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和他,隔壁班(停更) — 沒有請假的消失 (3)

林昕晨紧闭着双眼,表情透露着痛苦,想用力睁开眼睛却怎麽也无法清醒。身旁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喧闹,眼珠子在眼皮下一直转动想要搜寻着某个人。

是谁……

『小晨!』

到底是谁……

『小晨你快起来!』

为什麽……

『起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答应过我阿!』

答应甚麽?

一句句言语一直刺激着林昕晨的大脑,在视线里一片黑暗,他看见自己不断的奔跑,就算跌倒了又会马上爬起,一直都是一个人孤独的在漆黑中跑着。

跑着跑着突然之间有一个人撞上他,视野突然晃动,接着出现一张模糊的脸。林昕晨只觉得这张脸好面熟,好像是谁,但是又无法辨识出来。

「……」那人好像动了动嘴巴,对自己说了些甚麽,但随後又转身离去。林昕晨回头想看清那人,但是身後却是无限黑暗。回过头又看见那人,他的脸突然离自己好近好近,然後自己失去重因向後倒,那人就倒在自己身上,然後又马上爬起,顺手拉上自己。

画面一直换,越发快速消逝在眼前。林昕晨越是觉得自己快要认出那人,场景就变化的更快。

那个人好像跟自己很要好……而且自己也很喜欢跟他在一块。

是谁?

到底是谁?

『小晨!』那声音又再度出现在林昕晨的脑中,一直不停的说着。

快阿,快睁开眼睛!我要……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快点,快点起来!

林昕晨在心中嘶吼着,这个人一定对自己很重要,如果不起来,那就无法见到他!

『小晨!』

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像在真的在耳边不停的重覆着。林昕晨在黑暗中的身影逐渐变的透明,周边的乌黑也开始亮了起来。

睁开!

突然之间林昕晨用力的对自己的身体下达命令,沉重的眼皮刹那间变的轻盈,林昕晨视野中的黑暗不见了,看见的是半颗毛躁的黑色头颅。

林昕晨觉得胸怀上有人压着,很难受。但是又觉得很安心。身体好像被甚麽温暖的东西包围在中央小心呵护着。

「小晨快醒醒!」又是那个声音!这次从眼前的的头发出的。林昕晨动了动嘴唇,乾燥的嘴巴好像无法发出声音,他觉得有一个人正抱着自己,靠着自己不断的发抖。还有些许抽抽噎噎的,那是在……哭吗?

「拜托你……起来……」

那人含糊的说着,在林昕晨耳里听起来却是无比的揪心。鬼使神差的,林昕晨缓缓的抬起伤痕遍布的手,靠着声音的来源去摸索,轻轻的抚上靠在自己胸膛的人,碰触到了他的脸颊,轻慢的动着自己的大拇指,若有似无的擦去一直不断向下滑的眼泪。

陈博安抱着林昕晨不断的啜泣,从原先的摇晃对方,到最後自己无助的靠在林昕晨的胸上哭泣。在那短短的几秒里,他都觉得林昕晨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直到有人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抚,他才停止哭泣,像是抓住大海中唯一的漂流木般,紧紧的握住那只沾着血的手。

就算握在手中还是觉得不真实,陈博安呆愣愣的停止悲伤,僵硬的抬头看着林昕晨苍白的脸。

林昕晨的眼睛半开,额头的血还在无情的流。

「我……起来……了……」林昕晨看着陈博安有些胀红的眼,沙哑的发出微小的音量。下一秒陈博安的脸色又变了,他哭的比方才还要凄惨,这次泪流满面紧抱着林昕晨,只是这次他无声的哭着,悲喜交杂的让他无法控制大脑中的情绪,眼泪一流像是开了闸门的水库般源源不绝,停不下来。

林昕晨好像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後,又再度昏过去了。

月亮高挂着天空,弯弯的样子彷佛在嘲笑。

嘲笑那个正在被医生训话的陈博安。

「你应该要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不是随便移动伤患!你这样万一又害他受伤怎麽办?小朋友你要想想……」

陈博安畏缩的坐在走廊上设置的塑胶椅上,前方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白袍手里拿着病历及报告,对着椅子上疲倦的陈博安无情的说教。

就在林昕晨又昏过去後陈博安才知道要打电话,在电话里话也讲的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害得救护车晚了快五分钟才到。

经过医生紧急的处理後自己才真正的放下心,劳累的正想休息,刚刚帮林昕晨拔除玻璃片的医生就跑来将自己骂了一顿。

「知道没有!」医生讲了快十分钟,但陈博安只听见最後一句话。

「知道啦……」有气无力的回答後,医生就走掉了。陈博安伸着懒腰,站起来後抓了抓屁股,转身走近病房里。

雪白的天花板,洁净的地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

陈博安走到一张编号“007816”的病床旁,拉了张椅子坐下。

病床上的林昕晨头包裹着沙布,额部还隐隐的有些暗红,手臂也是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方型沙布,人正安稳的睡着。

陈博安静静的观察着林昕晨的五官。

因为平常戴着眼镜所以看不清的眼眸,细长且浓密的睫毛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画了眼线般的漂亮,他记得林昕晨的眼珠是深褐色,远远的看是黑色的,要靠的很近才可以察觉。瓜子脸中央的鼻子虽然没有很挺,但是非常适合着林昕晨的脸型。连带着嘴巴陈博安都端详着一阵子。

一个男生,可以长的这麽诱人吗……

陈博安吞了吞口水,用力晃着头摇掉不该出现的遐想。然後又将视线摆回林昕晨的脸上。他发现林昕晨不戴眼镜看起来特别好看,如果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着别人的话,那就是所谓的“俊美”吗?

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陈博安用力拍着自己的脸。想甚麽阿,人家可正病着阿!

刚刚医生说林昕晨正发着高烧,而且还重感冒,再加上头部受到撞击,大脑意识可能不清楚,要休息好一阵子呢。

所以……这几天都没法在学校见到小晨了。无奈的抓着头,陈博安又偷瞄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後见四下无人就走了过去。

轻轻的,在林昕晨包着沙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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