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飄香 — 6.重生日

这一日下午,小涵就留在宴席料理棚架帮忙阿民,王骏耀嘱咐着:「小涵,我先送妙华她们回家,晚一点我再来接你,等一下你可要拜会一下阿民的爸爸,这迟了十年的道谢不可免,懂吗?」

小涵笑着点点头:「大哥哥,你真的对我好好喔。」杨立民:「大哥,真不知道该怎麽感谢您。」

王骏耀:「你们两个,一个转学一个翘课,先把毕业证书拿到後向我报到。妙华、虫虫,你们就帮我监督一下,他们俩有什麽异状记得跟我联系,好吗?」

「是的,大哥!」众人齐开口笑着回道。

王骏耀领着吴妙华、林淑燕与陈子婷上车,一一送她们回家,小涵与杨立民挥手送别。

杨立民:「小涵,我带你去见我父亲,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小涵点点头,杨立民牵着手走向独立棚架。

「阿民啊,大夥儿都忙不过来,你到底在...」杨立民的父亲见到杨立民正想数落着,甫见到阿民身旁一名白皙少女,话说了一半缩了回来。

小涵躬身说道:「伯父您好,我是汪翠涵,谢谢伯父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小涵今天前来感谢伯父您。」

杨爸爸见少女如此温柔有礼,不禁想着十年前,猛然想起那年一个小女孩出了车祸,自己赶紧开车送她到医院,杨爸爸瞪着大眼说着:「你...你就是那名小女孩?」

小涵点点头,杨立民将小涵成了植物人,睡了七年的事情简单叙述,後来在联谊活动中遇到小涵,这才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杨爸爸疼惜地看着小涵:「小涵啊,这可苦了你,幸好现在没事了,阿民,快带小涵一旁坐着休息。」

小涵:「伯父,我想帮你的忙,好不好?」

「这...」杨爸爸迟疑着,现下人手不足,有个帮手确实是好的,杨爸爸指着一篓芋头说道:「小涵啊,会不会削皮呢?」

小涵笑的好开心:「伯父,阿民教过我,我会削皮。」说着一溜烟跑到一篓芋头旁,拿起工具开始削着芋头皮,阿民不放心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小涵十指修长,实在是弹钢琴的料,上次也只教过一次,想不到手挺巧的,削着芋头皮一点都不马虎,阿民点点头也拿起削皮刀,坐在小涵旁边一起削着皮。

杨立民看着小涵柔声道:「小涵,跟着我会很辛苦,我们家并不富裕...」小涵抢着回道:「有钱人家并不会感觉快乐啊,跟你做料理的时候才让我感觉是生平最快乐的时候,阿民,还是你也嫌弃我睡了七年呢?」

杨立民笑着捏捏小涵鼻子:「小涵,以前我只会埋头做料理,直到跟你做料理时才感觉有甜蜜的感觉,能让你吃的开心变成我努力的目标,我们家如果你不嫌弃,我一定会疼你一辈子,好吗?」

小涵甜甜一笑,将脸靠在杨立民肩上,杨立民吻着小涵的额头,两人温馨地笑着。

宴席开始,平常端菜的工作人员仅负责把菜肴端上一桌桌後就离开,今个儿来了一位美少女,亲切地端着盘子,还微笑着招呼来宾:「谢谢大家,请慢用喔」,来宾看着这位少女也点头称谢,每每看到这位少女端着菜来到桌前,客人还会主动前来接着盘子,少女躬身感谢着:「不好意思劳驾您,大家用餐愉快。」

负责端盘的工作人员见状,也学着少女亲切的态度向每桌招呼着,一时之间宾客们浮现满意的脸神,纷纷向主桌敬酒道谢,直说这顿喜宴值得,价格一定不斐。

这场筵席办的宾主尽欢,来宾向杨爸爸要了名片,直说着:「你们的服务态度实在没话说,感觉来到高级餐厅般享受着一顿美食,有机会的话也要麻烦老板了。」

杨爸爸一一称谢,主人家这时也来向杨爸爸道谢:「杨先生,今天您可给足了我们面子,料理不但好吃,服务态度又亲切,看来我得提高每桌的金额,老板你报的价太便宜了。」这场筵席席开五十桌,每桌六千元主人家主动提高为六千五百元,平白多赚了二万五千元,杨爸爸笑的阖不拢嘴。

