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影无奈,凛然掩在眸中,以一步之差挡在端木浅前面。「疾二护法的能力自然不容人质疑。」
疾风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端木浅,「宫主有令,如若寂大护法交回此女子,定既往不咎。」
寂影笑得眼眸微眯,似是听到万般好笑之事,方说取他首级如今又既往不咎,看来他师兄也学会了软硬皆施。可惜啊可惜,他大概忘了这一招他玩得比他高明的多。「那麽寂影恐怕要辜负宫主的一番好意了。」
「寂影,没有护体神香的你还有何能耐与魂宫作对!」疾风眸中透着危险的光芒。
「有何能耐你试了便知。」寂影皱眉,已是万分不耐烦语,语毕想要拔剑出鞘。
「射箭!」疾风的脸色有些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愤怒於寂影的不识好歹。
寂影不慌乱,竟是潇洒自如地挥剑便一个不落的挡住了毒剑。蓦地哨声起,便又多出了一批举箭黑衣人。寂影叹气,似乎有些麻烦了呢。
疾风得意一笑,正想下令继续放箭却被一个清淡如水的声音的打断──「原来是苗疆贵客。」宫离绽白衣飞扬,似是不染任何尘土,眸中交织着淡然和冷意,多年的身份交替,使他融合了朝堂人的犀利和江湖人的出尘,光一眼就让人心生骇意。
很显然疾风也看出了他并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微微打量起他,语气间多了几分谨慎:「你是何人?」
「疾二护法,你都在别人家门口动手了还问他是谁?」寂影嘲讽一笑。
疾风神色一紧,赤龙有将才,一军破南雀,这湛亲王爷恐怕说是世人皆知也不为过,只是那又如何?皇家之人断不会插手江湖之事。
「寂影,你今日不走也得走!」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寂影深深睇了眼宫离绽,他似乎并不准备出手,忽而变成玩味,笑容多了几分邪恶。要拖他一起下水可是再简单不过,只要告诉疾风他便是盗了王蛊的人。不过结果必然是他淡然的把事情解决得滴水不漏吧。
蓦地疾风张狂一笑,挥挥手,从黑衣人间被绑出两个人,端木浅猛地抬头,心中顿时一颤,分明是远在深山的南宫渊和江归雁!南宫渊锁紧着眉,眸中略带深意,倒是江归雁面露惧色。
「寂大护法没有察觉到吧?那蛊使的身上早就被我下了迷幻追踪。」疾风把两人推到他们面前,眼中有了些许杀意,口气便阴森开来。「你可想清楚了?一屍三命。」
端木浅脸色一白,她怎麽忘了,归雁肚子中还有个孩子!那个寄托着他们所有希冀的孩子!局促不安,脱口而出:「好,我跟你们走!」
彼时宫离绽掩盖掉眸中一瞬即逝的慌乱。
寂影无奈地叹气,抓起端木浅的手腕,「那便走吧。」
疾风阴冷一笑,随即点穴封住了寂影的内力,万般不愿的撇嘴,看来拖宫离绽下水的想法得缓些了,如今这样八成还要他来相救。他真是是冷静,将不轻举妄动发挥到淋漓,的确此刻是不宜妄动。
腾空而起的一瞬,疾风眸中恨意突深,只听他缓缓地开口:「放箭!」蛊毒之箭齐刷刷飞向南宫渊和江归雁。
她一瞬间忘了怎麽呼吸,冰凉到心底。头昏沉,胸口和右肩撕裂般的痛,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再睁开眼只觉浑身无力,脑海中空白一片,忽地一震,眼前忽明忽暗,画面定格在箭雨下的南宫渊和江归雁,禁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女人,你可醒了?」寂影蹲在她身旁,看出了她的情绪波动,有些担忧地微皱起眉。「有湛亲王爷在,他们不会有事。」
听到宫离绽的名字,莫名地她稍稍缓和情绪,对於他,她一直是无条件的信任,就像曾经的南宫渊对她。暗暗握紧拳,若他们再因为她受伤,她该以什麽样的藉口来原谅自己?
「这是哪?」她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
「魂宫,密室。」寂影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师兄不得到王蛊誓不甘休啊!」
倏地他眸色深了一层,猛地出掌打向端木浅的血迹凝固的右肩,血汩汩的顺流而下,端木浅一时惊呆,疼得她大呼一声。
「内力被封了大半,只能这样了。」他遗憾的摇摇头。
「妖孽,你疯了!」她无法理解他的行为,竟然和花若槿一般弄裂她的伤口?
「女人,很疼吗?」看到她因疼痛而渐渐湿润的眼角,眸孔猛地收紧。
「废话!我帮你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再三番两次地弄裂它,我看你疼不疼!」她忿恨地看着他,她之前昏倒大概就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摆明雪上加霜!她怀疑他是不是准备跟花若槿联手了?
「多放些血有益健康。」他噗哧一声笑出来。
「有本事你放……」她的话被妖媚的笑声生生打断在喉咙口,一丝光亮照射在她的眼皮之上,非男非女的人诡异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魂宫宫主。
他冷冷抬眸,对着寂影说道:「师弟,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谢谢夸奖。」
「她失血过多就没有足够的血引出王蛊,你是这样想的吧。」
「被你看穿了。」
端木浅恍然大悟。他是想救她吗?刹那心里有了些暖意。何止有益健康,简直有益活命。
猛地,魂宫宫主抓起端木浅的头发,笑得宛若地狱勾魂者,「师弟,你可曾忘了取出王蛊的另一种办法就是『珠胎』!这张脸,还不至於让人没有兴趣。」
寂影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第一次,他的心间充满惶恐,彻彻底底的恐惧。
端木浅蹙眉疑问。珠胎?什麽珠胎?