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停顿之章》
※人称更动
网球部社办里,装潢华丽异常,但却又似乎只有这样,才配得上由迹部领导的冰帝。
此时忍足坐在社办桌前,拿着笔,却迟迟不见他下笔,似乎在思考着。
「嗯?关西来的天才少年脑袋也有不清楚的时候?」迹部从社办附设的正选专用更衣室里出来。社团时间结束一段时间了,大多的人早就鸟兽散,社办此时显得冷清,里头只有迹部和忍足两人。
「我得好好考虑该写些什麽,不然会被教务处的组长要求重写。」忍足苦笑,扬扬手中的社团纪录簿。
教务处的组长是出了名了挑剔,那个带着金边细框眼镜的女人,喜欢在用手轻拨下浏海後,用她戴着结婚戒指的左手在学生写的纪录簿上指指点点,然後再要求重写或更正。人严格的没话说,常见到许多学生聚在教务处的小桌子旁涂涂改改,就是因为如此。
「本大爷记得今天纪录的是慈郎。」迹部坐在自己专用的红色沙发上,挑眉。没有任何疑问句的语气,而是单纯的直述──他的记忆力也不容许这种错误。
「是呀,亏我特地请岳人还有其他比较闲的队员去找他,结果完全找不到。」带着一点抱怨的语气,忍足颇无奈的说:「他没来,结果责任就落在『热心助人的忍足同学』身上了。」
似乎听见了什麽笑话,迹部那张精致而带着几分妖艳的脸露出嘲弄的神情,微微抬起的下巴更是显出那份高傲的不以为然。
「原来忍足同学还是一个如此『热心』的人啊,本大爷倒是不知道。」
「少挖苦我了。」忍足耸耸肩,有点像自言自语,又有些像抱怨的说:「谁叫我这次如此自动自发的派人去寻找慈郎,以往这种事情都是部长大人叫桦地的呐──」
话语未尽,但被掩饰在平光眼镜下的眼,却飘移到某位正舒服坐在高级沙发上的部长大人。
「嗯啊?所以你是要怪罪到本大爷身上?」半眯起原本睁开的美目,那双饱含锋芒的眼并没有落在忍足身上,但是却让忍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MaNa,就算我这次难得的热心一次好了。」收起轻挑的语气,忍足再次把目光移回那本纪录簿,认份的开始工作。
迹部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拿起一旁的网球袋,起身离开,说道:「本大爷还要练习一下。」
忍足还没有矫情到会好声好气的说声「掰掰」,或者是「你不累吗?要不要再休息会儿」这类没营养的东西,只是目送那个穿着运动服的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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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踏,啪、踏……
随着发球机运作时轰隆轰隆的声响,一球球网球射出,再化为一道道一闪而逝的黄色直线被击回。
迹部不断进行着这乏味的重复动作。不停止的。机械的速度已经调整到最高限度,但是……
「还不够!」伴随一句呼喊,又是一道青黄闪过。
虽然平常在社团的练习看不出来,但迹部知道自己目前面临到一个瓶颈,实力难以进步,只能原地打转。他是站在冰帝顶端的王,也会是带领冰帝拿下全国大赛第一的帝王!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符合「王」,也真的是太不华丽了!
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大多数的人早就离开校园。若不是因为今天没有课程安排,迹部是绝对不可能留在学校练习。
敏锐如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注目着自己。
平常也没少过女孩子或爱慕、或崇拜、或狂热的眼神,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如此深切。好像要硬生生将自己撕裂一般,如火一般的注视,穿透过身躯,直直映在心上。
平时人比较多,灼身一般的感觉也就被分散开来,但此时只有一个人,而且那目光是如此的热切。
一个收身,网球飞越过迹部,几个打地後,失去了力量的在地上滚动,然後撞上底边的铁网。
一个转身,牵动的并不只是当下的肢体,还有那即将收复不回的心。
「嗯啊?本大爷倒不知道这时间还会有人在这发愣。」带着一贯唯我独尊的讽刺性语调,迹部看着在铁网另一方的人,说道。
那女生有着很平凡的脸孔和发型,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令人发热。她没有微笑,没有不知所措的慌乱,只是静静的看着。
「本大爷没见过你。」迹部用着陈述性的语气说道。是的,他没见过这女生。按理来说,身为学生会长又记忆力超群的他,对於学校里的人就算不认识,也该有点印象在。不排除这人太过於平凡所以忘记的因素,但是「完全不认识的冰帝学生」倒是迹部第一次遇见。
突然,那个女生缓缓的鞠躬。
优雅的半身礼,四十五度的完美。不是仆人式的必恭必敬,而是将礼节进行一种昇华的艺术。
「迹部景吾,冰帝的王啊。」有点飘忽的声音,发音却生硬的不自然。但接下去的言语,却是以英文来说道:「早在你认识我的几个世纪以前,我就已经将你的身影刻在不会腐朽的心板之上。」
有点讶异於这不同於一般的回答,迹部扬了扬眉,也用英文回说:「没想到冰帝里还有个诗人。」
一抹笑容浮现於女孩的脸上,没有人知道女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只知道那夹杂着太多复杂感情的微笑,不够真实、不够美丽,却有着泰戈尔式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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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的戏码,或许是以一个眼神的交会作为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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