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給我個擁抱,好嗎?》 — Chapter08,春。(1)

久违的四人聚会。没有身为蔡思涵女朋友的谢宜静,也没有跟她们很要好的简筑翊,仅有认识八年的四人。自从GiraConMe成为实际计画展开,她们已经很少单独聚在一起,这次蔡思涵突然提议这个聚会。

她们约在大学毕业就鲜少去的西门町,先看了一场很有刺激感的电影才去吃饭。难得去除老板的身分变成客人,让她们有点不习惯。当服务生离开後,蔡思涵才问坐在身旁的人:「欸,你跟温尚宇有没有一点进展啊?」

很直接、很明了却又不会忽略彼此的心情,一直是吴以槿和蔡思涵的相处方式。虽然在听到问题她愣了几秒,但还是回答:「嗯,应该算有吧。」

「怎麽个有法?」

「就他告白啦,但我还要想一想。」

「告白了?说来听听。」因为眼前三人的好奇心,吴以槿简单扼要将在温尚宇老家发生的事情向她们说明。除了林承伟,她们是唯一知道她家里事情的人,所以得知女孩将全部的过去让温尚宇知道後,心中感到欣慰。

还记得在大学刚认识的时候,吴以槿和蔡思涵是最先认识的,两个人共同的话题是高中。不知道什麽时候,林如瑄和徐宛瑶开始加入她们,而三人都知道对於吴以槿来说,最禁忌的话题是家庭。大概是毕业前夕,在一次的翘课,她们到河滨公园,说起彼此最不愿面对又或者最困扰的事情。

林如瑄说工作地方的上司是怎麽尽全力利用底下的员工,她们要她赶紧辞掉工作最好、徐宛瑶说男友似乎已经对她失去兴趣,她们很稀奇的认同吴以槿的分手说、蔡思涵说许久没有联络的国中同学是她曾经喜欢的对象,只是现在她不确定对方的态度到底代表什麽,她们则是希望做朋友就好。换到吴以槿,望见她沉默的神情,林如瑄和徐宛瑶便提议去买个东西,留下她们两人。

「欸,你的手机有五月天的歌吗?」吴以槿看着其他人骑着机车离开,问一旁正在滑手机并接上扩音器的蔡思涵。

「有啊,你要听哪一首?」

「……无眠。」

听闻,蔡思涵停下滑手机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她说:「这不是苏打绿的吗?」

「欸,我还以为你会说好,然後去找这首歌耶。」

「我有这麽笨吗?」

「有啊。」

「靠!」蔡思涵起身坐到她身边,用手肘推了一把:「好啦,你到底要听什麽啦?」

「嗯……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扩音器传来的前奏,两人瞬间进入安静状态,望着什麽都没有的停车场,接着五月天主唱的声音传进吴以槿的耳膜里,更正确的来说,是直接传进她心里,轻轻的哼着,直到一曲结束。

「我还要听如烟。」蔡思涵默不作声将曲子换成她想要的。听着音乐,吴以槿想起这首歌曲的音乐录影带,印象深刻又感叹。

「有没有那麽一个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她很少唱歌,到了KTV,她也很少开口,还是其他三人点了几首五月天的歌曲,再把麦克风交到她手上。此刻,她的声音很小,阿信的声音加上迎面而来的风声,蔡思涵几乎听不到她的歌声,无形的默契让她知道,身旁的女孩大概又再胡思乱想或者为了等等要说的事情做好准备。

直到另外两个人回来前,一首歌曲完毕,吴以槿开口说下一首想听的歌,蔡思涵负责寻找自己手机清单中的歌曲。一直播放到第六首歌,那两人终於回来了,从塑胶袋里拿出一大堆零食和饮料,继续方才未说完的事情。

「好像换我了呢……」吴以槿说起自己的故事,搭配五月天的音乐,其他三人凝望她似乎无所谓的表情,静静地听着。那天,她们终於知道有许多理想抱负的女孩悲伤的过去,虽然之後因为其他事情而转移话题,但四人都明白,对於那些事情选择沉默才是正确的。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她们依然没变,连感情也一样。

「那你的决定呢?」从回忆中醒来,林如瑄率先开口问着。

「不知道。」吴以槿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说:「毕竟刚开始对他只是朋友而已,根本没有将他放在考虑名单中,现在突然改变身分,那种感觉很奇怪。我也不希望自己将感情搞错,因为这样会伤害他。」

「有没有人说你理性过头了啊?」蔡思涵在一旁喝了口可乐说道。

她和吴以槿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每次只要问她事情,除了分析清楚还很冷静,一点也不像她们会感情用事,可能也是为什麽有任何问题,她们一定会询问吴以槿的原因吧。关於「劝离不劝合」的理论,放在她自己身上也完全适用,但写出来的小说却很有感情,该说她冷漠还是太容易把自己感性的一面隐藏起来了呢。

「没有,你是第一个。」

「屁啦!我们三个人一致认同,你根本理性过头了。」

「这样也不错啊,你们不用花时间来安慰我失恋,多省事啊。」

「省事个头啦……」

她们三个人的声音淹没吴以槿对温尚宇事情的深思熟虑,不自觉得开始跟她们闹在一起,吃完饭又去唱歌。以往是她们有什麽事情,而她成为陪伴,每次,毫无例外。直到现在,吴以槿才发现,原来被陪伴的感觉是这麽一回事。

「欸,我说句话,你们不要吐槽我哦。」她拿起麦克风,对着刚刚已经吃过饭却依然不放过KTV餐点的其他人说:「我超爱你们的。」

语毕,她快速放下麦克风,加入她们横扫桌上食物的行列。过了几秒,蔡思涵扬起一抹坏笑勾着她的脖子,直嚷她居然说人话了,其他两人也要她再说一次,她们要录音来纪念,简单几句话,对这些一直在她身边的人表达感谢之意。

对於从不说肉麻话的吴以槿,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在公开场合这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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