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
自从他和兄弟们联合设计杀死了CarlPowers後,这两个字从来没在他的字典出现过。
对他来说,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帮他解闷,即使是那三名心腹也不例外。
没用的人,即使曾作出巨大贡献,都会被他送上西天。
他从不怜悯人,因为人不值得被怜悯。
看到自己的宿敌找了只宠物,让它跟在身边作出完全错误的推理,Moriarty有点心动,打算为自己找只宠物解闷,而且它要和Sherlock有点关系。
此时,他在巴茨医院遇上Molly。
Molly拥有着与她的博士学位不相符的天真和单纯。
她会因着自己的笑话哑然失笑,尽管那个笑话不好笑。
她会因着悲伤的故事泣不成声,即使那个故事是假的。
Sentiment.
他不能拥有Sentiment,不能像Molly那样没有顾虑地哭,没有顾虑地笑,而是把一切的情感隐藏在面具,甚至抛诸脑後。
──人类的情感,足以成为摧毁计划的最强武器。
──人类在意的人,将会是正中要害的弱点。
所以他不懂,为什麽SherlockHolmes会选举保护名叫「JohnWatson」的弱点,而不是铲除他。
可是,一切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是单纯为了提供压力,把血液运行至身体各个部分,而是为了一个人而跳动。
短短几天,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他竟然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每天起床工作吃饭回家睡觉;又思考过和她的未来,要和她结婚生子;甚至还想着为了她放弃自己鸿图大业,安份地呆在I.T.部门一辈子。
他问过自己,为什麽?
为什麽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影响自己心脏的跳动速率?
为什麽她的眼泪,足以摧毁他引以自傲的大脑,脑袋空洞得只能想如何让她破涕为笑?
他不懂,他只是想,呆在221B的Sherlock会否和他一样,因着在意的人笑容,甘愿把一切都无条件奉上;又因着对方的眼泪,做出绝世愚蠢的事情逗对方发笑。
好景不常,Molly和他分手。
当他听到Molly对他说分手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攥紧、燃烧成灰炭;埋藏在肉体深处最邪恶最丑陋的灵魂破茧而出,占据他的意识。
「SherlockHolmes.」
当Molly离开後,他咬牙切齿地念着他死敌的名字。
他不管Sherlock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中,他绝对要Sherlock感觉到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设下一个又一个连环局,不惜牺牲色相、金钱、人命,要Sherlock被逼参与其中,最後要伟大的侦探带着千古骂名离开人世。
但到了安排棋子潜伏在Sherlock在意的人身边威胁时,他心软了。
他知道Molly将会是他的计划最明显的弱点,但是他选择留下她。
他说服自己留下Molly让Sherlock丢进更大的陷阱之中,可是脑海中的画面,和心中的声音狠狠地撕破了他的伪装。
他看到当日分手时,Molly不忍的眼神;
他看到Molly惊恐地靠在墙边,问着Sherlock的要求;
他看到Molly努力地帮着Sherlock实行计划时,听到「Moriarty」黯淡下来的目光。
──我不想见到她受伤。
他知道,在他沦陷的那一刻,他要对付SherlockHolmes的计画将功败垂成。
--计划可以推倒重来,但人的生命不会有第二次。
--但他没有怨言。
“IhavebeenreliablyinformedthatIdon’thaveone.”
“Butwebothknowthat’snotquitetr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