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不得以,只好将中秋夜见阿巴亥和代善暧昧一事和盘托出。「中秋夜那天晚上,在汗宫赏月的时候,沉璧和几名宫婢内监皆看见大妃娘娘和代善贝勒在一起,状似亲昵。奴婢猜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恐怕不少,且大汗应早已知晓。」
哲哲和玉儿皆吃惊反应。
沉璧继续道:「若大汗知情的话,大福晋和玉福晋请想想,大妃娘娘还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吗?难保大汗不会在即将崩天之际留有殉葬的遗命哪。」
哲哲和玉儿想想,微颔首,互看一眼。
沉璧恳求道:「玉福晋,咱们想办法救救大妃可好?虽说大妃娘娘与代善贝勒之间的事情是不应该,可若站在女人的角度为大妃娘娘的立场一想,大妃娘娘不也令人深感同情吗?」
玉儿一时之间不知该怎麽办,轻叹了口气。「我、我实在是不知该怎麽救大妃娘娘。」她转面对哲哲,柔声问道:「姑母,您可有什麽想法?」
哲哲理了下思绪,问沉璧道:「现在还不清楚是否有大汗遗留下的殉葬遗命,就这麽去救人,会不会太莾撞了些?」
沉璧大胆道:「请大福晋相信我,且大汗遗命肯定会是在莾古尔泰贝勒手中。」
这下子,哲哲也不知该怎麽使上力了。「莾古尔泰心性残忍,且唯恐天下不乱,若真有遗命,且若是在他手上的话,那麽要扭转这局势可就难上加难了。」
一屋子三个女人愁容以对,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璧跪请玉儿道:「玉福晋,可否求您带奴婢进汗宫,由奴婢设法救大妃性命。可好?」
玉儿不解道:「你一名奴婢,如何能救大妃?」
「不如,劝请大妃连夜逃离汗宫吧,这或许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哲哲和玉儿皆沉默不语。
沉璧见她俩都不说话,急了。「人命关天,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大福晋、玉主子,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玉儿还在思量中。
沉璧第一次觉得宫廷恐怖,帝王天威的无可揣测及抗拒,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回到二十一世纪。虽说念大学历史系时,她就知道阿巴亥殉葬的历史事件,但那时之於她,只单纯是桩历史事件。现在她的灵魂穿越来到大金,认识了大妃,面对活生生的阿巴亥,见过面、有过交集,也有点点情谊,要她见一个好端端的人如此被迫殉葬,对她来说实是一件极其残忍又恐怖的事情。见哲哲和玉儿似有心无力,她深觉沮丧,心里难受道:「大汗的这座宫殿,太恐怖,太恐怖了!」
玉儿一听,赶忙掩起她的嘴。「沉璧,这大逆不道的话不能乱说,会被砍头的。」
沉璧很害怕,见眼前的玉儿;未来的庄妃、孝庄皇太后,直觉在大金的日子里,唯有她才是自己最真实的靠山和保护。忍不住心中畏惧,她偎进玉儿怀里,紧紧、紧紧地抱着她,像要抱住一根保命柱似的,再也不愿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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