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晚上会做恶梦?」这句话刚讲完,唯一的植物共存者看着我。
众人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替自己磨枪的佣兵到砍柴的猎人,以及刚从巨大碗豆树爬下来的山羊兽人,还有其他的杂碎,都是如此。
「你在说一次看看。」提尔说着,手中磨枪的力道更加猛烈。
「我是这麽说得。」我的声音提高许多,振振有词。
我是这麽说得。
鸟眼枫木慢慢地走过来,她很特别,高大却优雅,美丽却又朴素,体态很健康,但是脚步却飘渺无力。有很多矛盾都不是用人类的经验能够形容。前一刻很烦恼的山羊兽人问题,隔一天出来个巨型碗豆树,一次就解决了我们的担忧。上一次我家隔壁村子烦恼着没有人才,下一刻,连隔壁国家的法官提尔都当起佣兵,替人家砍材劈怪。
「我哪来的好运,还不都是你给的,哪里会说伤人心的话呢?」
我是这麽说得。
也不知怎麽搞的。没有一个人理我,我哪里惹到人家。
鸟眼枫木那双充满秘密的眼睛看着我们,默不关己地说:「那麽,你说说看,我的梦是什麽呢?」语气之中非常地肯定,自己不会做梦。
「就、就是,你说你不会被愚弄,也不要解释。还说有个死人巫师是吧?哪是个人,拜托,罪恶什麽的,不都是自找的。」
我是这麽说得。
鸟眼枫木的神情很难猜到想什麽,但是後面的几个人怒火冲天,别这样闹,哪来的箭要飞过来。猎人别把我当靶子玩。谁敢惹毛一群武力强悍的野团,谁就是跟自己性命过不去。
我是这麽想得。
「只有说这些吗?」鸟眼枫木关心地问着。
「是、是这些了。」我是这麽说得。喔天啊,那双眼睛有着迷人神韵,令人流口水,我是这麽想得。
还没有想到一垒,忽然间,一巴掌甩到自个脸上,热辣辣地,比冬天洗澡还要过瘾。天啊,我最爱会揍男人的女人。这一记过瘾,真想多趴在这家伙得腿下舔脚趾头。
我是这麽想得。
「你再扰乱鸟眼枫木的心神,试试看。」提尔吐口水,擦了擦自己的拳头,打算来更狠的。
「屁拉,谁会去惹谁。」我是这麽说得。
「你刚刚那句话收回去。罪恶是自找的。」提尔愤怒地说着。
「当然是自找的,要不是自己去找麻烦,难道麻烦会自己找上门吗?更何况,谁会无冤无仇地,有个死人爬上来找麻烦。」我是这麽说得。
看样子,我惹谁不高兴,提尔以前可是个高档的法官,光是镀金过的佣兵就比同行值钱,是生气什麽?其他人更不用说,无辜的小兽人,乡愿的猎人,哪里会莫名其妙地自找麻烦。
至於鸟眼枫木,她可心不在焉地看哪,简直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是这麽想得。
这是前几个小时的事情。
当时我是这麽想得。
过了几个小时,我再也不这麽想。
「我的妈阿,天啊,上帝保佑我。」我是这麽说得。
死人真的会爬过来,整批整批的死人从哪冒出来,这地方是专门产死人吗?白雪公主被恋屍王子上过後,剩下一把又一把的死人大军。我快要吐了,谁来救救我。
提尔拿着枪打死人,这哪来的屁用,打穿一个眼珠子,整个身体还在摸摸地爬过来;没有用的小山羊兽人,干嘛把死人当山窝爬,要不是我老了,那几个拳头哪需要小身体又躲右跳的,老早赏个死人一拳送进墓穴洞房去拉。
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个活我宁可死也不干!
我是这想的。
一瞬间,有的死人停止不动。
我有没有看过,为什麽不动?难道我死了,所以他们不把我当鸡宰吃?
僵硬的屍体瞬间身上爆出许多藤蔓跟小红花,接着瘫痪在地上。我摸摸地上的屍体,天啊,天白骨都能酥麻跟豆腐粉没有两样,当然会垮掉。
「你没有事情吧?」鸟眼枫木侧头。
「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想撒泡尿,给他们点交杯酒。」我是这麽说得。
马的,都是这些死人,吓得我屁跟尿都洒出来。
「这下子,你确定每个人的罪恶是自找的?」提尔轻蔑地看着我家的小弟弟。
「好了。」鸟眼枫木用手指刺一下提尔的背部,「别再说了,我不会过问任何人的过去。」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