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麽你会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留下痕迹?
这个纳闷在我结束电话、睡了一觉後还死死巴着我的脑内记忆体没动,这导致了我隔天到学校以後一直不停的转头往某个方向看、看、看——
「绿、绿绿同学,你、你怎麽了吗?」
由於我一整个早自习时间高频率的转头动作实在太异常,首当其冲被我给影响到的後座同学千敏,终於按捺不住,在我第n度回头的时候,提出了她的疑问。
虽然交谈次数不算少,可每次听到她对我的称呼,我也同样很想挑眉。
大部分的班上同学都喊我名字宣绿,或者是小绿,但是千敏她有些不一样,她总喊我绿绿,又常常因为紧张害羞而口吃,就会变成绿绿绿……每次听着我都觉得是不是我面有菜色所以需要这样喊我呢……
撇开这个很健康色的称呼,她也是我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之一,和温柔皮剽悍骨的童童不同,千敏就是个柔得可以拧出水来的小秀气,非常良好地遗传了她身为传统日本女子的妈妈以及江南温婉俪人的後妈两种特色——
想也知道没这种遗传,但千敏的形象是很统一的,至少跟童童比,非常表里一致……扯远了,总之,当秀气的千敏温柔细声地对我的怪异举止提出发问时,我实在不好拿对童童那招同样来应付她。
等下江南淹大水,我可就惨了。
「没、没有啦!」面对着小秀气的轻声细语,我也跟着动作轻了起来,挠着脸颊傻笑。「就、就是……我落枕、落枕有点卡卡的所以在活动脖子……」
脑袋咕噜噜的转,总算是让我转出个好藉口来。
「这样啊……那现在有好点吗?」跟一肚子拐的童童相比,千敏小秀气果然是单纯很多,我这麽说她就这麽信了,还很好心的问说需不需要帮忙,我赶忙摇头,忘了前一秒我才说落枕,那头甩得是一个灵活,会相信的还真的只有千敏了吧!
傻笑呼咙完,我转回去,暂时不敢再往回看,说来也刚好,我不用再转头看了——
因为我好奇的那个人,这时候正跟在班导师後头,抱着一叠东西进教室来。
「班代点名条登记好了先交上来,其他同学现在拿着自己的包包到外面照学号顺序排成两排。」老师一边示意着你把东西放到讲桌上,一边对着班上的大家说道,乒乒乓乓的一阵混乱後,教室外歪歪扭扭占了两列人,而班导也来到前门边,开始指挥起来:「等下我喊到学号的,先到讲台那边拿一本记录簿,然後按照顺序从靠前门这个位置往横排列——」
直到他那麽说,我们才发现到,原来是在重新安排位子!
这个其实小学、国中很习惯的动作,只是进了五专後大部分的课程都是随意入座状态,让大家更快地沉沦在这个方便里,现在忽然听到,反而都不习惯了,本来就称不上安静的队伍也开始冒出更多杂音。
「安静一点,现在开始叫号码,951101——」窸窣的交谈声让班导眉头一皱,加大音量冷冷喊了句,压下了大家的吵闹。从排头的第一个同学开始,不管甘愿不甘愿,每个人都领了个本子,按照顺序站在座位旁,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最後一个同学走到最後一个位子边,班导这才回到讲桌,往黑板画了几笔,宣布他突然这麽做的原因。
「现在请照我画的方式这样把你们的桌子相并,排列好的同学请就坐。」
挪动桌椅又是一阵的吵杂,本来是排列的桌椅变成了一块、一块拼起的大桌,基本上八个人为一个小组,所以有大约六个大桌。
但是看了看我的左邻右舍……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眼,忽然有种命运很奇妙的感觉。
该说……神之选组吗?学号偏後的缘故,其实我们这组只有六个人。从最前头开始,左边是:童童、于朝阳、我,右边是:扬子谕、千敏……还有你。
桌子是面对面相并的,所以我不用回头了,现在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你……
我被这状况愣了下,而台上的班导已经在接着宣布後面的事。
班导说,为了让大家善用课间学得的内容,下略对课程内容的解说数百字,所以系上决定让大家实际演练一番,这个座位也就代表着日後几个必修大课的小组分配,也是避免大家都按交情分组,有的同学会被边缘化所做的安排,总之结论就是,接下来几个必修课的小组报告,同一桌的就是生命共同体——
不知道为什麽,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兼之喉咙有点乾,咽了咽口水,再看看我同桌的夥伴们:童童不知为何和扬子谕在互瞪,千敏小秀气在这神秘的学号编排及座位分配下形成了被三个男生包围的阵式,正害羞的低头数蚂蚁,我隔壁的于朝阳拿着本书边看边放冷气,至於你……
我一抬头就直接对上你的注视,瞬间一愣,然後钝钝的发现到——
你不会是,一直都在看我吧?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