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帮主首先进入白凌厅:「见过霍兄、常兄!」在杜春通知之时,他早已约略猜测出一二,只是没想到会这麽赶。
「薛兄不必拘礼,请上座。」霍牙道。
「见过霍兄、常兄、薛兄!」七仙教教主恭敬道。
「李兄请上座!」霍牙摆手道。
「见过霍兄、常兄、薛兄、李兄!」九天门门主、紫狼帮帮主道。
「孙兄、伏兄请上座。」
「霍兄这麽早召我们来是有什麽急事吗?」李鹤道。
「当是有急事才在卯时打扰……」霍牙回完後缓缓走向主座:
「我帮弟兄白打一百、短兵三十、长兵八人、暗器兵三人;飞鸿帮白打四十、长兵五十八;七仙教习法五十;九天门白打二十、抛兵八十;紫狼帮白打三十、暗器兵五十;常尊派白打十人、短兵十人,全帮共计四百八十九位弟兄。」
「所以……?」九天门门主——孙决镇不解道。
「我盟近五年来屡屡被凤凰会欺压,二十六日前小胜一次,大大激励我方士气!」
「是啊!那日我们还庆祝好久呢!」紫狼帮帮主——伏之藏道。
「那日首胜的滋味我还历历在目呢!」七仙教教主——李鹤道。
「不能高兴得太早!」飞鸿帮帮主——薛立天打断道。这句打破了美好的气氛,他也为首胜感到高兴,这表示是一大迈进,但是这并没有办法动摇凤凰会。
「不!」霍牙看了一眼常玄,再扫视在座的帮主,又道:「还是可以高兴的,只是……别太过火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帮主们听了之後便不再说话,霍牙说的话他们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那次的首胜是令大夥们大呼过瘾啊!
霍牙起身走道常玄面前,常玄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霍牙要做什麽,这时:
「霍牙代全义龙会向常尊派致敬!」说完便抱拳九十度鞠躬。
「霍兄你这是做什麽,我可受不起啊!」常玄知道他话里意思了,但是依礼必须拉霍牙平身。
霍牙朝常玄笑了笑後便转身道:「兄弟们!」各帮主听後坐直身子,把刚才看见的动作抛在脑後。
「请各位帮主回想看看令师父或自己最初成立帮派时为的是什麽?」霍牙道。
薛立天闭眼仰天道:「从小看见黑湖以大欺小,便立志要剿灭世上所有黑湖。」
「哈哈哈!没想到薛兄和我是有志一同!」孙决镇道。
「不说薛兄或孙兄,大家想的都是相同的。」常玄说。
「相信众位兄弟都有过类似际遇,雪恨之仇深植吾心十七年,如今择良辰,我们终可……一˙举˙歼˙灭。」霍牙说完,衣襟里拿出了一卷卷轴摊在一板子上。
「这就是凤凰会的踣倒之书!」
众位帮主先是惊讶得沈默半晌,後又不约而同得大笑:「看来我们真是跟对人啦!」
「好啦,杜春!」霍牙朗声宣在门外的小弟子。
「请问帮主有何吩咐?」
「去拿些醒酒茶来,某些人一大清早还有兴致喝酒,等一下还有正是要办呢!」
「嘿嘿嘿!……」
「常兄请!」霍牙作揖。
「谢谢,客气了!」常玄回。
开始商讨之时约卯时,接下来常玄把昨晚蓝洋拿来梧泉所写的卷轴,一一告诉在座的帮主们。直至午时都忘了用膳,是杜春提醒才命他把午膳送进风凌厅,就如此边用膳边议论。
「难道我盟跟凤凰会缠斗了五年之久,竟还没打进中枢?」薛立天讶道。
「不错,以这卷轴的资料来看是这样。凤凰会直属派为青石派,而青石派掌管了五支分会,前些时日打赢的正是其中的一个分会,以潘铩为首的铩羽帮,其余的分别为:倪蛮的蛮帮、悍夫的悍帮、巫奴的巫落、贺忍的贺之部。」常玄道。
「上次拼个你死我活虽说是我方赢,但是终究是我们吃亏!这样下去……不妙!」李鹤道。
「是啊!所以到这节骨眼我们必须更加运筹帷幄,灭他个防不胜防、片甲不留!否则永远胜不了凤凰会。」孙决镇道
「还有相信大家在街上也看见了,他们愈来愈目无法纪,在官家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不能再松散下去,也许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作乱。」常玄道。
「常兄说的没错!所以我们继续吧!」霍牙道。
常玄点了点头:「倪蛮的蛮帮以短兵器为主,他的弟子个个勇猛无比,尤其倪蛮自己
,堪人中枭雄!而在威凛城西域的其中一摊肉贩屠夫就是倪蛮。」
「屠夫?屠夫竟然是帮派帮主!」薛立天讶道。
「这就是为什麽城西流行稀奇古怪的肉类。」常玄道。
「这怎麽说?」薛立天不解。
「你们可知『郑记肉贩』?」
「这麽说的话以前去过一次真是印象深刻,小至兔肉、大至虎肉,听说还有鹰肉,大开眼界啊!味道挺新奇也还挺好……吃!!!难道……?」伏之藏惊讶得合不了嘴看向常玄
。
众人不解为何伏之藏如此反应,一同看常玄:「郑记肉贩的幕後老板正是倪蛮!」
「什麽?」
「常兄你说什麽?郑记和倪蛮不是不同姓吗?」众人问道。