杨立民擦着小涵脸上的汗水,关切着:「小涵,会不会累?你今晚跑了五十桌,我很担心你的身子。」

小涵感觉很幸福,能跟阿民一起工作什麽辛劳都不见了,小涵灿烂的笑容回应着杨立民:「大哥哥要我谢谢杨爸爸,我不觉得辛苦啦。」

杨立民的父亲走近两人,看着小涵微微一笑:「小涵,今天都亏你了,我终於知道服务态度的重要,幸好今天你来帮忙,以後我的订单可多了,呵呵。」说着包了五千元红包给小涵,小涵说什麽也不敢拿。

小涵:「伯父,以後放学时我跟阿民也可以来帮忙啊,好不好?」

「当然好!」蓦然背後一声,王骏耀出现在三人面前,蹲下身看着小涵:「小妹,知恩图报,我刚刚去拜访你的主治医师,他说你要是慢一点送入医院,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杨爸爸是你的救命恩人。」

王骏耀说着站起身,向杨爸爸一个躬身:「伯父,我也要向您道谢,小妹蒙您搭救,阿民很喜欢小涵,希望您能成全。」

经杨立民介绍後,杨爸爸终於知道,当年救了自己的准媳妇,不禁哈哈笑着:「小涵啊,无论如何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救人是天经地义,别再说什麽感谢的话语,我们家阿民你看的上,我也没有意见,哈哈哈...。」

突然一名妇人出现抱住小涵,疼惜地说道:「小涵,你好懂事。」小涵回头一看略为诧异,汪妈妈什麽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不知道,王骏耀微笑着说着:「整件事情汪妈妈已经事先跟我说过,她说小涵遇到阿民时似乎拾回了以往的欢乐,因此我才会对阿民非常好奇。」

汪妈妈躬身向杨爸爸道谢:「杨先生,我女儿都亏你,阿耀告诉我今天你在这里办宴席,因此我才火速赶来。」小涵看着母亲似有不安,汪妈妈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担心什麽。

杨立民赶紧向汪妈妈道安,杨爸爸笑着:「当日我开快车还被警察先生拦了下来,後来还是警车快速引导我们进医院,有机会遇到这两位警察先生,可得好好道谢呢。」说着说着,小涵後来送入疗养院一待就是七年,杨爸爸不胜唏嘘地摸着小涵的头:「看来我还是没能即时抢救你到医院,小涵啊,让你委屈躺了七年,真替你感到惋惜。」

小涵:「伯父,小涵才是要感谢您呢。」汪妈妈:「杨先生,总算是有缘还能再见面,我知道再多的金钱也无法表达我们的心意,小涵既然有心想来帮忙,您就答应她好吗?」

杨立民一听好生感动,汪妈妈与汪爸爸完全不一样,杨爸爸拗不过,只好点头答应。

宴席结束,王骏耀与汪妈妈带着小涵向杨立民等人告别,汪妈妈在车上告诉小涵:「你爸爸去应酬了,不用担心,阿民这孩子我很喜欢,阿耀哥哥也会暗中帮你,你的同学似乎也非常关心你,明天开始安心地去上课吧。」

「谢谢妈咪。」小涵笑颜逐开,汪妈妈看着稚气未脱的女儿,高兴地搂在怀里。

隔日,吴妙华一早到了教室後就盯着窗外,看着一辆辆经过的车子心事重重,许多同学大概猜到班长不安的原因,众人看着窗外,早自习的时间就快到了,还不见小涵的踪影。

「难道小涵的父亲还是不答应吗?」吴妙华担心着,固定载送小涵上、下学的黑色宾士车仍旧没有出现,难道昨天白忙一场了,吴妙华叹了一声。

陈子婷:「可能昨天帮阿民後太累了吧,小涵也不是没有迟到过,不用担心啦。」

众人盯着窗外,无奈早自习铃声响起,大夥儿只好回到座位上,突然见小涵开心地哼着歌走近教室,吴妙华一看猛拍着手欢迎,大家总算安心也纷纷鼓掌欢迎这位小妹妹,吴妙华关切问道:「小涵,你什麽时候来学校的?」

