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心里却有好多疑问反覆折麽我自己。
为什麽庆鸿没有出现连一次都没来看我?
为什麽云禾来看她,她问她庆鸿的事她都支唔说不清楚?
为什麽庆鸿在和我交往这麽久,我连他家的家人都没见过,只听他偶而提起?!
为什麽可以这麽狠心不关心我?难道他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我像行屍走肉的空躯体跟着家里的爸妈办理出院坐上车回家,一路我默默想着这发生的一切,靠在车窗旁一路让强风刮眯了我的双眼,任眼泪趁机溃堤。
我不懂,这算是我的初恋,怎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再闪避似的不出现!
「我就说单亲家庭的小孩没几个是好东西,你看,人格有缺陷的你交来做什麽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一眼看出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真的不好,再不分手有以後铁有你一顿排头吃,不信你给我试试看,把我这句忠言逆耳的话给我记起来,看结果是不是如我所想。」我妈不说话则以,一说我又愤怒地想顶嘴回她。
我妈看事情的角度每次都很极端,然後很喜欢用钱来控制我和我弟的生活,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眼光是选择对的,所以我打算在家休养几天後再去找庆鸿问清楚,毕竟是男女朋友,怎麽可以这麽狠心不闻不问。
庆鸿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一定是这样……
我眯起眼睛不停深呼吸,希望把我脑海浮起的负面想法压抑回去,人生嘛,没有什麽过不去的,我只是太爱一个人所以才会在乎他,我不能有控制狂的倾向,他一定也是发生事情,我没有陪在他身边一起度过是我的错。
我试图将一切合理化,说服我自己的情绪不要无端生波。
回到家後,我妈又一路碎念到我忍着吃痛的左侧缓缓爬上楼才愿意停止,我才放心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放空,然後传了一封简讯给云禾要她今天下班过来我家一趟,我跟庆鸿的事有太多疑问我想了解,请云禾一起来协助我,也许会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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埔里四季分明,春天的气息很快笼罩整座山林,但我和庆鸿之间的关系却还处在严冬。
我自从回家休养了两个星期之後,又像以前一样可以追赶跑跳碰,而且皮肤的伤也结痂脱落了,行动自如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出现在庆鸿他家门口等他出现。
庆鸿没让我在气温偏低的山区黑夜里等太久,他要提早准备出门上班时,忽然瞥见我坐在他家对面果园前,冷着一张俊脸向我走来。
「怎麽坐在我家前面?做什麽?」他的语调令人感受不到这是男女朋友之间应该有的对话温度。
我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心跳声不知道为什麽扑通扑通跳的很大声,几乎盖调我自己的话。「来找你。」
我仰头微笑,一副开心的模样。
「我想我应该趁机跟你说明白一些事。」他皱起眉心一副慎重严厉,以前专属於我的温柔神情早不复见。
我忽然一个冷颤从脚底窜麻到头顶,似乎知道接下来他想说什麽,但我还是一直强颜欢笑面对他,不死心的还存着一点希望。
「你说,我从进医院到现在出现在你家,目的就是要听你说。」可我的眼泪真的很不争气地就滚下脸颊,就算是我现在笑着,也无法阻止悲伤冲破我的心防。
「我想我们不适合,我们还是分开当普通朋友比较好。」他一字一句在宁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也让我听得格外刺耳。
我堆叠起来的坚强在那一瞬间崩溃瓦解,不懂才因为发生车祸就演变成如此,我们不是很相爱吗?我们不是应该要一起白头偕老吗?我们不是一起经历一年多的欢笑泪水,才让庆鸿你觉得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克服困难走下去吗?
为什麽?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只知道我已经痛哭失声,蹲在原地掩面哭泣,而她如山一样不为所动,更是令我心寒,我们这麽久的感情,竟然是如此脆弱。
我有点不甘心,我伸手拉着他的裤管,抽咽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可我知道我必须说出我的想发以及我的疑问。
「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麽想要分手?为什麽我受伤在医院,你却从来没有探视过我?为什麽我对不甚了解的你这麽深爱,还要面临被抛弃的理由?」
我有点豁出去,只想着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什麽都不明不白的我无法忍受。
不管我哭得多伤心,他也没有想要安慰我的迹象,这样的举定其实很让我心寒,为什麽我会去喜欢上这麽冷血的一个人,就连他想分手的女友哭成泪人儿,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有告诉云禾,我希望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就好。」他好像也很无奈地大叹口气,最後我只听到他转身走开的声音,让我哭得更惨心更酸。
静夜里的哭声还有回音,连我自己听起来都像鬼在啜泣,我用外套袖子擦乾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既然他可以头也不回转身离去,那麽,我也可以洒脱的面对这样的结局。
不过,我要先找云禾,我想知道他所对她交代的一切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