了所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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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当了几天终於恢复了(虽然其实我也不是很注意这事Orz,没办法,要看的书太多了><”)昨天上课到晚上十点,回来摸了一下就趴了,今天赶紧发一篇出来,明天还有六小时的课T_T

另外再跟大家分享一个让某心很意外的消息…这星期三司法特考放榜,四等书记官考试,某心居然上了WoW,结果瞬间从全职考生+米虫将要变成公务员了(耽美的魔爪伸向法院?死)

不过我还是不想放弃明年想考的考试……上班+读书所以大概会加倍的忙到翻掉吧Orz

第五十九章

今日才到正堂旁的待殿间,司律就嗅见一丝不寻常的气氛,打从他一脚踏入门槛开始,四周便隐隐约约含着一些恶意诡谲的窃窃私语,大臣们更是一群一群的站的极远,搞什麽?司律走至主位,那儿不见他的辅相劭阳,也不见白相长空,只一个劭阴,遂问道:「白相大人呢?还有劭阳?他怎麽了?都这麽几日了,病情还没好转?」

劭阴微微一鞠,不疾不徐回道:「白相昨日宴会後就被陛下留在宫里,据说是有要事相商,至於为何现在还没回来,这就非下官知之了,至於劭阳辅相,他的病并无大碍,只是时好时坏,他人又不听话好好休养,像昨晚就临时挨了点风寒,今早爬不起来,只得继续告假,请律相见谅。」至於是挨了哪一号风寒,呵呵,这歹自己去问他那宝贝哥哥了。

「这样阿,不打紧,养病比较重要嘛。」司律在位子上坐定,平日总有几位的大臣趁朝会的空档上前请教他一些问题,虽然人数不多,且是些年轻官员,可今日竟然一位也无,究竟生了什麽事?就算是因为昨晚宴会的事情眼红,也不必变脸这麽快吧,更何况受那赏赐他也是半点身不由己阿,唉。

「律相…」劭阴突然弯下腰,凑在司律耳边说道:「请问您府上是不是有一位高大精壮、束发及腰,气势凌厉的沈默男子?」虽不知他所问为何,但司律还是老实回答道:「没错,怎麽了吗?」他知道最近枭哥为了能煮些东西给自己吃,虽然讨厌人多的地方,但多少还是会上市集采买,被人认得也不奇怪。

劭阴沈吟一回儿,貌似有些困扰,斟酌再三之後,又悄声说道:「最近有人在暗处对刑部的主事官员放话,说他们与您有什麽天高地厚的关系,威胁利诱审判官轻判几位有重罪在身的人犯,这件事情已经在刑部私底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有这等事?为什麽我毫不知情?」司律皱眉,刑部是他管辖的部门,出的这等是非不分的事儿,怎麽完全没有呈报上来?

唉,那些官吏巴不得你跟这事淌上浑水,让他们有机会一状告到陛下那边,参你个徇私枉法、罪不可赦,怎麽会告诉你?不过这话劭阴可是不愿说的,毕竟纵使底下官员如此狼心狗肺,司律对他们可是半点都不曾亏待过阿,只说道:「这件事情毕竟跟您有关,他们也不好直接向您报告,因此迂回的呈到白相大人这边来了,昨日那几名被点名要纵放的人犯正巧是大审之日,又有黑函发到刑部衙门,据说那主事官看了函信,脸色发白,抖着嘴便说要把人无罪释放了,还好白相大人事前派人一名监官去那里盯着,才没纵虎归山,犯人暂且押回大牢,听候再审,犯人当时还咆哮公堂,消息在刑部已经压不下来,现在各部的官员都耳闻风声,所以今日…气氛方才如此怪异。」他稍微瞄了一下,不少大臣袖底下可都藏了厚厚一本,等回儿上朝想偷偷奏些什麽,可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意外阿。

「审判官竟然敢下纵放人犯的判决…那书函有留下来吗?」他虽然话语平静,可显见已经动了怒火,哼,跟他有关系?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吹牛也不打草稿,可恶至极!

「书函是交到白相大人那去了,劭阴告诉大人这事只是请您直接跟白相大人谈,人犯似乎是…跟您府上的那位男子有不寻常的关系…」劭阴也只能点到为止,他自己也是看过书函之人,但实在不敢相信那内容,但人犯却言之凿凿,直说只要见面对质,一切真相都能水落石出,白相先前也为这事伤透脑筋。

「尹叔知道都还瞒着我…难不成真怀疑枭哥勾串犯人,利用我的身份徇私枉法?」司律喃喃念道,他与尹长空共事一二年了,还是摸不透他,怎麽有人能心机这麽深沈,半点脸色都不透风?昨晚怎麽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露呢?