小涵:「我骑脚踏车从後门进来,先去向班导师报到取消转学,还好赶上了。」

「脚踏车?」吴妙华瞪大眼睛看着小涵,小涵微笑:「多多运动才有体力帮阿民啊。」

「是啊!」吴妙华笑着抱起小涵,与小涵贴着脸颊:「自从你遇到阿民後变了很多,你看看你,头发都被风吹乱了,我来帮你梳一下。」吴妙华拿起梳子将小涵的浏海整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漂亮的洋娃娃,人见人爱喔,快回座位吧,等等老师就来了。」小涵稚气未脱格格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今天是联谊後小涵第一天来上课,心情与以往大不相同,少了同学的冷眼排斥,下课时自然话匣子一开,与同学之间开始聊了起来,小涵看着大家也不再陌生。

吴妙华利用下课的时间与大家讨论未来餐厅的事宜,平常喜欢欺负小涵的沈春艳这时贴近众人,开口说道:「班长,我...是不是也可以帮忙小涵呢?」

小涵拉着沈春艳的手欢迎加入讨论,沈春艳笑着:「小涵,你都不会记仇喔?」小涵摇摇头:「什麽仇啊?小涵不懂也不记得了。」,沈春艳疼惜地抱着小涵,最应该道歉的人应该是自己吧,沈春艳说道:「好漂亮的小女生,小涵,未来帮你披上婚纱,你就是小公主了。」

一旁吴妙华问着「小艳,你有什麽点子吗?」

沈春艳:「我们家开婚纱摄影,我想将餐厅喜筵跟婚纱连结一起,可以省了客户很多的麻烦,而且可以制作一系列的影片在餐宴中播放,这是我能帮小涵的唯一点子,不知道管不管用?」

吴妙华一听眼睛一亮,确实这是一个很好的点子,一对新人从婚纱、喜帖到主宴会与归宁宴会,繁杂手续主人家会忙不过来,如果全部包办想必能吸引更多客户,这点子行的通,但主宴会与归宁宴会可能会分别两地,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沈春艳接着说道:「台湾已经与国际接轨,中式宴会与西式派对应该都要能让客户挑选,就以我们家来说,西式婚纱目前是主流,但也有人挑选中式古装与旗袍礼服。」

「这样啊...」吴妙华点点头一一记下,笑着对小涵说着:「小涵啊,我就说全班都会帮你达成心愿,有空跟着阿民学习中、西餐点,小艳的建议实在太棒了。」

小涵笑嘻嘻拉着沈春艳的手不放,一直道谢着,沈春艳:「小涵,餐厅一旦开始营业,我们家也会负责帮你们宣传,离毕业只剩下一、二个月,趁这段时间好好规划,要加油了。」小涵点点头。

这一日,放学过後,吴妙华、陈子婷与林淑燕神色匆匆,迅速整理书包後就骑着脚踏车离开,小涵在後面喊着:「等等我啦...我骑不快...」只见三人越骑越快,已经消失在小涵的目光中。

「今天大家好奇怪,有什麽事情吗?」小涵踩着脚踏车,慢慢骑在回家的路途上。

许久到了家,只见王骏耀已经在门口等候,小涵又是莫名着,今天阿民家并没有工作,为什麽王大哥会来呢?小涵喊着:「大哥哥,阿民要见我吗?」

王骏耀:「去洗个澡换身便服,阿民说有家客人需要举办小筵席,快快准备。」小涵点点头,赶紧停妥脚踏车奔入屋内。

小涵脱了校服进入浴室冲个澡,看看镜子,心想阿民最喜欢看着自己的笑容,今天一定要让阿民开心一下,想着想着不禁扮了个鬼脸,自己也呵呵笑着。小涵洗完澡换了一身便装,走入王骏耀的轿车内。

