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窝在老爸老妈的中间跟他们一起看刘保杰。五年前我走的时候他还在,五年後我回来了他还是在。这个中年老妖怪真是金刚不坏。
每次听到他的辩论我都会笑到岔气,但我今天没有。
今天没有兴致。
今天很冷。
所以我只是乖的像小猫一样窝在老爸老妈身边,没想到大门忽然一开,大姐一身狼狈的把车钥匙摔到地上然後不计形象的说:「他妈的,车库门口堵了个自以为是BMW随便乱停就没人敢刮车了是否?我估计那个白目是在车上睡着了,那麽冷的天他睡在车上祝他冻死等着明天有人帮他收屍。」
「你干嘛不叫醒他啊?让他开走啊。」
「我想上厕所啦!憋不住了!」
「那姐夫呢?车停哪里?」
「他去街口的水果摊买水果,他等等就来了,所以许沐沐你给我去外面把那个人叫醒然後叫他开走,不然舜成等一下就没地方停车了。」
「这种苦差等你上完厕所自己去干吧。」
「………唉呦,好正点的柏金包啊,如果我用火烧了一角恐怕就会很明显了吧……真的好可惜阿!」
「闭嘴,我去。放下我的六万。」
「好的。我要舒服的尿尿了!哈哈。」
然後我就在老爸老妈一副祝你出征顺利的干脸下心不甘情不怨脸臭的可以招来方圆几千公里的苍蝇走出了大门来到了车库。
我先是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然後卯足了全力:「干!不知道这里是他妈的民宅不可以停车吗?操,没有看到告示牌啊?先生,先生……干,请你起床好吗?你妈的没长眼睛吗?」
我一直狂拍打着该死的车子的车窗,心想赶快了一了这件蠢事然後让我回家吧,这个该死的北风把我的鼻涕都给逼出来了。
车窗缓缓摇下,车主在等我看清他的面目後缓缓的微笑。
该死的贱笑。
却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白色。
而不是俗气的萤光粉红色。
「许沐沐,你怎麽变得那麽粗俗啊?」
他?
他…
他……
该死的车子该死的驾驶人…该死的不是…
该死的竟然是。
干干干干干干………我竟然在我最狼狈最没有淑女形象的情况下和郑维杰相遇……
干干干干~~~~~~~~~~~
看我一副狰狞的面孔,想必他被我吓到了。
「干怎麽那麽衰啊?」
「衰?」
「怎麽是你啊?干!」
「可以不要再用那个字问候我了吗?」
「干!」
「许沐沐。」
他眼神散发出来的不耐令我害怕。
「干………嘛?」
「你要不要赶快把你的鼻涕擦一下?有点恶。」
我徐徐的把我的右手贴我的鼻孔下方,摸到温温热热湿湿黏黏的……
「干!」
然後在1800多个日子後我们再次相遇,关於我还未跟他重逢只前我想了几万几亿几兆种不同的浪漫的唯美的伤心的愤怒的激动的相遇方式,就是独独没有这种。
终於在1800多个日子後我们再次相遇,我能回应他的不是一句好久不见或是我还爱你或是你去死吧渣男或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或是嘿我结婚了对方是一个超级无敌高富帅的那种无敌屁话,而是干。
干。
上帝就是那麽爱惩罚我。
祂就是想看我死。
我恨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