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止步!」一大清早的,就被人指使。我叛逆的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档在校门口维风会的成员。
绑着小学生式的无浏海马尾,那位中规中矩的女性并没被我的恶煞样影响到,无人性的说着:「同学请问你的书包呢?」
什麽啊,什麽时候连没带书包都要管了?看在昨天破坏他们的办公室下,我决定不耍花样实话实说:「放在教室里。」
「那麽同学,请到旁边登记一下你的学号。」
「这也要登记?我并不是故意不带书包,因为它好好的在这间学校里等我去找它。」
「很抱歉,你一路上没带书包上学,会影响到周围市民对学校的观感,就算不是故意还是要登记以兹警告。」
昨天被姚司记下一笔,今天又来一次记录,再来一次的话,漂亮的成绩单上面就要出现一个难看的申诫记号了。我可没那闲工夫放学留下来消申诫记录。
我清咳了一声,「好吧,其实我有带……」我故意拖着长音,转动着眼珠子想看看四周有没有能让我逃离的方法。
就在我已经打算放弃要乖乖的登记学号的同时,前方传来了不少惊呼。
「哇──好难得的画面喔──!」「遥不可及的三帅同时出现在校门口啊!」「啊啊,一大早看到他们心情整个超好的!」
「所谓的遥不可及……」我对着眼前已经呈红心状的维风委员的女性成员翻了翻白眼,我朝着门口那三位总让我胸闷的家伙默默的吐槽道:「啊不就只是有会长副会长及委员长的头衔再加上脸长的还行咩!」
更令我想吐槽顺便吐血的是……童尚谦和千晨恬竟然从同一辆轿车走出来,这俩到底是在哪时开始发展放学一起回家、上学一起去学校的关系了?
除了我纳闷外其他的人倒是很乐见这样的场景,还有许多女孩拿出手机偷拍那两位一前一後的画面,兴奋不已。
童尚谦面无表情的走在千晨恬後方,遇到跟他打招呼的同学也都只是轻轻应一声;千晨恬就像闪耀的王子,挤着脸上的酒窝,给人不强烈也不冷淡的回应。两人一冷一热的搭配再加上大众所认证的脸蛋、与那些暧昧不已的传言……我打从心底恶寒了一下,虽说在酒吧我碰到了不少男男恋,偶尔也会擦出些许腐女因子开始幻想,但要我去想像这两只有一号表情又你情我侬的样子,这、这可是会让中指不自觉竖起来的不萌啊!
虽然现在的画面没什麽违和感……这也不能怪那些没跟他们相处过的女性们了。
忽略同样也是吸引众人目光的抓漏男,我悄悄的在逐渐拥挤的人潮穿梭,就在以为会顺利的通过校门时,一道声音宛如天降一般,并如摩西过红海把人潮分出了一个宽敞的道──「立──正!敬礼!姚司委员长好!」
天杀的!从昨天开始恶运就缠上我了吗?不知从哪出来的维风委员们,站成一列整齐画一的同时挥动右手,五指并拢,齐贴在眉尾的三分之一上,十足往下踏地,微微扬起的尘土使人不得不对站在道上的人肃然起敬。
真丢脸,前头那俩一出来只是娱乐大众拿来闲话家常的,而後者一出来就是一种王者气势,明明都是「长」字辈的。那两家伙却一点都不憋屈的学着维风委员会的动作,无带点玩笑的意味认真的敬礼,虽然没跟着喊,但光是这样我就想冲过去掐死内心的确让我感到遥不可及的二帅了!
难怪某些大社团都这麽唱衰我们,反而靠拢爱管制学生的维风委员会,果然是气势问题啊!而如今让我一个步伐也移不开,只能盯着背着光的身影缓缓的向我走来,这种难得的现象……「果然是气势的问题。」在他离不到我三步的距离,我仰着头喃喃说道。
「你生病了?」不是千晨恬似蜜般的温柔嗓音,更不用说是童尚谦虽死板但却低迷如大提琴般,眼前的这位男子,第一次说了除了违反规定以外的字句,而我也才发觉原来姚司的声音清透如冷冽的泉水,好听不带杂质而且意外的顺耳。
我总不能拿下口罩指着左脸颊一片瘀青说老娘太帅被人在酒吧揍了,唉光是出入在未成年场所这件事就足以让我记大过顺便免去班联会的职务了。「嗯,大概是冷气开太强又忘了盖棉被,」右手握拳放在被口罩遮住的嘴巴上方,「咳咳!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有精神吗?」他又问道。
若不是有口罩遮住不然别人还以为我的下巴脱臼了,不过我看姚司那家伙脑神经也该去接一接了……天啊!他是在关心我?
从国小开始……是的,我跟他的孽缘是从国小结下的,国小整整六年都被分在同一个班级中,不过虽然同班但他真正上课的地方又是学校私下分出来的资优班……基本上完全不熟。而且他绝对是完全忘了有我这个偶尔会被老师罚抄课文的普通人物与他同班过。得知这种令人心寒的事实,是到了国中才发现的。
那时正有个作文比赛,恰巧坐在我的斜前方,当时黏着姓名贴的立可白掉落地板,被急急赶来的同学踢了过去。他环视周围後弯下身捡了起来,并看了立可白上的名字,当他伸手过来时道谢也已经到了嘴边,才发觉那只手是伸向我前方的同学……「这是你掉的吗?」
小高洁差点吐血身亡在作文比赛中……喂喂喂!好歹也同班六年了现在又是隔壁班的耶!之後前方的同学接了过去看了上面的名字正想说不是,姚司那家伙竟然已经埋头写起作文来了!从我窘迫的要回立可白的那瞬间,我就了解到这个人是从来没把我这老是犯规的人放在眼里,直到今天终於认识我了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