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麵包田上的月亮 — Chapter 7 遺留了的那一塊月亮-4

杨羽晴差点拿不住手提电话,懂得这麽叫她,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

「还好,Sun。」头开始痛了,他怎麽会开始关心上她,开始想找她。

「Shiny,我也会来。」果然,她听到了在电话另一头,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板──」杨羽晴已经很烦了,她不想有另一个人来搅和,她的那一声老板已经是一个警号。

「明天就来香港。」不容她有甚麽反对。

「不要。」很少,她会反对Sun甚麽,因为他是老板,打工的都总会有老板说的是心理。

「你的腿不是为了我的吗?」

「不要再说了。」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Sun竟然拿出这件事来要说「我要挂线了,这里的工作,我和小圆会完成,没有老板你也可以,只要准时出粮就行。」老板的责任就是准时出粮,对於她来说就这麽的简单。

千万不要多一个人来,杨羽晴已经快弄不清谁与谁。

「那好,明天见。」失败的,永远都只有他说,没有她任何踟蹰的余地。

「不要。」在她落下不要的那句话之先,电话那头已经挂掉了线。

「程小姐,是老板吗?」小圆眼看着杨羽晴接到电话後脸色也变了,就猜到是老板在找她。

「嗯,明天他会来。」

「为甚麽?」小圆也惊讶得张了嘴。

「不知道。」她不是他心里的一条虫,对於她的老板,她一向都没头绪。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弄得更加复杂。杨羽晴坐的车,经过了某一处,她眯起了眼睛,然後淡淡地叫了声:「停车。」

「程小姐,有事?」小圆不明所以。

「小圆,你先回去酒店把今天的资料整理好上载给我,今晚我会处理好再和你联络。」小圆住在酒,而她则住在方诺惟的家。杨羽晴打开车门,小圆拿起轮椅,慢慢地扶着杨羽晴。

杨羽晴坐好,然後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慢慢地向前走,走到刚才看到的地方。她低下头看着表,时间刚好六点半,该是下班的时间。

她走进了面前的大厦,来到现在这个地方──方诺惟的公关公司。

杨羽晴经过了接待处,也许已经稍过了下班的时间,接待处没有任何人。她悄悄地向方诺惟的办公室方向推去,经过了一处充满着白姜花味道的住置,她叫自己尽量不去在意,尽量要忽略的香气,然後还是忍不住的往这张桌子上看去。很整齐很有条理的办公位置,上面还放着一盆雏菊,与她送给方诺惟那一盆很相似。

她本想先叩门才进入方诺惟的房间,然而那房间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半掩着可从门隙里看到里头。一抺青苹果般的色彩略过门间,看到办公桌间,方诺惟正在低头努力工作,而那抺绿色在他对面,靠得很近很近。

俩俩的头,不知为了要看电脑萤幕上的甚麽,不小心地碰了一下,然後又再次分开,可是二人并没所觉。

杨羽晴怔着,只是伫着,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多余出来的人,对於自己的不请自来,有点尴尬,然那门就在她发呆的其间突然打开了。

「是你?」打开门的刹那,对方诧异的道。

是白姜花香味的主人沈瑶月,那抺青绿色是属於她的半截短裙,绿与白的丝绸一层叠一层,下摆如波浪。

「你来了?」在门後的办公桌前的方诺惟见到了她,亲切地向她笑了笑。

「嗯,忙完了经过这儿就上来看你。」恰巧车子经过这儿,她冲动地想了下一方诺惟也是该下班了。

「过来,先等一下。」方诺惟走过她这边,笼络地推着她到自己的办公桌。

「方经理,那我先下班。」

「好的,再见。」

「记得明天九点前在嘉罗卡酒店有会议」沈瑶月离开前回头提醒着方诺惟。

「我会准时的。」方诺惟向她点点头,然後再弯着腰看向一身特别打悉打扮过的杨羽晴。「没见过你这个正式样子。」

「你这是在称赞我麽?」杨羽晴目送着沈瑶月离开,在门关上後她才偷偷的松口气。「你还没下班是吗?我可以等的。」

「还好,还有几个电邮回覆完就可以了。」方诺惟替她倒了杯温水,然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在忙着。看着他低着头十指在键盘上游走,她顿觉自己在阻碍着他。「多啦A梦,我是否阻碍着你?」从来都没有在意的事情,竟然开始介意自己的多余。

「没有的事。」

「是吗?刚刚你和秘书还在忙着研究甚麽的,就是被我打断了,是不?」

「也不算是。怎麽开始在关心我的工作是不?」方诺惟嘻嘻笑起来,按下最後一个输入键,才仰起头看着有点不知所惜的杨羽晴。

「才不。」杨羽晴也觉得自己很古怪,她与他相识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向他耍任性。

不论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她都只以自己的行为思想为先,一点儿都没有关心替他着想过考虑过。

她就是爱这样爱耍懒爱向他予取予求,他是她的多啦A梦,甚麽的愿望都能替她一一实现。

除了这一个,亦是唯一一个他是不能也永远不能代她实现的。

就是让严宇潮爱上她。

那是多麽的困难,也不是他的能力来做到。

「肚饿了吗?」时间已经来到七点,方诺惟再看了一眼今天特别漂亮的杨羽晴道:「漂亮的小晴儿,想吃点甚麽吗?」

说实在,她六点多才试完菜,坦白的道:「方诺惟,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怎麽突然转了个话题?」

「没有,因为只是我工作时的打扮。」尊重场合,她多数穿得很正式。「所以我刚刚才吃完东西,现在一点也不饿。」方诺惟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关上灯推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杨羽晴按了电梯按钮,「不过,我可以看着你陪着你吃。」顿了一下,杨羽晴向他招了招手。

「怎麽?」方诺惟靠近。

「来,你靠过来。」杨羽晴要他弯下身,吓然的她一手拉过他的手,让他的脸孔凑近自己,他与她的脸近在咫尺间。

「啥?」在方诺惟还反应不过来间,杨羽晴松开了方诺惟的手。

「嗯。」杨羽晴没有说甚麽,只是摇摇头。

「不开心?」方诺惟蹲下身看着沉思着的杨羽晴。「腿痛腿酸?明天我和你去医生哪儿看一下。」

「不是也不用了。」杨羽晴霎时仰起头,迎上了方诺惟带点担心的双眸。「我只是讨厌。」

「甚麽?」她的话说得很轻很轻,让他难以听得见。

杨羽晴吁了口气,长长的,淡淡的道:「没有甚麽,只是讨厌,讨厌起那抹白姜花香气。」话落,电梯刚好到了,她迳自推着自己,不等方诺惟说些甚麽又或是发甚麽傻。

「傻瓜。」半晌,方诺惟才把她的话咀嚼完毕,才呵呵直笑地说出这二个字。

傻吗?有些东西,男人是永远不会明了,不会理解。或许是出於女性的自觉,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而往往所有事情发生之初,他们都只是耻笑她们多虑幻想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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