一如往常,王骏耀会载着小涵到主人家办喜宴的地方,今个儿来到一处地方,没有搭棚架,阿民已经在门口等着。

杨立民牵着小涵的手,向王骏耀躬身谢着:「大哥,谢谢您!」王骏耀挥着手後便快速驶离。

小涵:「阿民,今天怎麽不见你父亲呢?难道只有我们准备料理吗?」

杨立民点着头:「今天就只有我们,可能会忙一点,主人家不能怠慢,小涵,今天会很辛苦喔,还是你要先回家呢?」

小涵不服气说着:「我可以啦,我要一起帮忙!」

杨立民带着小涵来到一间厨房,这厨房还算蛮大的,食材也都准备妥善,杨立民将六菜一汤名称列出给小涵:「今晚只宴请一桌,小涵,客人不能怠慢,可以开始了吗?」小涵点点头,看着菜单,有佛跳墙、红烧鳟鱼、青椒肉丝、盐烤明虾、三杯鸡、脆辣山苏与蒜香空心菜,有几道菜自己很熟悉,特别是蒜香空心菜,小涵心中狐疑着,难不成也有人喜欢这道菜吗?

杨立民与小涵先完成佛跳墙的料理,这道汤肴已经驾轻就熟,其他六道菜经杨立民的指点也渐渐完成,小涵除了红烧鳟鱼与蒜香空心菜之外,其他四道菜是今天才见过,小涵又是一阵喜悦。

杨立民:「青椒要炒的均匀,刀工必须精湛;明虾洒盐用炭火烤的比较香;三杯鸡要入味,麻油、酱油与米酒不可缺,起锅时加入九层塔更能引出香味;至於山苏,这是高山菜,快炒放入些许辣椒,脆与辣非常搭配。」小涵听的仔细,杨立民俐落的身手将六菜一汤全数完成。

小涵看着这些菜肴,不禁起疑:「这样吃的饱吗?」,杨立民笑着:「主食是饭,小涵,我教你洗米。」

说着将一袋米倒入桶子内,桶子已经注满水,杨立民牵着小涵的手:「双手捧着米搓揉,这叫拜米,反覆做着将米粒洗乾净」,杨立民左右手握着小涵双手,小涵双手捧着米搓揉着,杨立民大胳臂抱着小涵,二人四手洗着米粒,偶尔两人脸颊一接触,小涵也会格格笑着。

甫久米粒洗完了,杨立民解说着:「这里有十人份大电锅,水分比例跟米一样,用电子锅煮约二十分钟就好了。」说着洗好的米放入电锅,放入适当的水後打开电源,杨立民续说着:「煮好的饭第一时间吃是最香甜的,现在先把菜肴端上,等等盛饭时刚刚好。」

杨立民说着端起两盘菜,小涵也端起一盘,两人走出厨房来到附近一间独立的大仓库,只见一张圆桌与十一个椅子,小涵看了看四周,这宴会场所未免太过太空旷了,而且没有任何布置,这算筵席吗?。

杨立民与小涵回到厨房端起另外三盘菜肴,仍旧走到大仓库内,放下後小涵不禁问道:「阿民,今天真的有贵宾来吗?这里不像是宴会场所。」

杨立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佛跳墙也可以盛上,贵宾就快来了,小涵,速度要快。」小涵一听赶紧跟着杨立民身後,杨立民捧着大瓮,小涵吃力捧着电锅,一起来到大仓库。

突然仓库的电灯熄灭,小涵惊吓一声抱着杨立民,杨立民低声说着:「贵宾到了喔」,只见几人步入仓库,为首一人捧着一物,上头插着三根蜡烛,众人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涵看清楚後才发现,班长吴妙华捧着蛋糕,陈子婷与林淑燕也在一旁,熊宝贝三人与虫虫、徐怀盛也跟在後头。

杨立民笑着:「小涵,今天是你的重生日,已经三年了,大夥儿说要我跟你完成料理,然後一起庆祝,这里是小贝家的仓库,也就是未来我们开餐厅的地方,小涵你是贵宾,今天开心吗?」

小涵躲在杨立民的怀里细声啜泣着,杨立民拍了拍小涵:「祝福生日的蜡烛总是要吹熄,小涵乖,许愿吧。」

小涵点点头,吹熄了蜡烛,仓库内灯火顿时通明,众人拍着手,只见小涵拭着泪水,班长吴妙华不舍地抱着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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