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晚膳时分──
颜府大厅。
「小姐,您坐下歇息一会儿吧!」秋月对已在厅堂内来回踱步有半个时辰之多的颜如玉说道。
但,「唉,我怎有心情坐下呢?爹不过是去县城外边的辛伯伯家谈生意,又不是上多远的地方去,实没道理到此刻还未回来呀!」从昨晚就开始不安的她,此时是更加的不安了。
不忍见颜如玉如此担忧,秋月建议道:「小姐,既然您担心,要不要派个家仆去辛府瞧问一下?」
一听,颜如玉随即回答说:「秋月,这真是个好主意。那你就快去帮我找个家仆,让他到辛府去问问看。」
「是,秋月现在就去。」向小姐福了福身後,秋月匆匆的走出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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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後──
「不好啦,小姐!老爷出事了!」方才派出门的家仆,慌慌张张的冲进厅堂来,对仍在等候父亲回来的颜如玉着急的说道。
「什麽?你说什麽?」听言,伫立在厅堂中央的颜如玉,一时只觉天旋地转。
一旁的秋月见了,快快伸手将小姐扶住。
这时,家仆满脸焦虑的继续说:「刚刚我一出城,正要走过那通往辛府去的石桥时,却在桥上听见马鸣声。我一好奇,便东张西望起来,不久就发现老爷那翻落在桥下的马车了!」
「啊!爹!」颜如玉已全身虚软,完全靠秋月的力量站着了。
「那後来呢?」秋玉帮小姐问道。
「後来我就跑到桥下去看,结果只瞧见受了伤半躺在泥里、半躺在河里的马儿,和正在河中半载半浮的马车,但是却不见老爷和顾总管的身影,所以,我估计他俩可能是跌落河中淹溺了!」家仆将自己的推论道出。
「爹──!」在嘶声力竭的唤了一声後,颜如玉两腿一软,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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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晨──
颜如玉的闺房里。
「小姐,您终於醒了。」丫环秋月见自家小姐睁眼了,便赶忙迎了过来。
但,颜如玉一醒,便也想起自己的爹,而眼泪便立时如淅沥的雨水般落洒下来,流个不停。
「小姐,您别哭了,您一哭,我的心也跟着难受了。」除了这样安慰外,秋月也不知还能说什麽。不过,她想起一事,「小姐,我差点忘了告诉您,顾总管昨晚回来了!」
「真的?那爹呢?」顾总管仍活着的消息,让颜如玉消沈的精神微微一振,也让她有力气在床上坐起。
但秋月却是脸色愁闷的回道:「还没有老爷的消息。不过今日一早,顾总管已派人去河边寻找了,相信很快也会找到老爷的,小姐您请放心!」说完,她给颜如玉一个鼓励的微笑。
而秋月的微笑,果然叫颜如玉心情略为放松,「但愿如此。哦,对了,顾总管可曾提及到底发生何事?」颜如玉边让秋月帮她下床来,边问道。
「有。」秋月偏侧着头,回想顾总管的话,说:「根据顾总管的说词,好像是当他和老爷从辛府办完事後,正在回家的途中,那拉着马车的马儿不知怎的,忽然狂奔起来,一点也不受控制。而到了那座桥上後,马儿竟疯狂的往桥下冲撞而去!後来,顾总管说,他便失去知觉不醒人事,一直到昨日傍晚,他在河川下游大约半里之处的河岸边醒了过来,才匆忙赶回府的。」
颜如玉听完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她的心里却没因知事情的真相而放宽心,反而是更加的担忧了。且她的担忧,可也明明显显的表现在她的神情上。
这叫见着了的秋月,连忙出声道:「小姐,也许老爷也像顾总管一样没事。或许,他也正在赶回家来的路上呢!」秋月只愿她带着希望的语气,能叫小姐安心一些。
不过,颜如玉却是无神的回答着:「但愿如此。秋月,但愿如此」因她知她的爹,是不谙水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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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颜府大厅。
「顾总管!」一瞧见去河边寻爹的顾总管从门外进来,颜如玉马上从座椅上站起,向他迎去。
但是一见到她,顾总管却是随即泪流满面的说:「小姐,请节哀顺变!」
一听,「难道、难道……爹他……」颜如玉全身颤抖抖,说不出话。
顾总管用力点了点头。
「啊!」瞬间,颜如玉双脚发软,两眼发黑,胸中一口气吐不出,当下昏卧在地,成了半死人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呀!」秋月蹲在她的身旁,摇着她的身子,着急的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