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今天客人有点多,可以请稍後一下吗?」站在门口的女服务生对来者的两位女性礼貌地说道,并拿出菜单,「您可以参考我们的新菜单,是音乐节的限定。」
「今天人很多啊?」接过菜单交给海蒂,伊莎稍微探头看着店内,几位穿着正式衣着的男性,还有一两位见过面前辈。
该不会是音乐节的评审已经到了吧?
「啊,小伊莎,你知道那位吗?」注意到伊莎的目光,随之看过去後笑了笑指了坐在吧台前,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人,「那位是非常权威的教授,卡萨德修大师。」
真要说的话,弦乐器的演出者到一定程度都会认识这位老前辈,虽然已经是接近七十的高龄,但演出来是带着浑厚的穿透力,更不用说教育出下一代和新一代的演出者,几位目前乐坛活耀的演出者自介之中都会提到这位恩师。
「那样的大人物竟然会来这里?」这个音乐节不就是偏僻地区的小小音乐节吗?为什麽可以请这麽多人?
「伊莎是第一次参加所以不知道吧?」听小女孩的口吻好像不以为意,笑着,「这个音乐节可是非常历史悠久的,先不说是非常喜爱音乐的大公赞助所举办的,之中还含有了非常非常悠久,属於音乐早期的风格和意涵在。」
身为学院第一个提琴手,第一次被指挥邀请过来时也摸不着头绪,却发现参加之中,虽然以非专业音乐圈的人居多,但无论是演奏和风格等等,都和自己认知的音乐有所不同。
比纸本上的更加纯粹,比字里行间更加的蕴含音乐的基本风格,自己念了非常多的相关资料,拼命揣测旧时的音乐风格,却不及这里的人融入了解。
发觉之後,觉得挺羞愧的。
「那就是旧的东西而已,现在的音乐,不就是不断追求新的演奏技巧、录音技术,甚至改良乐器吗?不懂。」对於那样的话并没办法共鸣,想想,这些人活了比自己多了几年,大概因为这样,开口闭口就是怀旧或久远的时候吧?
「你还没有真正接触到音乐节啊,所以还不懂吧?」伸手拍拍女孩的头,宠溺的笑着,「啊、连我的老师都来了呢。」对里面的人挥挥手,海蒂笑得很开心,「上一年他本来就要来了,却因为乐团巡回的关系错过了。」
「你非常幸运喔?因为很多人都想来,却没办法到呢。」
「可是──」
「唉呀,伊莎,你来就直接进来啦,还有、首席小姐。」本来聊天愉快的教授突然对外面招招手,才注意到在外面候位的两个人,「两位来的正是时候呢,各位教授大师都到了,想要先打招呼吗?」
「我们来是因为有大事要跟你说。」伊莎嘟了嘟嘴,对於海蒂的话还有很多想要反驳的,明明是个规模越来越小的音乐节,在罗斯伯口中也是摇摇欲坠免强撑住的传统,为什麽角度不同对音乐节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样。
「乐团出了一些意外──总之我们缺少一名中提琴乐手。」有些紧凑的接话,海蒂有些紧张的拉住伊莎,「总之、请您找一位可以参加演出的人,呃,程度最好好一些,因为我们这次准备的曲子有现代乐派的,时间已经很紧凑了担心会负荷不了。」
「唉呀,出什麽事啊?」露出惊讶的样子,看海蒂一脸困难的模样,稍微凑近一点歪头看对方的表情,「看样子问题不小耶?你没问题吗首席小姐?」
「我、我、我应该没问题的。」被凑的有点近吓得退後,「总之这位乐手,您对这次音乐节的行程最了解,可以帮忙找吗?」
「要找的话我一下就想到人选啦。」笑了两声,好像很满意自己的脑袋,「就那位,库尔特‧冯‧奎贝格先生应该完全可以胜任。」
「为什麽是他???」伊莎对於罗斯伯的速答有些不悦,只是小小短暂的接触就够让自己对那个人感冒了,只要想到自己在台上独奏背後有这个讨厌鬼,怎麽拉琴都不安宁。
「因为程度、年纪、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其他工作。」理所当然地说,「我晚一点会去说服他,请海蒂小姐把演出曲目写给我可以吗?我手边没有资料。」挥挥手,很随兴的,「你们要不要进去和大师们交流,我去去救回,应该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当然、谢谢你的帮忙!罗斯伯先生。」慌忙的鞠躬,海蒂抓着伊莎的手,「那我们就进去打扰了!」
「海蒂小姐真有趣,我开的是店啊,大概是巴不得你多多打扰吧?」露出爽朗的笑,让两位女性先进去店内,「各位大师们,我们重要的演出者登场啦!」
───虽然话说得很满,但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拿了首席写的曲目,有些苦恼的想着。
这个比餐篮还沉重啊─要怎麽说服他真的是大麻烦。
更何况越靠近上台时间那个家伙的脾气就越坏,以前还算好,现在能是窝在荒郊野外隐居太久了脾气越来越孤僻了。
真要说的话,还是希望他可以回到台上。
看到Aria的独立建筑,心情有些沉重外加无奈,吸了口气,一面在心里鼓励自己,敲敲门之後进入。
「欸,库尔特,送吃的来啦!」不意外是琴声,听到琴声稍微放松了些,露出笑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