「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相信这资料所说的!」常玄坚定道。
「是吗……如果这资料是真的,那表示倪蛮可以只身杀死一只老虎,眼力与敏捷有办法捉到兔子,本事大到可以捕到一只老鹰!?」霍牙道。
这无非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常玄不语而点头,续道:「再来就是位在威凛城南域有一处商贾人家,男主人就是悍夫,表面上是没什麽,但是依然有秘密为藏。」
「难道又来一个作『表面功夫』的吗?」李鹤问。
「是啊!」
经过常玄解释,悍夫本名「辛旱」,为宝石商人,国内外宝石的大盘商,宝石商的大龙头,私底下是个武器收藏家,以正当、不正当方法得到稀有长兵器,本身也是练武之人,尤以耍苍茫戟时无人能挡。
巫奴则是在威凛城城外的华拉山的一处洞穴中钻研巫术,巫奴曾为有《制妖大法》秘笈的锢神教二弟子,但因偷取秘笈被逮而被逐出师门,在武功半成半败的情况下另投师门——凤凰会的骨砍,被命再创一派,名叫「巫落」,结合《服精心法》有成迅速在青石帮底下占有一席之地。
威凛城北域有座通天阁,为贺之部帮主贺忍的所在,以使用暗器闻名江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灭敌,以神不知鬼不觉之态完成使命,为青石派独立的暗杀部会,有绝对忠诚与绝对听命的宗旨因此身深得骨砍重用,但是就因如此,不到时候不会现身。
威凛城东域正是义龙会战胜铩羽帮的据点,帮主潘铩最擅长的正是躲於暗处乘其不备
,箭无须发、屡中要害,因此义龙会当时才如此吃力,但是当耳目传令暗地放箭之人的位置时,才得以占上风。
「经此番,相信众位兄弟都知各方所敌为何!」常玄问。
「是!」
「很好!」再来常玄向霍牙点头示意。换霍牙站至前方。
「潘铩那次剿帮应该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上次没杀成,二十五日後大概伤已无碍,又再度站起了吧!」霍牙道。
「霍兄怎麽想?」
「两星期之後就是我们的谈判之日,至少我认为事前的试探工作不会再交由潘铩担任
,凤凰会是将命令与成功划上等号的帮派。」霍牙道。
「那会不会是倪蛮,以他的胆识作前哨很适合。」孙决镇道。
「不会,理论来说是这样没错,但他的想法应该不是,嗜血成性的他会觉得愈後面愈好。」李鹤道。
「以凤凰会的个性来说必会希望速速解决,如此一来不就是……」伏之藏猜测道。
众人一阵思索,忽抬头一同道:「贺忍!」
「我想也不是,我不觉得他们会出动贺之部,独立暗杀部会是没有几人知晓,那也是这份资料所写,否则之前我以为青石派只有四个分派。」李鹤道。
「既不蛮横阶层又不高,那就只有……」
各帮主恍悟,异口同声道:「巫奴!」
「兄弟们必须小心!」
「凤凰会总计有八百多位弟兄,比我们多出一倍,会是一场硬仗!但成功了我们方可高枕无忧!」常玄道。
这时的常府。
沁兰怒想:什麽很快回来?根本就比乌龟还慢,讯息也时有时无,只知道他们还「在」,有时常府也会遇到刺客来袭,但是阿白和小婵都及时把他们「解决」了,而这半年来她足不出户,不过,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危险时刻,她现在与阿白和小婵情同手足。
「小婵,我……」
「不行!小姐。」
「我什麽都还没说哎!」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了解沁兰了,连她想干嘛都知道。
「无非就是想出房门走走是吧!每天都问一次……不可!」
「给外人看见了还真不知道底谁才是主人,谁才是仆。」
「别说笑了,小姐!来洗漱一下,吃早点了。」
黑道在外界常说自己是白道,白道也有可能串通黑道,黑白两道之间取民间平衡,这无可否认,常玄他们虽身处江湖之乱,但是大方承认白道是白人,不浸黑;凤凰会却不是如此,处黑说白,奸淫盗抢样样来,如今与义龙会互相不满,刀刃相见数十回。
这都不足见,重大的是,凤凰会看准了时机,在重要的义龙大会上,偷袭了义龙会当时在常府外围巡守的白虎帮堂主、飞鸿帮五弟子、七仙教九弟子……等等,引起全盟愤慨。总算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沁兰起床走至墙边,拿起毛笔划上一竖,看一看,加上今天就是常玄他们出门血洗凤凰会那一天,第两百天,她常就在赌:下一秒、下一刻、下一个时辰、下一日、下一个星期、下一个月,常玄他们能够平安回来,但是……她不赌了,因为,赌输的感觉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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