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穆可欣大力摇了江浩介一下。
江浩介醒过来,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睡着了。」
「我报得这麽好睡呀?」穆可欣笑着抗议。
江浩介说:「不是!对不起,是我太累了。你刚刚报到哪里?我们继续….」看起来依然满脸倦容。
穆可欣关上档案,微笑说:「学长太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江浩介坚持说:「不行,这个今天要弄好,不然你还要修改来不及。」
穆可欣说:「总之现在我不报了。你先回去休息,给你八个小时,晚上九点我去你家找你。」
穆可欣固执起来,江浩介也没她办法。「那你晚上一定要来!」
「我会的,我们回家吧!」穆可欣收拾好东西,关上办公室的灯,一步步拉着江浩介回到宿舍。
刚碰到床舖,江浩介立刻陷入昏睡状态。
直到晚上九点钟,门铃大响,江浩介才终於从软绵绵的床舖爬起来,昏昏沉沉去开了门。
「可欣….」江浩介头痛欲裂,身体摇摇晃晃,往前便倒。
穆可欣接住他,他整个人趴在她肩膀上。
好烫、好热。
「学长,你发烧了?!」
「真的吗?大概是昨天看了几个感冒患者,被传染到了。」江浩介脸色苍白,虚弱的说起。
穆可欣扶起江浩介躺到客厅的沙发,他一躺平就爬不起来。穆可欣摸他额头,真的很烫。赶快冲回家拿了耳温枪,一量三十九度三。「学长,你这里有退烧药吗?不然我到药局买….」她家的前阵子过期了。
「有、在我..床边….第二个抽屉….」江浩介断断续续的说。
穆可欣走进江浩介卧房,打开灯,顺便开了点窗户透气。回头找退烧药,却愕然看见床边的矮柜上有张画。
她拿起画端详着,画里的人在哭。她想起寂静咖啡馆的那天,原来他偷偷替她画了张素描。用这麽漂亮的小画框镶着,立在床边,已经陪了他这麽久。
穆可欣心口怦怦乱跳。
江浩介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突然全身一惊,想起卧房有件绝对不能让穆可欣看见的东西。
那张素描。
他仓皇弹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卧房门口,穆可欣却已走出来关上房门。
「可欣….」江浩介不知如何启口,只怪自己怎麽笨到让她进去,她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是变态学长。
「药找到了,你去坐好,我帮你倒水。」穆可欣亮亮手里的药罐子,到厨房洗了个马克杯,然後又倒了温开水。「学长,吃药。」
江浩介吞下退烧药,偷偷看穆可欣脸色,她一定看见了,不可能没看见。
穆可欣说:「我看你今天好好休息,就别再想晨会报告的事了。」
「不行!」江浩介固执说:「你还是报给我听一次,不然我不放心。」
穆可欣说:「那你躺着听,能听多少算多少。我去拿床被子给你。」
江浩介来不及阻止,穆可欣又进去他卧房抱了床被子出来。替他盖好棉被,再作了个小冰枕给他。
江浩介一整个忐忑不安,偷偷去握穆可欣的手,穆可欣没有甩开,只是让他握在手心,她小手细细柔柔,握着好舒服。
这算是..没生气吗?
不知是退烧药的作用,还是因为短时间内情绪剧烈起伏,江浩介出了点汗。
穆可欣打开笔记型电脑,开始病例报告。江浩介昏昏沉沉,听得累了,就稍微闭上眼睛。有精神些,就坐起来看看她准备的投影片。
四十分钟後,总算结束了。江浩介指出几个必须修改的地方。
穆可欣弄好报告,突然想起….
「学长你晚餐吃了吗?」
「还没..吧?现在几点了?该吃晚餐了吗?」
「都快十点了。我弄东西给你吃。」到冰箱拿了几个冷冻水饺,生火煮好,端到客厅,却看到江浩介却在沙发上睡着了。
「学长….」穆可欣帮他盖好被子。
江浩介睁开眼睛,说:「可欣….对不起我….头很痛..」
「没关系啦!你不想吃,我先冰起来。」穆可欣拿热毛巾擦乾他脸上的汗。「别在这里睡,我扶你到房间去。」
江浩介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穆可欣扶他起来,他就像一团火球,完全趴在穆可欣身上。
到了床边,穆可欣艰难的想让江浩介躺下,谁知道他昏昏沉沉,人一倒竟把她跟着扑倒,两人一阵翻滚,穆可欣被江浩介压倒拥抱住,在江浩介的床上。
「可欣….」江浩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双手臂牢牢抱住她。穆可欣整个人埋在他胸口,江浩介火烫的体温不断传到脸颊,另一边则是柔软的床舖。她被夹在江浩介和床舖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幸好他真的很虚弱,只是抱着她,并没有甚麽不规矩的举动。过了一会儿,呼声传来,江浩介就这样睡着了。
穆可欣这才一寸一寸,十分狼狈的移动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再怎样,也不能在这种状况下失身。
她再替江浩介量一遍体温,还是三十八度,发烧没有全退。用听诊器听诊过,没有听到肺炎的杂音。是真的感冒吗?还是必须做点检查吧!
她拿出班表,查到今天晚上值急诊的是小娟学姊。太好了。
「小娟学姊,我是小欣。」穆可欣拨打小娟手机,报出R2三侠认可的花名。
「啊!学妹甚麽事?」
「学姊,浩介学长发烧了。我想替他挂号做点检查,可是人我弄不过去。」
「这样喔!」小娟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大喊这实在太刺激了。现在是晚上十点,虚弱的浩介学长和小欣学妹共处一室,原来他们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那你把血压、呼吸心跳那些生命徵象量一量抄过来,我先在这里帮他挂好号,你过来拿检验管回去抽血就可以了。」
「嗯!谢谢我知道了,那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