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想念,只是想念。 — 《惡夢開啟一個禮拜之後、

我睁开眼的时候,人在教室里。

脑袋的思绪一下子转不过来,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模糊的视线还未清晰,突然,後方的教室门被打开来。

模糊的视线让一时看不清是谁的我,警觉性的问道「谁啊。」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撇嘴,我仍在一次地问道「是谁?」二次的问句得不到任何回答,我有些恼怒,正想起身回头看时,这麽刚好的,视线已经清晰,眼前的人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安抚。

他带着微笑,不发一语的已经来到了我的左後方,我有些无奈,敲敲他的头,故意带点生气的口气问「干嘛吵我睡觉?」他只是轻笑,然後大力的捏着我的脸「装什麽生气,是老师叫我来找你的。」礼拜二第二节⋯⋯噢。

这节是音乐课。

我跟音乐老师好像从我出生就八字不合,看到她那一脸狗屎就没什麽好心情,每次要抽考唱歌第一个都叫我,这也让我对她留下机车的印象,臭老太婆。

幸好我的歌声还算可以接受的范围,她没给我打个鸭蛋就很不错,但这颗鸭蛋的旁边是它的及格好朋友六,标准六十分。靠,明明我唱歌唱得很不错的,六十怎麽可能能够继承我的歌声!⋯於是我对她的讨人厌的印象又是更深。

「⋯明知道我讨厌音乐的。」「所以我才出来陪你。」轻笑,我知道他这话出自於友情,-只是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友情。以前都因为这样,所以才交不到女朋友,真是傻,但那都只是以前了,现在他有个非常稳定的女朋友,叫梁又儒,隔壁班的。交往五个多月了,当时我还开心地推他去告白,现在想想,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傻。

他拉开了我身旁的椅子接着坐下,一手撑着头打着呵欠,接着若有所思的问我「玥,你是不是在躲又儒啊?」心突然停了一秒,先是怔了怔,但我便很快地恢复冷静,以平常的语调回「我干嘛躲她?又不熟。」但我知道那一秒钟的慌张已被他看在眼里。

「我就先不拆穿你了,欠我一次!」他笑,幸好他并没有生气,我知道他一向最痛恨别人骗他的。

我知道我很懂他,我知道我只信任他,我知道我不忍对他生气,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她,我知道我喜欢他。⋯⋯我知道我很喜欢他,我知道。

我什麽都知道,只要是他的一切。

「等等国文,我也跷掉。」我又打了个呵欠,没注意到他眼中流露的心情。

「我陪你吧?」「你专心上课,反正我怎麽样都不会掉出前三。」这是他最羡慕我的一点,明明几乎跷掉所有的课,成绩却保持全校前五,班上前三,他一直都是我的後一名,假设我考了倒数第二名,最後一名一定是他跑不掉。

「那你要去哪?」「顶楼。」拿出手机望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我先去了,掰。」不等他回我,我已经离开教室,而他,让我魂牵梦系了好久的那句话,也在那时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他是出自於什麽,但我肯定只是友情的那种。

天空很美,风也很舒服,任凭长发飘逸,我闭眼享受着风吹在脸上的凉爽。

多希望他也能跟我一起享受,这片刻的美好。

转过身,一名陌生的男孩正看着我,那眼神,冷漠而无感情。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迳自挑了个很好睡的地方坐下,而那个男孩,只是不停注视我,直到我忍受不了。

「看什麽?」他没有开口回应我,只是移开了视线,转过身子,然後坐上了栏杆。

应该不至於会蠢到要自杀吧,我知道我的想法很不切实际,但他却往这条不切实际的路走。

我着急地起身快走去拉住他的手,他却无动於衷。

终於,我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放手。」

「我不会见死不救,你要自己下来,还是我拉你下来?」对陌生人这麽关心我还是第一次,毕竟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语落,他转身望着我,眼神不再是刚刚的冷漠无情,是无助。

「⋯⋯」他保持沉默,但这次我选择强行将他拉下来。

他好似全身放松了,下来後整个人没站稳往我这倒了下来,他不重,却意外地瘦。

我将他扶起,他却不死心地想在上去一次,这次,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将他整个人抱住。他先是一颤,接着肩膀开始起伏。

第一次看他落泪,也是这个时候。

後来他说了原因,说了名字,说了班级。

他的家人都因为车祸而在昨晚去世,一大笔的遗产够他活一整个人生了,但他告诉我他的缺点是害怕寂寞,他不想一个人过完每一天,他很怕、很怕,原本以为这样就够了,但唯一陪伴着他的她也在这时提出了分手,打击太过难受,他说,他一生只爱家人和这个女孩,如今都已经离开。

他叫澄语凡,五班,和我们隔了四个班的距离。

这种邂逅只要一想起来都觉得诡异,只是为了救一个怕寂寞而寻死的陌生人。

但对我来说,认识他,很值得。

这是一个礼拜前所发生的事,好了,我也该自我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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