「律相切莫误会,大人他知道您不是那种人,只是…大人的个性您也是知道的,一心一意就是忠君爱国阿,在这之前,莫说旁人,就连自己也是舍身不值一顾,您也别太介怀了,况且这事您是当事人,总是要回避的不是,大人亲自主持这事,也是为了立公正,将来给你个公道,谁还敢不心服口服对吧。」劭阴跟着长空十几年了,白相的工作狂倾向比起前沙相丝毫不遑多让,甚至尤有过之,毕竟人家前沙相还有家要顾,白相可是无家无室,蛮劲一来,自然也就没日没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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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积了几日的疲劳,眼睛有些不堪负荷,最近频频觉得视线有些不若往常,昨晚兼今日大睡了十二小时,总算觉得身体好多了,趁着精神佳,连忙发文,让各位久等啦(飞吻),呵呵。

第六十章

说着说着,朝议的时间已经过了,还不见大殿宣召,众人正疑惑之际,一个年轻样貌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来说道:「皇上吩咐,今儿不早朝了,请各位大人先回吧。」大夥你看我我看你,还能怎样,改期吧,便鱼贯出去了,司律本也是要回,那小太监几步蹭过来,低头悄道:「皇上吩咐您到御书房见驾。」想必定是那黑函之事,司律整整衣袍,急匆匆的就去了。

他才走到前殿,远远就看到一袭熟悉的白色人影一闪而过,看那身形好像是尹叔?但司律不敢确定,因为那人长发批散,一点装束都没有,而一向严谨的尹叔不可能会这模样在大内皇宫内走动,想想也就剔除了这种可笑的猜疑,至御书房,通报之後,司律迳自进去了。

「微臣参见陛下。」

昊悍正坐在书案前,脸色表情都与平常无异,手里正捧着一本奏折,见司律来了,说句平身,也不罗唆,开口便道:「朕找你来所谓何事,爱卿想必都知道了,这件事不好办,几个大臣磨刀霍霍,都想追根究底,不弄个水落石出,想必也不会善罢干休。」他放下奏折,严肃说道:「朕信的过你,但是事情不能没有个章法。」

「臣明了,亦恳请皇上办它个清清楚楚。」司律本来就没有想要瞒天过海的念头,更何况这件事牵涉到他的枭哥,若不彻底了结,谁知道往後会有什麽麻烦继续找上门。

「嗯,本来情事还小时,朕是属意让空…咳咳…让白相协同你去大牢里亲审人犯,可现在状况已不允许,若是遮遮掩掩,反而引人疑窦,难度悠悠之口,因此,朕打算命你、白相,会同刑部三位官员,公开审理此案,律相可有意见?」

司律求之不得,怎会反对,便答道:「正合臣意。」

昊悍定定的望着司律一会儿,突然神色一转,长叹了口气,司律几时曾看见圣颜如此郁郁的一面,不禁有些疑惑,却听昊悍喟然说道:「实话说,其实朕还是想让你和长空去私下审理,别误会,真的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朕心里忧虑,有些事情,在公开场合这麽一动静,是是非非就说不清了,拿你远爹的例子说吧,他明明什麽都没做错,什麽都没做错阿,却一度被侮辱的如此不堪,受公评,受公论,就真有公理了麽,帝国说什麽都是亏待他的呀。刑部有些官员不服你,有些官员轻视你,朕都知道,可都没有处置他们,是想磨练你,希望你不要畏惧这麽点障碍,但这一回公审,那些官员若逮着一点把柄,肯定也是穷追猛打、紧咬不放,朕不放心阿,想到这里,朕就真不想允召那什麽公审了。」身为一个帝王,有多少时候能展露真心?昊悍对司律这一番话,真真正正的是说到肺腑里去了,他是真的关心司律,不只是一个皇帝对臣子的关心,也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系,若前一番话是基於必须公正无私的统治者说的,後面这些就完完全全都是私心了。

司律眼眶一热,连忙低头稍作掩饰,说来惭愧,奉公约已二年,七百多个日子有余,他竟然还不能体会陛下的热血心肠,只当作一件公事,一份责任,若只是权力、地位、财富,当初怎麽可能让远爹如此殚精竭虑,让尹叔如此无怨无悔,他现在终於能体会那种心情了,司律忍着哽咽说道:「陛下毋须担忧,臣答应陛下,无论如何,司律这条命是给帝国,给陛下了。」说罢,咚咚的磕了两个头,一时还平抚不了激动的情绪。

「朕後悔了,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昊悍一听就整个眉头皱了起来,他早习惯了臣子不尽心尽力,这他不在乎,但却万分害怕这种掏心掏肺型的臣子,昊悍不要他们的牺牲和奉献,只希望他们也有个幸福安乐的人生。「这是要犯的同谋递来的书函,你先拿去看吧。」昊悍在心里叹息,决定以後什麽心事都不说了,都不说了。

「不,不管是什麽样的指控,针对臣也好,针对枭哥也好,臣都会在公堂之上坦然面对,依照帝国律令,臣既然是当事人,就无权先行审看案件资料,陛下不需要给臣特权。」语毕,司律起身,将官冠卸下,恭敬的放至一旁,道:「臣自今日起,暂时停止一切职权,静待公审。」接着二话不说就退下了,只留昊悍喃喃抱怨道:「又一个不要特权,不要特权,要给特权的通通不要特权,没有特权的通通有特权,这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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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还给我补课,某心真是想抓狂了,想说假日不发个文过不去,今天硬是写了一章,大夥将就吃了吧XD,不过现在就可忙着去办杂事了,明天晚上再回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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