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匆忙的抹去了眼泪。
我坐在床边,继续假装看着窗外。
走进来的一定要是江靖,不然我就要去收惊了。
「笨蛋,换你用浴室了。」他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边在我身旁坐下。
「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里真的跟过去有什麽牵扯?」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明白的告诉了我答案。
「我先去洗澡好了,晚安。」快速的拿好衣服和毛巾,我头也不回的走向浴室。
其实我只是害怕下一秒,他会说出更让我深刻的话,然後我就掉入记忆中。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这间房间借给我住,明明就还有别间。
逃开吧,反正那块空缺,是不可能被填满的。
而且我都已经逃了三年了,再逃下去也好不是吗?
省的麻烦。
「就知道你这笨蛋只是逞强,明明就还没放下,少在那边装豁达,什麽成熟不成熟,受伤了就会留疤。」他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在我关上门的瞬间。
是啊,我告诉自己我放下了,早就放下了。
所以我就放下了,就算是自欺欺人,只要活的下去就好了。
逃和放下,也只有一线之隔。
我能够说我走的远了,是因为我能确定自己不会再随意被影响。
只要别提到,就不会。
打开水龙头,在大冬天里洗冷水澡,很不合常理,但我极度需要让自己冷静。
我不懂,一切原本都还很好的。
我可以说出那种大道理劝江靖放下,怎麽可能没办法回到平常的梁歆芸?
那个应该要很快乐、很笨拙的我。
打开房门,江靖的身影印入眼帘。
他竟然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这样我今晚要睡哪?
无奈的盯着他,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他清醒。
他这个人有非常大的起床气,就连午休被叫醒脸色都会很难看。
虽然他通常都是下课钟一打就会清醒,但偶尔还是有例外。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我就成了苦主。
既然不叫他也没损失,那我宁愿趴在桌上睡,也好过看他臭脸。
而且我其实没有很累,在咖啡厅睡的很满足。
「笨蛋,干麻不叫我?我睡多久了?」声音从背後传出,转头,才发现江靖已经醒了,正看着我。
「想说你很累就让你睡,而且我不想在睡前看你臭脸。」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不经意的微笑,感觉完全变了个人。
那种笑容的感觉,不一样。
「我可不记得笨蛋会这麽体贴。」他拉着我坐到床沿,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有着很浓重的酒气。
余光瞥见床脚边散乱的啤酒罐,心里也有了底。
他喝酒了,而且还不少。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他醉了。
「白痴江靖,你没事学别人喝什麽酒?」发觉他越来越靠近,我赶紧从床沿站起。他手一拉又将我拉回他身旁。
我们虽然感情很好,但我还分的出来友情和爱情的差异。
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我知道,因为他给我的讯息始终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